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尼玛她们想跟过来被我赶走,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自己解决,谢绝了她们的好意,我忐忑不安的到了约定地点。
约的地点是我们经常约会的咖啡馆。
他又一次比我早到。
以前约好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每次都是他先到,尽管每次我都会提前半小时到。
我喜欢等待他的感觉,只要想想就满心欢喜,只是现在这欢喜的感觉变得苦涩,就像□□一样在胸腔中流窜,让我痛不欲生。
“请去过你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吧。”我们相对沉默了很长时间,由我开口。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身份证 ,“这是给你的。因为你没有户口证明,当做失忆人士又难弄了点,所以拖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抱歉。”
他没去动,我叹了口气将身份证放到他的桌前,“你拿着吧……这个世界身份证很重要……”
滕秀星看着我道:“我打算去日本看看。”
我一愣,笑着说:“猜的出来,刚遇到你那会还和室友们商量过凑钱让你回秋叶原,后来一想你没身份证也就作罢了。”
他没接话,又道:“我很感谢的你的照顾,也很喜欢你。如果我们相处的时间再长一点,或许我就不会走了,但是……这个世界终归不是我的世界,我在这里没有归属感。”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动了动嘴唇。“十分抱歉。”
我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可是现在又是眼眶一酸,又想哭。我继续扯着嘴角,想继续笑,却发现连脸部僵硬的可怕。
虚假的客套都说不出来,我有一瞬间的痛苦。
被喜欢的人拒绝的痛苦令我难过,胸口像是被生生撕开一般的疼。他仿佛没有注意到我一样,继续说着:“我想去看看世界,我以前一直呆在西拉比系统的囚禁之下,所以……阿,果然说出来轻松多了,现在要打我的话我是不会还手的。”
他笑的很阳光,就像是将什么重担给放下一样,我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么自然,在这时我才懂得原来之前跟我在一起的他全是在勉强自己。
这半年来相处的画面像是镜花水月一样在我眼前浮现,但是最终我也只是向他鞠躬,用尽我全身的力气祝他愿望成真。
我转身离开,背过身的瞬间眼泪滑下,从咖啡馆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十分难看的我,我低下头,快步离去。
“我会给你寄明信片的。”滕秀星在我身后喊着,我没应,也没回头。
我躲在咖啡馆的后面街道哭的稀里哗啦,隐约听到超超的一句“在这里!”就被抱住了,一双,两双,……五双。
五双胳膊抱住了我,将我牢牢困住,五个脑袋挤在我的眼前,各种洗发水的味道混合成新的香气,我们六个人就像傻逼一样在那里哭了一下午。
最后我们是被室长阿雪给拖走的。
“还疼吗?”她问。
我摇了摇头。“不疼了。”
滕秀星带来的伤口在这一刻被治愈,我的坚强超乎想象。
我渐渐将生活重心移到学习中,四年已过,我没回家乡工作,在大学的那座城市住了下来,工作还算顺利,打算在这里扎根。
所尼玛总是在说我忘不了滕秀星,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不会争辩。《心理测量者》从那之后再没看过,剧情和其他人物都忘得差不多,唯有一个人记得十分清楚。
滕秀星。
我永远记得最后一眼他就像是会永远消失一样的笑容。
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了他。
——我确实从未忘记过他。
没有明信片,没有电话,没有信,似乎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我所追求的东西已经不见,我的年龄日渐增长,家长和社会压力迫使我不得不低头,我的坚持变得破碎不堪,周遭的一切都与我格格不入,知道这件事的室友们随着大学毕业各奔东西,联系越少,偶尔在我们宿舍的群里聊天得知我还没有结婚就全是一阵怜悯。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滕秀星留给我的伤从未愈合,尽管我身边有那么多的朋友。
我有无数次做梦梦到当时的场景,无数次想要转身去卑微恳求他能留下,梦中结果幸福美满,睁开眼满脸冰凉。
后来,所尼玛过来给我亮着结婚戒指,她已经结婚。她家就在我大学的城市,她和我的关系最好,此时被委以重任过来开导我。
我心里明白的很,看她那个样子只是在心里好笑,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28岁了。
可是我还是有不甘心,一点而已。
只是一点。
我对所尼玛说最后一年,等不到我就死心。
29岁生日那一天,我决定和一个追了我好几年的男人结婚,我没有告诉他滕秀星的事情,或许多年之后,我相夫教子,对年少时的爱恋回忆一阵轻笑。
或许我会在自己的孩子对电脑里的人物发花痴的时候轻蔑的笑,说你老妈当年差点跟本命结婚。
又或许我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底,再不去想。
总之那是很久以后的以后,现在,只想珍惜眼前人。
我受过的伤,不需要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看到。
结婚的时候收到一个信封,打开之后是一张明信片,上面只有一句话,新婚快乐。
我却泣不成声。
那天,天空蔚蓝无比,万里无云,微风吹拂,天气晴好。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字数不超三千,感觉好难受……
正文基本上就到这了,接下来去写宜野座伸元。有没有人要看滕秀星的番外,没人的话我就不写了……
5、第 5 章
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因为滕秀星的反穿让我一度关注穿越时空这类字眼,可是当我有些绝望但是不甘心的时候,上天又给我开了一次玩笑。
那是我24岁,工作两年,薪酬不高,存了点钱,打算给自己放个假。
于是我写了辞职信。
辞职信删了写,写了删,最后弄到凌晨三点才写完,我洗漱完去睡觉,躺在床上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瞬间觉得自己大姨妈光顾我立刻跳了起来,可是一想不对,我的身旁躺了一个男人。
尖叫就在我的喉咙,在即将出口的一瞬间那个男人捂住了我的嘴巴。
“¥%……##@”
听不懂……我吓得都哭了。
他又说了什么,然后朝我身处手指,我估计是要让我别叫,我点了点头。
那个人松开了我的嘴巴。
他捂住我嘴巴的手上有一种非常难闻的气味,像是腐烂的蔬菜味道,他该不会刚从垃圾场跑出来的吧,这么一想,我觉得有些恶心。
那个男人把屋子里的灯打开,捂着肚子就要离开,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抄起床头的台灯就朝他的后脑勺砸去,灯罩碎了,那个男人转过身,我顿时被吓得浑身发软。
“!@¥%%”
“你,你不要过来……我,我我我,我不怕你!”我用台灯对准他,“你你你,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报警,我报警了啊!”
手机,手机……
我在四周搜寻我的手机,这才想起我将它扔在客厅了,这种随便乱放东西的坏习惯我发誓,我一定改!
如果我大声呼救,邻居赶来的几率有多大,答案是0.
我都不知道我对门有没有人住。
那个男人保持了僵直的动作,过了一会,双手举起,放在脑后,典型的投降姿势。
我把床单拖下去把他的手给绑住,期间他一直没有反抗,正当我满心疑虑去报了警,我发现他突然松了口气。
“有病啊!”我不敢离他太近,小小声的骂了一句,房间里一点也不安全,我唯一的武器就是厨房里的菜刀,拿在手里非常有安全感,警察很快来了,看到我这架势都有些懵,我给他们说明了情况,又指了指那个人。
警察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