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着,肩膀忽然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下。
夏实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少根筋的徒弟周敬,于是笑道:“回来啦?”
周敬把新拿到的案件信息记录塞给他:“恩,吃饭去不?”
“好,下午开个会。”夏实把小本子装在警服兜里,便跟着他往外走。
“师父,你干嘛老穿制服啊,我们可以便衣的嘛。”周敬不解的摸着头问。
夏实回答:“我喜欢。”
周敬嘿嘿的乐:“出去老被人围观多不得劲儿,你这样永远找不到师母。”
夏实沉默片刻,弯弯嘴角:“那我就找个喜欢看警服的呗。”
闻言周敬没再说话,进了食堂之后便转身和别的科室的同事嘻嘻哈哈去了。
夏实感觉颇有些无奈。
做警察三年,他对这个徒弟最好,本来很亲切的关系,偏偏被周敬上个礼拜那句“喜欢”变了味,夏实不想伤他,只能说自己只能选择女人。
平日里没什么心眼的周敬也便没再多问,只沮丧了两天,便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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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陆羽这种生活,最不能轻易付出的东西就是信任。
他从来不对人讲真话,从来不让人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除了阿乐,所有知道了他不该让人知道的秘密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陆哥,我把他带来了。”
这天,陆羽又静静的坐在自己偏僻的公寓里发呆,冷清的下午,阿乐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
“恩。”陆羽回神,拿起桌子上面合着的文件夹,很平静的看向被两个保镖揪进来的男人。
那男人很害怕,发着抖趴在地毯上叫道:“陆哥。”
“刘斯齐。”陆羽轻轻念道,而后拿出一张照片问:“还是我应该叫你王安呢?”
男人目光呆滞的瞅向照片上那和自己没有半丝相像的脸。
“用心良苦嘛,隐姓埋名,做整(河蟹)容手术,混在我身边干吗?”陆羽微笑着说:“你以为没人看得出来吗?还是没人发现的了?你是警察对吧,看着我做什么?看我犯没犯法?我犯法了吗?”
刘斯齐拉着他的裤脚哆嗦道:“陆哥,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陆羽一脚踹开他,冷声说:“你妈是食品厂的工人,你爸是中学语文老师,现在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
刘斯齐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无血色。
他明白,陆羽打算戳破的事,就已经没有了扭转的余地。
最近卧底接二连三的被弄死,就连最外围最不起眼的都不例外。
早就该有觉悟了……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打算一死了之?我偏不让你死,我让你所有的亲人都身首异处,只让你活着。”陆羽阴险的微笑:“我对骗我的人,一向都这么宽容。”
刘斯齐还是半个声音都没发出来,他根本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还有用。
局里布下的所谓天衣无缝的伪装,竟然像一张脆纸一样被人家撕碎。
“不过呢,你还有别的机会。”陆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次我想做点错事,你去告诉你的领导,怎么样?”
他笑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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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做警察根本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可大半夜所有人都被急匆匆的叫出来的情况也不多见。
这晚恰巧值班的周敬见夏实从办公室露头,赶紧跑过去问:“师父,出啥事了?”
夏实想了想,有点迟疑的说:“上面有行动,要抓陆羽。”
在同一个地方摔得跟头多了,根本就不能相信路会平。
周敬质疑:“不是吧?小心又被耍了。”
夏实也有点无奈:“那被安排也没办法,要服从命令,我们得去协助禁毒组的工作。”
周敬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夏实瞪他:“你去什么去,该你值班了。”
“哎呀,我要去现场,师父你就行行好吧。”周敬又开始墨迹。
夏实也不放心被派遣的女同志,思考了便道:“那让小雯留下,你跟我来。”
周敬赶紧跑去准备,摩拳擦掌的样子,让人无法想象他今晚的命运是多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