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照见他那表情,忽然就吓坏了。
她收起那顽劣的兴致,连忙上前扶住他,声音尤带急迫:“怎么了?”
男人低声嘤咛,“疼!”
慕照急了,“哪里疼?伤口?”
“嗯…”
“那你…还能走吗?我去叫医生,你坚持会儿…”
慕照说着就要冲出卫生间去,手却男人拉住,“给我提裤子…”
慕照侧首真的顾不上什么羞耻了,看着那庞然大物,只犹豫了一秒,就手指一勾给他的病号裤子提上。
盛熙修薄唇微末的挑了挑,心想着他怎么就那么爱极了她这副小羞涩的模样呢。
想想她这副白里透红也曾被他压在身下吃光抹净求饶时,他就懊悔的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受伤?
他身上的伤口是真疼,伤到要害了,他刚刚这么从床上折腾到卫生间已经相当耗费体力。
要知道,平常人若是这个伤痛,最好的状态也得插个导尿管在病床上躺个三天…
慕照很快就叫来主治医师,江绕也跟着进来了。
一行人如临大敌的将首长大人弄到病床上,主治医师忙不迭的给他检查完以后就凶巴巴的对慕照道:“你是怎么照顾病人的?首长现在怎么能下床呢?你这是要害死他吗?你看看这又出血了,搞不好胸腔再二次出血,又要开胸…”
慕照一听,头皮都发麻了,忙连连道歉:“对不起…我…我没照顾过病人,第一次…”
那主治医师还想说什么,被盛熙修凤眸怒瞪着,“你眼瞎了?谁允许你对老子女人这么无礼的?给老子道歉?”
主治医师一惊,这这…这是首长夫人吗?
这这…小姑娘年纪也太小了吧?
我靠,这这…首长什么路子啊?不会有什么特别癖好,喜欢恋童癖吧?
主治医师古怪的想着,脸上却堆满恭敬和歉意的笑:“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出言不逊,嘴贱该死…请…首长夫人原谅…原谅!”
这下慕照就更尴尬了,她略抱歉的道:“是我不对,不该刺激病人…有劳医生了,辛苦医生了…”
主治医师点头哈腰的不敢造次,抽了个空就带着一行医护人员开溜了。
这边,慕照看着男人半开的心口,刚刚换好的纱布上又浸出了血,一时心头难以名状的堵得慌。
她让江绕出去候着,就闷不吭声的开始给他喂饭。
她忽然乖巧又看似心疼他的模样,让盛熙修受宠若惊的都不适应了。
☆、496 不许走,陪我睡觉
她忽然乖巧又看似心疼他的模样,让盛熙修受宠若惊的都不适应了。
他喝着小姑娘喂到嘴边的汤,傻傻的,也没尝出那汤是什么滋味。
就是觉得这枪子挨的真特么的值,这汤真特么的好喝。
不行,他要在医院养他个十天半个月的。
因为慕照喂什么,盛熙修就吃什么,所以男人整个用餐过程特别的快。
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吃饱了。
慕照给他喂完水,又抽出纸巾给他擦嘴,很温静的道:“你躺着好好休息,不要再乱动了。”
她说着,又想起了什么,跟着交待:“医生刚刚说了你现在不适宜下床,要不你还是把导尿管插上吧…”
闻言,吃饱喝足的男人气色好了些,他不要脸的道:“从来都是老子插。别人,谁敢插..老子一个试试?”
慕照:“……”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顾及他身上的伤,慕照真的能拿出一个铁榔头把他嘴给打歪了。
她静了一下,才颇为不满的妥协:“随你的便吧。你爱插就插,不爱就拉倒,你愿意受罪,就受着…”
她说完,将餐具收拾干净撤掉后,在厨房墨迹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后回来。
盛熙修看她弯着腰去收拾沙发上的包包,眉头就深刻不悦的皱起,“你要干嘛去?”
“回酒店啊!”女人理所当然的。
南洋四季如春,环境宜人,小姑娘只穿了一条亚麻色的长裙,长发松散的编成两股麻花,模样说不出来的恬淡可人。
她说着,就向他的床边走来,笑意轻轻的,“我晚上再过来…”
“不许走,陪我睡觉。”
慕照皱眉,“我昨晚睡的很好,今早睡到十点才醒,不困,更不想睡啊…”
盛熙修漆黑的眸子晦暗眯着:“可是我想睡…”
慕照觉得这男人挺无理取闹的,跟个三岁小孩似的。
她耐着脾气哄他:“你想睡就睡啊。现在是下午三点,你睡两小时就已经是五点了…我五点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过来了…”
“可是你不在,我没办法睡着。”
慕照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那你现在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你得过来陪我躺下,我才睡得着…”
慕照抿了会儿唇,脸上的笑容都快绷住了,“你…怎么那么烦!”
男人冷哼:“只是让你陪我睡个觉而已,又不是要睡你的人。你害怕什么?别人分手离个婚什么的,再差都要来个告别吻,好的都有分手泡…这些我都不奢望了,我就是让你陪我一下,怎么就那么难?”
慕照被他的话气的没了脾气,将肩上的单肩包往沙发上一扔就走到男人床边的椅子坐下。
“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不,你要到床上,跟我一起躺下,要躺在一块才行。”
“你是重伤未愈,我身上带了病菌,你万一感染,我要猴年马月才能跟你离成婚?”
闻言,男人很赞同的点点头,不要脸的道:“那你去冲个澡吧,刚刚江绕上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准备了不少换洗的衣服,很方便的…”
☆、497 他睡的很沉,却拥着她很紧
“顺便给你准备了不少换洗的衣服,很方便的…”
“……”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疲于跟男人周旋,最后真的去洗漱了一番。
等她全身心都被男人拥在怀里时,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的那般绝情。
盛熙修伤在心口,其实他这样拥抱女人的姿势对他的伤口相当不利,甚至是非常疼的。
但,他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他贪恋她身上的味道…像沉醉其中的痴汉,无法自拔。
他微微低首,就能看到她漂亮优美的脖子。
她皮肤真的很好,雪色凝脂,比上好的羊脂白玉还要细腻,更别她身上若有似乎的清香…
盛熙修呼吸微沉,薄唇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小颈子,低低的在她耳边说,“馨儿,如果离婚,你会有什么打算?”
慕照原本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说真的她还没想过那么长远。
可能只有大概的方向,她神情有些恍惚,“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盛熙修没说话,只是拥着她的手臂紧了。
慕照这时抬起头来,对上的就是男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
那眼睛黑的深邃,密不通风,又隐隐溢出点莫大的悲伤和酸涩出来。
她不敢直视太久,目光微垂落在男人弧度冷逸的下巴上,轻轻的低笑:“盛熙修,离了婚,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这样单刀直入的说出来,没有任何委婉的修饰。
盛熙修只觉得心口的疼越来越密,越来越急,疼的他甚至分不清楚是因为伤口还是因为心脏在疼。
他脸色很快白的没什么血色,许久才抑制着腔调,淡淡的说了句:“睡觉。”
他说完这句话,目光便低下头来看着她的小脸。
她真的闭上了眼,仿佛先前那绝情到不留余地的话不是她说的。
褪去了锋芒,她只是一个无知无畏的孩子,她小小的,蜷缩在他的怀里,与他呼吸相融却无法打开她已上了锁的门扉。
真的要离吗?
离了,就像她说的那样,他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以后过着什么样的人生,她身边睡着谁,都有谁爱着她,她又爱着谁,跟谁结婚生子,生老病死都不再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