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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喘(10)

作者: opia 阅读记录

林海棠抬眼看程聚,程聚大口吃肉,压根不看她。

余庆生纳闷,“海棠啊,你昨晚怎么跑那边去了。”

“昨晚和一个男同事吃饭,那个男同事暗恋我很久了,我上了他的车,他开了半程,就欲对我图谋不轨,我算是运气好,逃出了虎口。”

林海棠脸不红心不跳的编谎话,这段话取自报纸上的一篇报道,原标题是“女子参加公司聚餐,同事锁车欲行不轨。”

余庆生一听,把碗一放,拍桌子,“我靠,我和聚哥去打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动你。”

一看程聚神情平静,自顾自的吃饭,没什么表示,余庆生觉得自己抢他风头了,又默默地端起饭碗,气氛一时又降到了零度。

林海棠放缓语气,“没事,我早就辞职准备不干了,以后都遇不到他,打不了交道。”

余庆生不认同,“那种男人就该打一顿,长长记性,要不然继续祸害他人。”

林海棠扒口饭,夸她,“庆生哥,你真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仗义的。”

余庆生被林海棠这么一喊,摸着后脑勺笑。

“以后有啥事,就找我和聚哥,我们专打坏人,想当年,我俩去报名考军校,被暗地里塞钱的给挤了下来,要是真上了,保不准现在正替人民伸张正义,**除恶。”

程聚拿筷子敲他脑袋,“吃饭堵不上你的嘴,老子瞧你才是那个最该被打的。”

林海棠抱着饭碗,看着两个男人笑。

女人畅快的笑起来,眉眼柔和,脸上两个梨涡盛了酒似的,醉人。

余庆生抱头,“聚哥,过了啊,在大美女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林海棠在后头吃了很多肉,两个男人的食量大,六碗肉被消灭了三分之二。

林海棠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余庆生洗碗,程聚在捣腾大头电视机,很老的电视机,现在市场上卖的都是液晶电视,算是个老物件。

林海棠打了个饱嗝,“看不出来,你还会修东西。”

“以前干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学精进。”程聚回她。

男人挽起袖子,露出胳膊肘,旋动扳手,肌肉紧绷,一弯流畅的线条。

林海棠没话找话聊,“这么多瓶子,谁捡的啊。”

程聚拆下电视机的屏幕,“庆生攒的老婆本,每次出去拉货,在路上见到瓶子就捡回来堆起。”

林海棠捶着老腰笑,“这怕是要攒一辈子才够。”

程聚把螺丝一颗颗卸下来,“他找个贤惠持家的,用不着一辈子挣钱,后半辈子对老婆好就成。”

“而且他最痛恨女人骗他,谁要是骗他,他让她吃不了兜子走。”

这句话,直指林海棠刚才瞎编的话。

林海棠看他,“我这不是维护你我的形象,有些事毕竟见不得光。”

程聚侧头,眼神那玩意儿有点刺。

林海棠转移话题,问他,“你呢,你也想找个顾家的女人。”

男人喜欢顾家的,毕竟回到家里,看见桌上摆着热汤热菜,不管多累,往饭桌前一坐,苦累抛在脑后,喝点汤,暖和胃肚,驱散了大部分疲劳,明天又有动力继续养家糊口。

程聚逆着光,思考半响,“她只负责给我传宗接代,我挣钱养她和孩子。”

得了,传宗接代,还不是用下半身思考人生的男人。

“做我的老婆,不用干全部的家务活,她带孩子们去逛公园,我来洗衣,做饭,拖地。”

她看见他宽阔的后背,太阳光聚焦,亮的刺眼,像座山,巍峨森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冷的大多数人不喜欢看,我也被冷得瑟瑟发抖。

第9章 黑夜

算程聚有良心,没让她把衣服洗完,林海棠蹭了顿晚饭才走,程聚送她到楼下。

两人走不到同一水平线,永远是一个在前头,一个在后头。

程聚回头看她一眼,林海棠双手按着肚子,慢摇摇的晃悠,像极了肥硕的鹌鹑。

程聚挑眉,“吃撑了。”

林海棠笑,接着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特突兀,“谢谢你今天的款待,改天我去照顾你烧烤摊的生意。”

程聚笑了笑,“缺你一个吗?要你照顾我生意。”

“换个法子,以身相许。”林海棠皮不臊脸不燥,她直勾勾盯着他,风吹起她的红裙和长发,露出莹白的小脸,眼睛晶亮,含着涟漪,裙边向上翻飞,显出裹了珍珠粉粉似的大腿。

越看红裙越不顺眼,程聚把烟一掐,按住她双肩,扳正,将她大衣一合,“不冷吗。”

林海棠被他这举动给吓楞在原地,瞧着一个大男人给她系扣子,指腹嵌一层厚茧,穿针引线似的。

一股奇妙的暖流淌过四肢百骸,直抵心尖上,林海棠盯着他认真的样子,笑,“喜欢我啊!怕我着凉。”

程聚手一滞,斜一下唇角,“昨晚有个人非要往我身上凑,推也推不开,那人起来上厕所,还上到我床上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喜欢你了。”林海棠身子前倾,伸手勾住他脖子,很近的距离,她能透过他的眼睛,清清楚楚看见自己。

风俏皮的立起她头顶的几根发,程聚任她勾着,一手盖上她头顶,压那几根倔强的头发。

“真话?”

“假话。”

楼边拐出一道影子,是李婧,她拎着袋子,踩着小高跟,一看见她和程聚保持的暧昧姿势,笑容僵在面上。

颇有捉‖奸在床的场面感,林海棠首先松了手,拉开二人的距离,朝着李婧的方向凑上去,向她拎的口袋里看,“真巧,在这碰上了,你拎的啥呀。”

李婧攥着口袋,咬着唇,“买的水果。”

四个字仿佛是咬牙切齿后蹦出来的。

“给男人买的呀,没看出来,你福分不浅啊,”林海棠说完,朝程聚瞥一眼。

程聚没接话,站着没动。

“不介意我拿一个苹果吧。”林海棠脸皮厚,把手伸进了袋子里。

“你随便拿。”李婧瘪唇。

林海棠把苹果抛了抛,看见她的视线随着苹果起落,不高兴露在脸上,好似她拿走的不是一个苹果,而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谢了。”

“没事。”嘴上说着没事,脸上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林海棠用袖子擦了擦苹果表皮,咬下一大口,心里犯嘀咕,她只是拿了她一个苹果,再说又没把她喜欢的男人抢走,男人不是在那杵着吗。

每次见着她的苦瓜脸,好像自己欠了她钱没还似的。

“我先走了,你俩聊。”林海棠嚼着果肉,转身走了。

***

苹果特甜,她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个核儿。

沿着一条道走到底,路过发廊,门口站着三个少女,年龄不大,裙边到膝盖,露出半截光生的小腿,抵在风口上吹,到底是年轻,不怕冷。

对面是个小卖部,吊着一个黄色灯泡,几个混混翘着二郎腿在斗地主,脖颈上盘着张牙舞爪的刺青,刺的是飞龙,斧头,骷髅头的样式,十足的混混痞子形象。

林海棠屈起指头敲敲玻璃柜,“拿包烟。”

打得火热朝天,谁也没空理她,“自己拿。”

林海棠自个儿打开柜门,拿了包最便宜的,把钱往牌桌子一丢,谁也没看她手里拿的眼是什么牌子,早知道就拿包中华了,但这店卖的烟不正宗,假烟居多。

后头有人叫她,发廊的老板娘认识林海棠,打过几次交道,见她路过,招呼她进去坐。

林海棠走进发廊,屋里的空调开的热风,男人女人缺氧似的,个个脸通红,有两个男人在洗头,女人就把胸贴在男人脑袋上,男人的手还不规矩。

老板娘四十多岁,化浓妆,身宽体胖,脸上起褶子,鱼尾纹能捏出四道,以前干多了,衰老的速度就很快。

老板娘给她倒了杯水,把瓜子盘往她跟前一推,“海棠,很少见你来后街逛,今个儿路过,也不进来坐坐,要不是我眼尖,你怕是要装作不认识我,闷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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