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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方思明同人)醉不归(27)

这便是不愿意答了。

方思明心口倏地好似被蝎子蛰了一口,疼极了又带出麻来。

他套上温和的皮,勾起薄薄的唇,道:“那便去寻吃食。不才手艺不精,只好委屈小大夫先用些外头的吃食。”

月白仰着脸似是在思考,方思明便耐心的等着,等了片刻月白一点头,道:“要落梅居的八宝鸭与百花粥。”

方思明说好。

不过一盏茶方思明的下属便提着食盒回来了。两人将厨房的桌椅搬出来,就着渐升的月亮尝着美酒美食。

夜间两人洗漱过后,方思明又帮月白涂了一回药。月白趴在床上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挂画上。

待方思明收了药瓶放进床头的暗格里,他才晓得那么多格子的真正用途。

于是懒洋洋的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做暗格是给我藏药包的。”

方思明在他身旁躺下,道:“原来是。后来发现放些其他东西也很方便。”

月白笑了,脚尖蹭了蹭方思明的小腿:“劳烦方公子熄灯。”

方公子一番手掌,烛光立时灭了。房中唯有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的洒了一地。

月白蹭到方思明的身边,头靠着他的肩背,手拉住方思明的胳膊,亲密自然的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同枕而眠许多年。方思明拍了拍月白的脊背,月白笑着闭上眼睛,依偎着身边的人。

方思明望着窗外透出的月光,那光辉洒在窗上墙上锦被上,第一回被月白的亲密举动激的浑身不对劲恨不得将这人推离一丈远的人好像不是他似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可以拥抱着这个人而后一夜安眠。

便像是今夜,两个人的体温在同一床锦被里交替,闻着浅淡清苦的草药香他便觉得困意涌上,拉扯着他合上眼睛。

“小大夫。”

“嗯?”倦怠的嗓音慢半拍的应了一声。

方思明听着他在半睡半醒见挣扎的声音不由闭上了眼睛,唇畔牵起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

夜色宁静,唯有风。风刮过窗柩,带起隐约的人声,窃窃似是情人间的耳语。

“明日圣药便会送来,不会有药方。义父喜欢考量一个人的能耐再做计较。我明日一早便会离开姑苏,约半月后回来。”

“唔,好。”月白抓着方思明的衣袖蹭了蹭,“会让老阁主看到我的价值的。”

方思明觉得那一刻的他心是空的,脑海也是空的。只是凭借着心口将散未散的蝎毒余韵,说着自己也难以理解的话。他突然很想伸手,握住着一刻的宁静。

在知道义父以自己为交易时愤怒么?自然是愤怒的。只是这些年他看得足够清楚,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根本没有被爱的资格。他应该庆幸,在义父哪里他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可他又想,月白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的身上有什么是月白需要利用的。想了许久,他一点也没有找到。当唯一能够让月白感兴趣的地方都再无法与月白的所作所为契合的时候,便是方思明也有一瞬间的迷茫。

“待我回来便又要烦劳小大夫施针救治了。”

迷迷糊糊的月白倏然清醒,“你说什么?”

方思明侧身将月白抱在怀里,手生疏的拍着月白的脊背,“没什么。先睡吧,待我回来再同你说。”

月白一时反应不过来。方思明顿了顿,又道:“桌案明日会有人送来。你周围都是我的下属,不必避让林清辉。”

原来你这个人当真温柔起来是这个模样的。月白倾听方思明鼓动的心跳,点了点头。他不大敢说话,怕说错了话,身边这个人就又要跑了。只好忍耐着,压着满腔的欣喜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一句,够不够甜!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胜败

第二十一章胜败

第二日,哦不,是半夜,月白捉住了要悄悄离开的方思明。硬是帮着方思明系好衣带绑好腰封才躺回去继续睡。在睡着前还成功讨到了一个吻,印在额头。

再次醒来之后月白便陷入了少有的忙碌之中,他憋着一口气要赶在方思明回来之前将圣药初步的药方用量与缺陷研究出来。

夜以继日之下,他成功写出了一整张圣药的药方,并凭借自己几次亲身品尝的经验发现圣药缺陷甚大。一不小心用过了量不但达不成控制人的目的,还容易使人痴傻或是猝死。

林清辉在月白写下药方交给方思明留下的人,让他们交给朱文圭的第二日便来了。她来带他去见朱文圭。

那是一座不大的院落,应该只是朱文圭暂时的落脚处。林清辉在门外接引他进去。院子一路走过去除了树多花多假山多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月白什么听声辩位的本事也没什么高手的内力,只能靠着隐约的感觉猜测这院中的角落里藏着数不清的人,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

林清辉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腰间手指都带着金属的饰品,于是哪怕她的身姿再玲珑步伐再婀娜,也带着江湖气。纵然她容貌姝丽一颦一笑都风流雍容,也挡不住作风里的利落。

她算是吃透了月白的个性,一路上除了该有的介绍多一句话也没有。到了有一左一右两个黑衣下属站岗的门前时她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道:“先生来的凑巧,恰好少主也回来了。”

月白往了她一眼,却品不出她笑中意味。他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回道:“是巧。”

见到林清辉在门外的两个黑衣护卫抱剑行礼,林清辉先进去请示了老阁主才开门让月白进去。

月白一进门目光便紧紧的黏在了地板上,准确来说是地板上跪着的人身上。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哪怕只是在街上擦肩而过他都能准确的回忆起那人的脸上长了几颗痣。他认出一个人不奇怪,认不出来才是怪事。

可现在跪在那里的人是一个他不需要回忆,也不需要从千篇一律的记忆力拎出来,他本身就是那些黑白画卷里的色彩。现在这个人垂首单膝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黑乎乎的一团好似只是一团影子。他的衣摆处略微有些水渍,边上是残茶与白瓷杯的碎片。

月白可以闻见空气中淡淡的散不去的血腥味。

他瘦了还受伤了。仅凭这两点认识就足够月白冷了脸,不管不顾径直走到方思明的身边。

月白抓住方思明手腕,方思明垂着头一言不发。月白正要探脉,便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上座传来:“邪医大驾,有失远迎。”

此时应当如何做?说是合作,可朱文圭身为一阁之主,月白一进门便该先行行礼,报上家门。可惜现在月白没有心情。

他一言不发的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来,捏着药丸送到方思明紧闭的唇边:“内伤外伤一样不少,方公子的医术是白学的,还是我的药包是白带的。不晓得自己斟酌着吃么。”

方思明跪在地上,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沉默的身姿跪拜在朱文圭的脚下,恭敬的近乎卑微。

房间之中蔓延出无言的寂静,落针可闻。月白举着药丸沉默片刻,取了帕子倒上药粉正要压在方思明额角的伤口上。方思明一偏头躲了过去。

月白一时说不出话来,寂静里朱文圭苍老而威严的命令道:“思明,过来。”

方思明顺从的站起身,低着头站在朱文圭的身侧,声音嘶哑:“义父。”

“犬子办事不利让先生看了笑话。思明,还不见礼。”朱文圭接过林清辉新端来的茶,不紧不慢的掀开茶盖吹了两口。

方思明的伤在腰伤,他一弯腰便有鲜血从皮肉里溢出来。他行了一礼,道:“先生,见笑了。”

月白咬着牙硬忍着才没有冲上去,他憋着心中的那股气,手无意识的将手帕攥紧在手心里。好好好,不就是一个礼么,他行了又何妨。

月白站在房间中间,俯身一礼:“阁主,久仰。”

这个人,他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