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赵芸芸瞬间觉得苏秀月像个魔鬼一样,她紧紧地抓住身旁椅子的把手:“你的意思,只要我存在胜利酒店里,你就不会放过我?”
苏秀月点点头:“是呀,你有什么疑问?”
赵芸芸不死心,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把报复说得这么直接!
“所以,你是想让我离开胜利酒店?”
苏秀月很自然地点头:“没错。”
像赵芸芸这样心胸狭窄的员工,她不会要,更不会留,无论是出于哪种打算,她都没有准备要赵芸芸继续留下来。
当然,如果赵芸芸能够痛改前非的话,她也许会考虑一下,毕竟嘛,她也不是很小气的人,现在只是吓唬吓唬赵芸芸而已。
谁想到赵芸芸脸色发白,转身跑出了包厢的门,苏秀月摇头叹叹气,唉,真是纸老虎啊。
一整天,赵芸芸接待散客出了许多岔子,打翻了两次盘子,被客人投诉了四次,她完全不在状态。
这还不算严重的,最严重的是赵芸芸一口咬定有客人吃她豆腐摸了她屁股,跟客人差点闹起来,正好被路过的老板看到了。
“开了那个闹事儿的。”老板皱眉。
当天下班之前,赵芸芸被开除了,并且扣了半个月的工资。
她换下制服从胜利酒店含泪离开,钱国安也一直都没有出现。
王颖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很吃惊,她没有想到苏秀月手脚这么迅速,同时心里开始后怕,幸好自己对苏秀月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这个年轻的姑娘真的不能小瞧!
苏秀月忙碌了一天,而苏秀琴则是急急忙忙地赶回了老家。
她跟王海玲也就前后脚到家,王海玲正数钱呢,苏秀琴就进门了,瞧见那熟悉的钱袋子,苏秀琴眼泪夺眶而出。
“妈!那是我和秀月的钱!你偷了我俩的钱?!”
王海玲很意外,赶紧把钱收起来,她刚刚数得正兴奋呢,苏秀月的钱袋子里有两百六十块钱,而苏秀琴的钱袋子里有三十五块钱。
这一大笔钱简直是发了啊!王海玲眼睛放光,自然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你瞎嚷嚷什么?不好好上班回来干啥?”
苏秀琴走上前,伸出手:“把钱还我。”
王海玲哼了一声,不在乎地说:“你给你妈钱天经地义!苏秀月就当她自己倒霉丢了钱呗,我告诉你,家里可都指望着你,你看看你,才赚了三十多块,而苏秀月两百多块!你就这么没本事?”
苏秀琴知道自己吵不过她,上去就要抢,王海玲怎么会给她,两人瞬间撕扯了起来。
王海玲没命地叫骂,苏秀琴使足了劲儿去抢,外头渐渐有邻居过来看热闹。
地上的苏秀琴已经被王海玲拿着扫把打了起来,苏秀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咋了海玲?咋又打孩子?”
王海玲正骂得起劲儿:“人家苏秀月都赚了两百多块钱了!她才赚三十几块!我不打她能行吗?”
有之前跟王海玲八卦过的妇女赶紧劝:“那苏秀月做的是啥不正经的工作,你不是说她是出去卖的,身子早就脏了!你咋让秀琴跟她比?”
苏秀琴愕然地抬头看着王海玲,她真是没有想到,王海玲会这么恶劣!竟然在背后如此编排苏秀月!
这样的妈,她不知道该如何孝顺了。
苏秀琴脸上淌着泪,冲进厨房拿了把刀架在脖子上:“妈!”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苏秀琴哭着说:“从小你就偏心,对我哥比对我好一万倍,我都没有在乎过。你处处占人便宜,但你是我妈,我也不能说啥。可现在你竟然去我宿舍里偷我和秀月的钱,偷钱也就罢了,你为啥要在村里到处乱说秀月是出去卖的?她要是去卖的,我成了啥?秀月有本事,能吃苦,参加市里的比赛获了奖,拿了奖金,全被你偷了!妈,做人要有良心!你今天如果不把钱还我,我就死你跟前!让村里人都瞧瞧,你到底都干了啥!”
王海玲叉着腰:“你要是敢死,我从今往后不问你要一毛钱!就怕你不敢!”
苏秀琴狠狠心用了力气,脖子上立即一道血痕,围观的人立即尖叫一声,冲上去把苏秀琴的刀夺掉了。
立即就有人抱不平了:“王海玲你也太过分了吧!你竟然偷钱!偷你自己闺女的也就算了,你咋还偷人家秀月的?”
“就是,王海玲还说秀月是出去卖的,要不是秀琴亲自来解释,村里都把秀月传成个啥了!原来秀月是在市里都得奖了,啧啧,王海玲这真是嫉妒!”
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小声逼逼:“王海玲这人本身就不咋地,还偷着薅我地里的葱,以为我不知道!”
人毕竟是得要脸的,王海玲再怎么样也不能不顾自己儿子孙子的脸面,半晌实在撑不住了,直接把苏秀月的钱袋子扔给苏秀琴:“给你给你,滚滚滚!”
苏秀琴知道,能拿到苏秀月的那份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的是不指望能拿到了,她擦擦眼泪,坐上回城的车去了县城。
因为是十月底了,苏秀琴围了围巾在脖子上,因此苏秀月也没有发现她的伤痕,只是发现自己的钱袋子竟然被放在了桌上。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苏秀琴的背影半晌,才问道:“你妈来了?”
苏秀琴低低嗯了一声:“我妈趁我不在拿了你的钱,我给要回来了,秀月,以后我会小心一点,不让任何人进来。”
苏秀月没有说话,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秀琴自己追加了一句:“我再也不回那个家了。”
被窝里,苏秀琴已经满脸是泪。
第32章
苏秀琴回家要钱的第二天,李银霞带着苏正富就去城里了。
一家子人知道李银霞要去看望苏秀月,都赶紧地准备东西了。
大嫂姚红给做了些菜盒子:“这是咱地里自己种的韭菜,可嫩了呢,城里的不能比!我打了三个鸡蛋进去,妈您带给秀月吃。”
二嫂秦兰这些日子孕吐加剧,但也给秀月准备了东西,她递给李银霞一包糕点:“妈,这是我娘家哥哥前几天来看我送来的点心,我吃着好吃,留了一包给秀月。也不知道秀月啥时候回来,您帮我带过去吧。”
两个哥哥也一人掏出来五块钱:“妈,没多的钱,最近农活少,我俩去镇上干了工活,小妹在外头不容易,这钱带给她花。”
苏正富咳了一声:“你们带那么多东西干啥?回头秀月又该说我们偏心她不疼你们了!”
姚红跟秦兰都笑:“秀月是咱家最小的,不疼她疼谁呢?”
小山子在旁边不同意了:“我才是家里最小的!姑姑比我大!”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苏正富跟李银霞本身也带了好多东西,收拾收拾竟然带了两大包,被俩儿子送上了车。
他夫妻俩难得去一次城里,问了好些人才摸到胜利酒店的门,又问了门口的保安,得知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敢打扰苏秀月,只悄悄地在大门口等。
城里的东西贵,李银霞事先准备了干馒头,带了水,到了中午饭点,俩人就坐在树下吃了些馒头喝了些水。
等到下午三点左右,吃饭的人都走光了,不一会出来俩年轻女孩子,李银霞赶紧拦住就问:“姑娘,你们胜利酒店的苏秀月你认识吗?”
那服务员正是夏梅:“苏组长啊?认识呀,您是她?”
李银霞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总觉得自己给苏秀月丢人了:“我是她妈,这是她爸,我们来看她了。你知道秀月在酒店里主要是干啥工作吗?”
夏梅笑了:“我都叫她苏组长了,你说她干啥?她管理我们这些服务员的!我帮您去喊她出来!”
李银霞激动地看向苏正富:“她爸,组长是啥?”
苏正富嘴里还嚼着干馒头:“能是啥?咱村里也有组长,大队长,那是官儿!说明咱闺女在这胜利酒店里头是个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