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照还想坚持,男人又附件了一个条件:“我的血有愈合伤口的功能,可以配合这里的军医给慕念孝减轻一下开颅带来的创伤痛苦,这样可以乖点了吗?”
最后这句话果然奏效了,少女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小小的不确定,“你不要骗我噢…”
盛熙修被她的话激的来了几分恼意,他眉头皱皱的,“盛小太太,我也是有脾气的,嗯?”
从去南洋到之前冷战的那两天,他都唤她慕小公主,偶尔实在是生气的狠了,才会喊她慕小照。
现在,误会解除了,他盛小太太叫的越发顺口,且抑扬顿挫中又能窥探他心里那些暖暖而缓慢的情愫。
就像是现在,他明明挺生气,却还是能从他的口吻中听出那说不出道不明的宠溺来。
慕照走后,盛熙修就去接着开先前中断的军事会议。
这会议持续到天亮才初步达成协议。
会议结束后,霍枭跟盛熙修在军营附件靠水渠的地方抽烟。
深山清晨上了很大的白雾,一米之内只隐约能看到人模糊的影子。
两人一人靠着一颗百年歪脖子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盛熙修吸了一口烟,见霍枭指间夹着的烟迟迟没有吸,奇怪的问了一句:“你戒烟了?”
霍枭嗯了一声,“是戒来得,看你抽,犯烟瘾。”
盛熙修舌尖鼓动了一个包出来,眯了眯眼,深不可测的看着一身橄榄松枝绿的男人,嗤笑:“你不要告诉老子,是因为老子女人让你戒的,你就戒了?”
霍枭答非所问,冷淡的口吻:“她呢?”
☆、651 霍枭唤住他:“熙修,你要好好爱她。”
霍枭答非所问,冷淡的口吻:“她呢?”
盛熙修眯了眯眼,抬脚踹了他一下,霍枭也不躲,就是重复着问:“我听季明说,她怀孕了。”
“嗯!”
霍枭噢了一声,夹烟的手指骨节很快就泛了白点,“她不知道,你打算要瞒多久?”
盛熙修啪嗒喷出一口烟雾,俊美的脸在雾气缭绕的早晨显得清冷而妖媚:“在等等,不会太久,至少要等她身心完全都是依赖我的,也只能是依赖我。”
霍枭低首,看着指间就快要燃到尽头的香烟,一时间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许久他便将那燃到尽头的烟蒂丢到,对男人桀骜的抬了抬下巴,“给我点一根!”
盛熙修嘴里叼着烟,凤眸眯起,眼底藏了几分看不见的清幽和冷芒,过了几秒,才漫不经心的掏出烟递到他的嘴边,并亲自给他点上。
不同于他眼底藏有的冷芒,他声音听起来很严谨甚至是庄重,“我爱她。”
霍枭深吸了一口烟,心口有几分抑制不住的痛。
他等盛熙修说完,“感情这种东西,它好的时候可以给人带来愉悦,正是如此,它依然也是负面的。你的良知早去,我感到同情。但,我想说的是,无论你上次说的是真是假,慕小公主她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如果她身上没有你说的良知灵魂,就只是她,你对她的关心究竟能给到多少,你自己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所以,霍枭,我们是兄弟,你应该懂什么可以争,什么不能争。我希望你好,同样我也希望你能祝福。”
“慕小公主不是顾良知,顾良知也成不了慕小公主。即便,你当她活在慕小公主的身上,那也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想法,或者是这样的想法让你心里能好受一些。”
说到这,盛熙修就又点了根烟,烟熏后的声音挺起来有几分沙哑和不真切的诚恳,“霍枭,你懂我说的吗?”
霍枭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他抽的很急,就是一口气一根烟就到头的意思。
这样连着四五根后,他丢掉最后一根烟蒂,清冷的目光看着冰水融化的小溪,静静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
盛熙修也不再抽烟,起身离开歪脖子大树,走到他的身后,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战役,希望你凯旋而归。”
霍枭卷起脚边的石头,踢进河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吭声,“在那之前,我想给…她做一顿饭,她不仅喜欢我做的云吞,还喜欢我烧的松鼠桂鱼,花椒牛柳,油焖猪脚,黄焖鸡…”
盛熙修抬眸对上霍枭冷意淙淙的眼底藏有的绵长缱绻的酸痛,许久才嗯了一声,便踱步离开。
他走出去几步,背影就深埋在白雾中,只余浅浅的阴影时,霍枭唤住他:“熙修,你要好好爱她。”
像是笃定了什么,反复又重复了两次,“好好爱她,我没有机会了,你要懂珍惜和惜福!”
良久,伴随清早的冷风吹过来一个干净利落的字,“好!”
☆、652 慕念孝脸色很差,神色虚弱
良久,伴随清早的冷风吹过来一个干净利落的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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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所在的营地。
男人放完一碗鲜红的血,包扎好伤口后,就动作干净利落的起身。
他对慕念孝主治医生吩咐:“按我之前给你的方子制药,比直接吞服的效果要好。”
他吩咐完,又问:“听说早上呼吸机已经拿掉了,人也醒了?”
主治医师点头:“我家王子请您过去,他有话跟您说。”
盛熙修点了点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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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伤了元气,男人清隽俊美的五官比从前每一次见到都的过分消瘦,甚至让人忍不住的觉得若是他就这么没了会无比的叫人遗憾。
盛熙修站着,慕念孝人躺着,却从不会让盛熙修觉得床上躺着的慕念孝比他少了什么。
他依然清贵,依然如高岭之花让人敬畏。
有些人,天生就寸肤寸骨的带着无与伦比的贵气,任他落魄到什么境地,他依然天生贵胄,不可亵渎。
他温魅而显得有几分刻薄的调子慢慢的在空气中冷淡的响起,“老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慕念孝你若是想要那人上人的生活,如今这点苦头吃尽了,也算是苦尽甘来,是大富大贵的人了。”
他说完,就拉过一只凳子,靠着床边坐着,身体微微前倾,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与躺着的男人视线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你找我,有什么要交代的。”
闻言,床上的男人微末的牵动了一下唇角,苍白的脸色过分虚弱,整个人却克制不住的阴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带她来见我?”
闻言,盛熙修似乎挺愉悦的笑出声,“你不是知道?”
慕念孝脸色变的更差,声音清冷,虽然听起来虚弱,却格外的掷地有声,“为了让她心悦诚服的跟着你,你这么玩弄心计,不觉得无耻?”
盛熙修冷呵一声,淡淡而冷漠的笑:“无耻?慕念孝,跟你比起,我的无耻才哪到了哪?玩弄心计?这说的是不是太过于严重了些?”
他是有心在这个时候带她来Z国,就是为了让她看清楚慕念孝如今的处境;
就是让她认认真真的念着他的好,记着他的恩;
让她时刻记住只有他在这个时候能拉那慕念孝一把,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助他登上Z国总统的位置。
想到这,盛熙修回神,一字一顿冷漠又刻薄的继续笑着。
“你打算登上Z国总统大选之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馨儿算计在内。”
“在权利和她之间,你最先放下的是她,是你不要她,又利用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一次又一次的让帝国的探子帮你打探虚实。”
“你甚至不止一次让宫南城有意无意的在我面前放你会带走她的口风,你做这些,难道不是为了探我的底线的?”
“你做这些,难道不是为了等她开口向我求支援?”说到这,他声音越发清冷起来,“与其等她开口来求我,我为什么不主动一些,让她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时候只能信任我,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