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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犬(34)+番外

“啊?”陈三少愣住,嘴巴微张,“你挺喜欢睡我?”

“谁要你加后面两个字的?”他哭笑不得。

陈轩还是没反应过来,林海便开车继续往陈记去。

“啊!”陈三少忽然惊叫。

他吓得又踩了刹车,一回头就看见陈轩又哭又笑,脑袋磕在车窗边的模样:“你挺喜欢我?”陈三少扯他的胳膊,“真的吗?”

“假的。”林海揉揉三少爷的脑袋。

陈轩憋着嘴轻哼:“我听见了。”

“嗯。”他笑笑,收回手,专心致志地开车了。

陈记一如之前林海来时的模样,黑色的砖墙上挂着几根枯黄的爬山虎,明明枯萎了,枝叶还高高地翘着,就如同门前立着的下人,神情倨傲。

陈轩耐不住性子,摸索着车门就要往下跳,他把人扯回来,手探进裤子内:“还含着吗?”

陈三少浑身一抖,耳根迅速红了:“嗯。”

“我检查一下。”林海咬住三少爷的耳垂,手掌在滑腻的臀瓣上游走,好几次滑过软塞,就是不碰,故意绕过它去撩拨别的地方。

陈轩又羞又恼,透过车窗还看见下人在往这里来,顿时急得满面通红:“含着呢,林海别摸了。”

林海想了想,暂时松手放过三少爷,理好衣衫面无表情地下了车,倒是陈三少,磨磨蹭蹭好半天才从车坐上艰难地走下来。

满脸思春样,瞧着就欲求不满。

下人在一旁偷笑,陈轩气得攥紧双拳,瞪罪魁祸首,而林海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等下人都走了,才勾起唇角对三少爷笑。陈轩浑身一个激灵,也顾不上身体里含着的东西,小跑着往陈记里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海跟在三少爷身后,觉得陈记更阴森了,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满园的花死得死,败得败,仅剩的一抹绿意,还是墙头飘飞的残绸。

陈轩就像他眼里唯一的光点,蹦蹦跳跳地穿梭在昏暗的廊下,偶尔回头,见林海还在身后,眉目间会涌起笑意,继而飞速被另一种情绪替代——三少爷在乎的还是商会。

“林行长。”

他停下脚步,看见不知从哪里绕出来的陈安正对自己招手。

“二哥。”陈轩不情不愿地行礼,踱到林海身边拉他的手。

掌心里忽然多出只冒汗的爪子,林海有些不习惯,又捏又揉,倒把陈三少得意得下巴微抬,像是在故意刺激他二哥。

“林行长,方便借一步说话吗?”陈安不搭理自家弟弟,“上次的事儿,咱们还没说完。”

上次……上次陈安说得事,害陈轩吃了好多甜甜蜜蜜的苦头。

林海眯了眯眼睛:“我自己心里有数,不劳二少爷费心了。”

“有数你就不会陪他回来了。”陈安被拒绝,并不放弃留下他的念头,转而对陈轩说,“爹在正厅等你。”

陈三少的眼睛登时亮了,撒开林海的手往正厅跑。

“你瞧,他就是这样。”陈安冷笑着靠在廊下,“嘴上再怎么在乎你,心里惦记的也只有陈记的家产。”

林海盯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气得恨不能把三少爷扯回来打一顿屁股,可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你不也是一样?”

微风浮动,带来陈安轻柔的笑声:“你可以试试看,我和他一不一样。”说完便向他走来,“我三弟床上的功夫能如何?不过是个雏。”

脚步声忽然又绕回来,陈轩不知何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扑到林海背上搂他的脖子:“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去?”喊完,轻蔑地瞪着陈安,“二哥,当初明明是你瞧不起我嫁人,如今怎么又肯屈尊来勾引我丈夫了?”

林海闻言,拍了拍三少爷的屁股,用眼神示意他把自己骂进去了。

三少爷轻哼:“不一样,我们情投意合。”

他无奈地笑,纵容陈轩胡闹,在陈记不好一直背着陈三少,就把人放下:“长腿就自己走。”

陈三少憋闷地站在一旁,抱着林海的胳膊不肯动,看样子腻歪上瘾了。他弹了弹陈轩的脑门,又捏了捏三少爷被风吹红的鼻尖,刚欲说句什么,就听下人通报。

“林行长,会长想单独见你一趟。”

第二十八章 普洱

陈轩和陈安的目光一下子都汇聚在他面上,一人惊喜焦急,一人意味不明。

“稍等,我这就来。”在别人的地盘上,林海不好拒绝,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巴不得立刻把他送到正厅的陈三少,哪有留下的道理。

林海拂开陈轩的手,余光瞥见三少爷冻红的耳垂,心里一动:“回去给你做副耳套。”

三少爷笑眯眯地亲他的脸颊:“要狐皮的。”

“做梦。”他也笑,狠狠捏了一把陈轩的腮帮子,跟着下人离开了。

只这一别,两人还不知日后会发生多大的变故,然而现在,不论陈轩还是林海,心里都被甜蜜占满,自然不会察觉事情的蹊跷。

林海正跟着下人往正厅去,隐约听见风里飘来几声争吵,忍不住蹙眉停下脚步,恍惚间瞧见远处的两道身影,靠得不近,似乎是他的幻觉。

“林行长。”下人催促道,“我们当家的等候多时了。”

林海收回目光,跟着下人走进正厅,只见陈振兴一人端坐在首位,手里的茶碗冒着缕缕薄烟。

“林行长。”陈振兴望着他笑,宛如一只老狐狸,等着他跳进陷阱。

林海如临大敌,浑身戒备:“陈会长。”

“这么叫我多生分?”陈振兴把茶碗放在桌上,“好歹我也是陈轩的爹,你该叫我一声老丈人。”

林海敷衍地笑笑,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陈会长喊我来,不会是为了称呼这种小事吧?”

“林行长,坐。”陈振兴避而不答,先让下人给他上了一碗新茶,林海低头一瞧,再细闻,原来是普洱。

“喝得惯吗?”

“我没那么多讲究。”他喝了一口,将茶碗搁在桌上不再碰,目光扫过陈记正厅斑驳的红木门与梨花木的牌匾,想起最近流行鸡翅木,便更细致地打量,果然在案边找着一个鸡翅木的手钏。

“不是多讲究的东西。”陈振兴注意到他的视线,无所谓地挥手,“就算我送给林行长,想必林行长也不会乐意收。”

语气阴阳怪气,摆明是在嘲讽他,林海并不介意,又把话题扯回来:“陈会长,您找我来……”

“林行长,你觉得陈轩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振兴忽然打断他。

林海实话实话:“阔少爷。”

陈振兴了然地点头:“他的确是个阔少,还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阔少,我养了他这么些年,太了解他了。”

林海的眼皮跳了跳,直觉陈振兴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果然,陈振兴收敛神情,宛如和蔼的长辈,语重心长:“他嫁给你,就是为了掌控分会,再以此为筹码,夺得陈记的家产。”

“他既然嫁给我,分会的事情自然有他说话的份。”林海揉捏着眉心,不为所动,“但是陈记的事与我无关,只要他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不会管。”

“底线?”陈振兴抓住他的把柄,“林行长,你娶了陈轩以后,底线还在吗?”

林海愣了一瞬:“这是我的家事。”

“也对。”陈振兴没有乘胜追击,只问,“林行长,如果现在陈轩有一个机会在你和家产之间做选择,你猜他会选哪个?”

不用猜,林海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答案。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下人们冲进门,趴在陈振兴耳边说悄悄话,他隐隐有些不安,陈振兴的话说得云里雾里,却又摆明了想告诉他一些事情,林海短时间内想不清楚,又不能当面质问,竟有些如坐针毡,只想快些与陈轩回家。仿佛知道他的心思,陈振兴大度地放行,林海原路返回,没有找到陈三少。他烦躁地在花园内大踏步地走,但见不远处下人们围成一圈,林海起先还没在意,后来忍不住走近,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让他心惊肉跳,因为腥甜的味道里还夹杂着熟悉的药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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