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绕远路,也要向你靠近(3)
我们以前怎么想现在这些臭小孩也是怎么想的吧,就跟当时那些学长学姐这么看当时的我们一样。
不过无所谓了。
终于,我们是学校里面最老的学生,不用担心会无意间冒犯哪个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因为我们高三了。
我突然想起唐伯虎点秋香里跟周星驰比惨最后一棍子把自己打死的那个可怜虫,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现在还有谁敢比我惨。”
真的好惨。
我现在也想不顾一切冲着楼下老迈的位置大喊,现在还有谁敢比我们老。
老迈是我们的年级级长,大家都这么叫他,尽管他还只是人到中年而已,老迈可是为学校的教育事业付出了不少心泪,他可是会躲在校道两边的草丛里,等着逮谈恋爱的学生路过的那种老师。
阳如过短的校服裙也被他□□过。
可是阳如很勇敢,“别的女生比我还短,怎么就抓我。”她抱怨,她说的是学校舞蹈队的女生。
在老迈眼里阳如是那种屡教不改的学生,后来阳如见到他就躲,躲不了就跑,老迈追不上,就只剩短裙的裙角飞扬。
“你看,他被训了。”阳如又把话题绕回周佳星身上。
陷入爱情的女生真可怕,说的十句话有九句离不开喜欢的男生。
我看到老迈站在他面前,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许是做操不够认真,现在他就无力地摆手摆脚中。
老迈一转身马上就张牙舞爪。
“好可爱。”阳如托着腮,没想到她会这么形容周佳星。
应该没有男生希望自己前面加的形容词是可爱吧。
“老迈看过来了。”阳如惊恐的声音,连忙使出地遁招数蹲了下来。
我反应慢了半拍还往老迈的方向看过去,差点就有眼神的对视,赶紧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我也不知道老迈有没有发现我们这两个偷懒的女生。
回到教室后……
“你说我追他的话会不会答应啊?”阳如侧趴在课桌上看我,因为头跟桌子间压力她的脸挤压变形,说出来的话也嘟囔着像是含着糖。
“会吧。”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在我眼里阳如是那么有魅力的的女生。
“我不敢。”她叹了口气。
“可是又好喜欢他。”牵扯到周佳星的阳如就是一个矛盾体。
“喜欢就去追啊。”这样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用,阳如快要变成林黛玉了。
虽然我并不希望他们在一起,那个周佳星一看就是感情经历很丰富的男生,我不希望阳如受到伤害,我的人生总是管太多……况且我只有阳如这么一个朋友,好失败对不对,谈恋爱的女生可是没什么心情管友情的重要的,到时候我一定会被撂下或者被迫三人行之类的,好可怕。可我又希望阳如能够快乐起来,我已经快要被她的负能量给感染。
教室外面的广播声终了,是学生解散后的嘈杂还有错乱的脚步声。
我回我的桌位坐好,第一排靠窗的位置。
我跟阳如不是同桌,可以说我们曾经是同桌,还是在遥远的高一的时候了,不过阳如不学习,上课只是睡觉,也没有影响过课堂纪律,可能是班主任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要保护我这个全班第一名的头号种子可是费了不少心力,硬生生把我跟阳如拆散,像牛郎织女般。我坐在第一排吃粉笔灰,她坐在最后一排无人打扰,算是特权,独人独坐,我在靠窗的位置,她在靠门的位置,就是这个班里的对角线,这样也好,我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她呼呼大睡的模样,醒着的时候还能“眉来眼去”。
哎,我跟阳如的友情道路好像总是充满了绊脚石。
以前我们是小学同学,初中时候我们没在同一个学校,但现在我们又是同学了,还是同一个班,一定是月老看不过去偷偷把我们断掉的红线给接起来。
“谢咯。”我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原来认真做操的感觉还挺不错。
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已经开始有发烫的感觉,小岛的季节的好像除了冬天就只剩夏天了吧,现在的日历还停留在四月份,空气已经慢慢地变热了,夏天什么时候会过来呢?
我不再仰着头眯眼盯着太阳,我已经有点晕眩了,然后我的视线移到站在我前面的人身上。
站在我面前两手插兜很洒脱的人,就是这一次打赌的赢家。
阿哲,我的好兄弟,好哥们。
全名叫林智哲。
其实智哲的名字对我来说不是很好念,我有时会念成智蛇或者纸哲,还会咬到舌头,后来我就干脆叫他阿哲。
站在前面动作僵硬却又表情认真做操的人也是我哥们,叫陈虎,身材微胖,他自己硬说这是健壮,我也没办法。外号是胖虎,就是哆啦A梦里面的胖虎,是阿哲取的,不过我还是叫他阿虎,我不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别人,总感觉会显得有点生疏,也没有叫他一个带有别人影子的胖虎,因为孔子曰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了避免他们以后给我取个小星还是佳佳这样娘炮的外号,我还是暂时好好对他们吧。
只是暂时。
阿虎就是这一次打赌的输者,输的人就是要很认真很认真地做一次操,天啊,这么狠毒的惩罚。
在人群里一定又突兀又惹眼,只有那些刚上初中的小屁孩才会在老师的威逼利诱下做操吧。
我觉得阿哲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打的赌,想方设法在无聊高中生活里找乐趣,阿哲还真是有够闲的,昨天在打完篮球后他提出这个提议,虽然我对打赌是感兴趣的,但是在听完赌什么的结果之后我兴致全消。
“我们比谁尿尿尿得远吧。”阿哲说。
大家都很热情地回应。
只是尿尿而已,还要比谁尿得比较远,这样搞得我会很有压力诶。
随地大小便会被没收作案工具这样的标语对他们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吗?
我没有参加,我以尿不急为借口躲过了一场厮杀,其实我真的尿不出来,身体里面的液体已经变成汗水被挥洒出来蒸发掉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这么幼稚的赌。
真的很幼稚。
可能是青春期的男生都很无聊没事干吧。
他们排成一排站在老篮球场旁边的草丛边,这个老球场的篮筐已经歪掉,还不是塑胶地面,是原始的红土地,一下雨完全就变成猪猪乐园,满地的积水泥坑,不过我们就是比较喜欢来这里打球,人少,没有人抢地盘,你不知道放学后的篮球场就跟明星限量版的球鞋一样抢手,双方语气稍微不好就可能会干起来,你也知道,青春期的男生是比较冲动一点。
“有人来了。”我坐在一旁起哄。
“妈的,差点尿我新买的球鞋上,很贵的。”说话的是“黄晓明”。
不过此黄晓明非彼黄晓明,是黄小铭,天堂跟地狱的区别,只要取名字的人有够认真就不会用“小”字了,小铭就是那种听上去会一不小心在课本里面发现的名字,旁边应该还有个叫小红的朋友的才显得不会孤单,反正写课本的人也是这么没创意啦。
“干!我已经滴到裤子上了。”阿虎乱叫。
“因为短啦!哈哈哈……”阿哲说。
“就你的长!”阿虎的反击总是无力,只能“动手动脚”几个人打闹到一起。
最后阿虎输了,不管是打赌还是打闹。
“不算啦,让我先干掉一瓶水这样就可以尿远点了。”他开始耍赖。
“输不起的人要被阿鲁巴哦。”阿哲起哄,大家也作势把阿虎抬起来要去撞篮球筐的杆子,我抱着他的大腿扯开。
阿哲尿得最远,对于男生来说真是无上荣光,所以他才这么意气风发。
现在他应该会擅自把尿尿尿得远加在他的优点之一里了。
被抬起来的阿虎乱叫,“好啦好啦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