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敢奢望他能看到她,但想想他那样只执着于别的女人,心还是忍不住的那样疼。
…
慕照是在第二天上午见的季夏。
两个人就约在红杉公馆,盛熙修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都不在。
反正慕照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情绪十分低落甚至是消沉,每每她问他,他只说是新的军事演习正在筹备,事情多,忙的累的。
所以她也没有问。
因此,当季夏带来霍枭出事的消息后,慕照才后知后觉盛熙修这几天怕是一只都待在医院。
最近起起落落的事情太多,什么样的打击她都经历过了。
霍枭出事,慕照能想到的最坏结果无非就是中弹了什么的。
结果,比这严重的太多!
慕照看着面前不在冒着热气的茶杯,眼睛眯着,声音很平静:“植物人?”
季夏点头:“事发突然,坠入山崖我们也很意外。等找到人,后脑勺就插了一个铁锈钉子,手术成功,但人没有知觉。医学判定脑死亡,医生建议放弃治疗,是盛帅强烈要求我们才偷偷的把人运往了京城,养在盛堡营!”
“好好的怎么会坠入山崖?”
季夏表情有些伤感和凝重:“听维和部队的战士说,他掉了一张和良知的合照,就去捡了,当时下着雨,石头圆润又光滑…然后…就出事了…”
慕照许久都不在说话!
季夏没有多留,将慕念孝带给她的东西放下就走了。
盒子打开,是一支盛开的栀子花,不过是假的而且不大,只有她巴掌那么大,但做料凤毛麟角,是少见纯种蓝钻雕刻而成。
栀子花——永恒的爱!
慕照轻轻扣上盖子,将东西拿上楼锁进柜子,就匆匆下楼叫来盛妆。
她要去盛堡营,去看看那个仰望天堂的孤独男人。
如果顾良知知道,最爱她的男人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她会痛的活过来吧?
是的!
她一定很痛,就像她能感受到的那般,痛到无力呼吸。
……
☆、881 我既给你立了碑,就不会再娶了!
她一定很痛,就像她能感受到的那般,痛到无力呼吸。
**
盛堡营,医疗科研中心。
慕照穿进去时,盛熙修正在现场监督科研人员转移霍枭。
盛堡营的条件已经无法满足霍枭现在的治疗,他要连夜将人送到瑞士,他要亲自过去一趟。
慕照的过来,让他感到意外也是意料之中。
迟早她会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知道。
小姑娘早已泪如雨下,难过的不行。
好在她情绪虽然激动,但是控制的很好,她现在会下意识的以宝宝为重。
盛熙修主动向他解释:“我会治好他,无论如何,相信我!”
慕照下意识的点头,“希望大吗?”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问题,盛熙修却给了她无比肯定的结果:“嗯,转移到瑞士治疗,我亲自过去一趟,要在那至少待上一周。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醒过来。”
慕照看得出男人的决心,她默默的点头:“好。”静了静,“是不是现在就准备出发?”
“十分钟后飞机!”
慕照喉头哽咽,嗯了一声,匆匆的将视线从新落在霍枭脸上。
他就像睡着了一般,英俊而安宁,像活在幻境中!
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如今想起来,历历在目,仿若昨日——
【如果过的不开心,我可以帮你!】
【想吃云吞告诉小叔,小叔给你做!】
【我既给你立了碑,就不会再娶了!】
…
霍枭被转去瑞士的第三天,向南电话打到慕照的手机上。
那时,慕照才刚刚更新完今天《双面》要更新的内容。
她没有着急,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东西,才接通。
电话接通,传来向南半嗔笑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不会接!”
慕照对向南没有废话,直蹦主题:“跟你走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这是慕照第一次给她好脸色,向南有几分意外,她还以为她们母女情分这辈子都捂不热了,“说说看。”
慕照回:“好歹你生了我,从小到大,我没有喝过你一口奶,好歹也该有个当母亲的样子,请我吃顿饭吧,你亲手做的!不会也行,在简单一些,煮白水面,总是行的?”
向南心口一提,像是被人用锐利的指甲掐了一角下去,“好。”
…
向南挂了电话,脸上情绪起伏明显,顾长夜端着点心从厨房出来,墨眉皱了皱,“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女人抬眸向他看来,那是一双足以让他倾心一辈子的眼,“她说她要吃我亲手做大饭菜,可是我不会!”
顾长夜将做好的绿豆糕搁在身侧的餐桌上,静静的看着她:“我教你。”
向南眼眸微垂,再抬起头眼底含着讥讽的笑:“你说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你都不恨我吗?你亲生儿子还没有转移重症监护室,前妻也跳楼自杀了,你还整天缠着我做什么?”
“要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要的我给不了,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何必因为我六亲不认?你连一双儿女都不要了吗?”
☆、882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你连一双儿女都不要了吗?”
这些话,顾长夜不止一次听,他已经习惯了眼前这女人的尖酸刻薄,她向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他温儒淡淡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明明已经四十好几的脸却嫩的能掐出水来,这女人他爱到卑微。
倘若不是顾家当年逼迫,她就是他的妻了,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双儿女。
跟不爱的人生下的孩子,即便是有血液关系,但总是少了那么炙热的真情,多了几分寡淡和凉薄。
顾如风是他的儿子,他躺在病床如今状况依然不容乐观,他除了心疼和内疚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想来,他是疯了,为了这个女人堕入魔道,他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他回神,做出迄今为止第一次属于他们之间的逾越。
他滚烫的手掌几秒内扣上向南的并在她愤怒之前一把禁锢住她的后脑勺,垂首深深吻了下去。
向南整个脑袋都炸开了,像怒放的烟火,轰炸的支离破碎。
她感到唇被男人用力撬开,带着势不可挡以及狂野的霸道攻占她每一个感官刺激。
男人的手也不老实,这是向南第一次意识到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危险。
她愤怒的推开他,一巴掌扇出去却没打他的脸,却被他更红的眼吓了一大跳。
她向后挣扎,却被他粗暴的打横抱起,就那么压进他们背后的沙发里。
窗外阳光怒放,室内温度渐渐攀升。
向南听到自己颤抖的嗓音,怒不可遏的对身上胡来的男人道:“顾长夜,你敢碰我一根汗毛,你试试?”
顾长夜眼睛很红,除了红就是莫大的悲伤。
他看她的眼像情深不悔又像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吞没,他对她向来温儒绅士惯了,他对她态度稍稍强硬她便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受不了。
她柔软的毛衣被堆起,声音缠着浓浓的蛊惑:“南南,若是当年不是因为向家和顾家一直交恶,你早已是我的妻,哪里还有唐生的机会。”
向南没动,心口微疼,像是被人揭开了陈年旧疾,十分不舒服。
顾长夜的吻来到她优美的脖子,“你爱唐生,我选择默默付出。唐生死了,我看着你为情所困我心如刀割;你为唐生殉情,我万念俱灰就那么想跟你去了。可是我不敢,我徒手在悬崖底下找了你三天三夜才将奄奄一息的你找到…”
“随后,你成为植物人的那些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十几年…十几年你躺在那,我每天都看着你,陪着你,给你擦洗身体,换上你喜欢的漂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