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得,他在大牢里过的这几年,是有多人间烈狱。
洗澡都是偷偷的,永远不能一群洗。
他记得有次,有个特种兵出身的杀人犯要爆他菊.花,他为了誓死捍卫他的菊花,被揍的差点断了气,愣是床上躺了足足小一个月才缓过劲儿来。
特码的!
唐砚当然不知道他在监狱过的什么日子,不是他不想从中调查,是因为关押扶桑的是盛堡营,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去了解。
他垂眸看了他几秒,硬挺的俊脸不太好看,静了会儿,“吃完饭,去里边洗洗,换好衣服再出来。”
扶桑嘴里撕着肉,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谢了!”
这是稀奇了,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唐砚脸上微微有冰雪融化的痕迹,淡淡的:“我喜欢实在的。”
扶桑啃完一直猪蹄膀,抽出湿巾擦了把嘴,涟漪的眼瞧了他一眼,“唐砚,你就这么想跟老子好啊?”
唐砚点头,半点羞耻都不觉得,“还不够明显?”
扶桑眉头挑了挑,“你是不是一直都没碰过女人?”
唐砚一脸嫌弃的问:“女人有什么好的?不仅脏还烦!”
扶桑咧嘴笑的都快岔气了,“嗯,行。老子知道了,等着老子报答你!”
他说完,低着头,又是一通狼吞虎咽。
唐砚依然是静看着他,也不说话,大概觉得他可能口渴,就取过水来,搁在他的手边。
扶桑在这时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没跟他客气,端起了就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1018 许是许久未曾有过,他看的眼睛发红
唐砚看他喝水的喉骨滑动,眸色微暗,“这次来盛都,就不要走了。住处都给你安排好了。”
扶桑没搭理他,搁下水杯,人从沙发站起,“洗澡的地方在哪?”
唐砚伸手指了一个方向,他便不客气的往那个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走。
没多会儿,就传来关门上锁的声音。
唐砚在这时叫来人把东西收拾干净,又坐回到办公椅上。
他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笔记本正在播放一个男人洗澡的画面。
水流匀速,顺着男人白璧无瑕的肌肤迅速的流下,流过他身上每一寸流畅的肌肤,看的他眼睛发红。
他在这时摸了把鼻尖,想着扶桑一夜值多少钱,他才肯过来陪他?
这时,电脑屏幕出现雪花,差不多五分钟后,先前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男人冲了出来,一把将他面前的电脑砸的稀吧碎。
他愤怒的脸色铁青,“唐砚!”
唐砚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低低冷冷的嗯了一声,“你要是觉得亏了,晚上我可以洗给你看!”
扶桑气的差点血渐三尺,“你恶心不恶心?”
唐砚在这时拿起眼镜架在鼻梁骨上,反问:“你是说什么恶心?是你,还是我?”
扶桑抡起拳头就要往唐砚脸上砸,唐砚也不躲当然也没有任要反抗的意思,“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扶桑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拳头距离他半厘米的地方倏然停住,“给老子等着。”
唐砚耸耸肩,似笑非笑般的:“嗯,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
……
**
隔壁,厉北城围着南馨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了,在确定她就是慕小照无疑之后,就咧嘴冲盛熙修不要脸的道:“盛帅,慕念孝知道她回来了吗?”
不等盛熙修回,女人在这时目光水盈盈的看着他,“慕念孝是谁?”
厉北城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大嘴巴说错话的错觉,忙捂着嘴,道:“那个…那个…盛帅没跟你说?”
南馨这时看着他身侧的男人,眨着眼睛问:“他是谁?”
盛熙修本就没有想过要规避关于慕念孝这个问题,看着她的眼睛,“嗯,你大哥。”
南馨没什么内容的点点头,想了想,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把盛熙修问住了。
在他看来,慕念孝就是一个该千刀万剐的人。
若不是因为他,他们何苦这样分开五年,他何苦受这样五年的折磨。
他眸色沉了沉,许久才道:“你想知道,那就努力记起从前的一切来。”
南馨:“……”
这时,唐砚带着扶桑进来。
不同于唐砚给南馨的感觉,扶桑给她第一感觉,就是过分邪气的一个好看的男人。
他不像厉北城长的妖里妖气的,不过也不像厉北城明明长相偏女性妖娆骨子却男子气概十足……
扶桑整体感觉,更偏阴柔一些,像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暗,让人第一眼觉得他长的养眼,第二眼觉得他阴暗,第三眼,他好像精致的过分干净。
因为,她老远就嗅到了他身上淡淡若有似乎的香气。
他应该喷了香水,味道不浓烈,恰好怡人的那种。
“你有多少把握?”盛熙修在这时问扶桑。
扶桑,“七八成吧…”
【PS:下章,女主恢复记忆,关于慕念孝的剧情,要晚一些!】
☆、1019 男人像被女鬼吸掉了一半阳气
接下来会诊的时间展开的很顺利,扶桑跟唐砚联手,通过最新智能辅助医疗器械,差不多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第一次会诊。
会诊结束后,南馨还处在深度睡眠期。
盛熙修进来,神色有些紧张,问唐砚,“怎么样?”
唐砚带着口罩,抬眸看了扶桑一眼,“你是主治医师,你来说。”
扶桑在盛熙修面前不敢放肆,他见识过这男人的手段,对他心有余悸,怕的很,“休息一小时,二次会诊。”
“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有多大?”
扶桑仰着酸胀的脖子,扭了扭,道:“老子出马,什么治不好?”
闻言,盛熙修心下一松,“你治好她,我还你母亲一个晚年安康!”
扶桑心动,眼睛都亮了,忽然来了兴致,“那能不能再追加一个条件?”
“嗯?”
“老子这么直的男人,能不能让唐砚这变态特么的别在纠缠我?”
盛熙修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嗯,如果他不缠着你,你那个亲妹妹好像一直在纠缠他,据说你妹妹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而唐砚向来讨厌女人,这万一你得罪了他,他在想着报复你,一怒之下把你妹妹娶回去当个穷摆设一辈子不碰她也是可能的。”
扶桑:“……”
……
接下来,一共做了五次会诊。
第五次结束后,扶桑跟唐砚几乎已经精疲力尽了。
两人瘫在沙发上,各自捏着眉心,好像被女鬼吸掉了一半阳气似的,有气无力的。
盛熙修从外面进来,就看到他们在闭目养神。
他视线没在他们身上多停留,就走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见她依然睡的很熟,不放心的问,“还要多久?”
扶桑摁着头疼的太阳穴,疲懒的道:“你扛走吧,等她醒了,就好了。”
盛熙修没想到这么简单,诧异的问:“就这样?”
扶桑累的连喘气都嫌费劲,“嗯……不过,她应该要睡很久…”
果然……,不会那么顺利。
盛熙修捏着眉心,“很久是什么意思?”
唐砚在这时补充,“可能三天,也可能三个月…差不多是这个期间。”
这话说的极其不负责任,听的盛熙修都火冒三丈。
不过,看他们似乎很尽力了,冷着脸道:“三个月为期,她若是有什么,我揭了你们的皮!”
……
事实而言,南馨的确睡了很久,虽然没睡到三个月,但也差不多是两个半月那么久。
她醒来以后,彼时已经是朝阳似火的夏末。
她偏转过头,看着窗明几净的窗外,枝繁叶茂的爬藤植物冒着绿油油的光。
她回眸,目光收回间,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但,很快那些被遗忘在深处的记忆,如海水涨潮一般汹涌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