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别人给自己这种评价,杨采儿终于恼火的把他拎起来:“你哪跟弦不对了非要和肖巍搅在一起?!
呆滞了半晌,初见满不在乎的笑道:“这个啊,我喜欢男人我也没办法。”
“我没有说男女,我是说肖巍是个将军,他现在几乎掌握着天朝大半的军事力量,你也太天真了!”杨采儿是真的很生气,大声骂道。
初见不明白:“他干什么和我天真不天真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什么是禁武令吗?”杨采儿反问。
初见语结。
“你爹娘,你两位师父,还有我和照轩,甚至于新阳都是朝廷所谓的‘武’,禁武令,就是要杀光我们你懂不懂?”杨采儿抓住他的衣领,又愤愤的推开初见,皱眉质问:“你是谁你自己想清楚了吗?”
初见吓到了:“可,可是也没听说朝廷有颁发禁武令啊……”
杨采儿怒道:“所以我说你天真。”
傻呆呆的站在那犹豫片刻,小狐狸摇摇头:“肖巍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还很崇拜大师父啊,肖巍是个好人。”
原本还打算收拾一顿就放过他的杨采儿又被气到了,拿起初见拎回来的包袱就扔到他身上,恶狠狠的说:“那你就去找肖巍,我们不欢迎你。”
兴冲冲的回了家乡,兴冲冲的来看望他们,莫初见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心里堆满了委屈和震惊,也是有些年少气盛,忽然就大步往门外跑去。
临走还扔下句话:“我还不稀罕你们呢,以后少来找我!”
漂泊在街道旁失魂落魄,初见拎着个酒罐,喝道日暮时分,才有了微微的醉意。
眼前亮起的灯火和人影都变得模糊。
心里的伤口也不那么清晰了。
但痛苦还是有的。
他们把自己养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说起来恩重如山,但为什么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都看不上眼。
从南到北从北到南的坎坷一路,遇到那么多危险,几度生死边缘。
连问都没问,劈头盖脸的就抓住件莫须有的事情来干涉来教训。
就算真的有禁武令,也不代表他就会背叛武林。
杨采儿怎么可以这样,顾朝轩连脸都没露。
都是那副了不起的样子。
莫初见实在走不动了,颓然的坐倒在河边的石阶上。
酒罐撒倒,流到长袍下浸染了那洁白的布料。
他很绝望的看着河水荡漾。
直到身边忽然响了下,扭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扶起了罐子。
再往上看,黛眉星目在美丽的夜色中很梦幻。
流云黑发垂到丝绸蓝袍上,绚然无比。
好像无论走到哪里,这个人都会出现在身边似的。
蓝澈坐到初见的旁边,看着他伤心的醉眼说不出话来,只好明知故问道:“何苦前来买醉呢?”
淡漠的又收回目光,初见小声说:“无事可做。”
蓝澈轻声道:“杨采儿是对的。”
初见无语,好半天忽然又问他说:“肖巍哪里不好?为什么都不许我和他在一起?”
修美的眼眸里盛满不服,映着流金的河水荡来荡去。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蓝澈明白,他所知道的流言都是真的,初见是真的喜欢肖巍。
心中的酸和痛一下子都荡漾了开来。
蓝澈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依旧露着带有嘲弄的笑说道:“他哪里都好。”
初见确实喝得有些醉了,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干嘛要和死变态说话,只是愤愤的拿起酒罐又大喝了一口,透明的酒液顺着下巴和脖颈流得到处都是。
蓝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忽然问道:“他也喜欢你吗?”
初见满不在乎的哼哼:“他不是喜欢我,他是爱——我,爱你懂不懂啊,他亲口对我说的。”
蓝澈僵在原处。
小狐狸依旧不知死活的宣布:“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你死心吧!”
蓝澈还他以冷笑。
初见说完又大喝了口酒,醉眼朦胧的晃了晃,顷刻就晕倒在了石阶上。
再醒来便是剧烈到崩溃的头痛,初见满脑子空白的看着床前摇晃的轻纱,还有夜色中奢华房间里的古朴烛台,回忆好不容易才渐渐有了形状。
吃力的坐起来,他张口便骂:“死变态你给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