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68)+番外
那女子一头长发凌乱地黏在脸上,身上被捆仙绳紧紧束缚,嘴里也被塞了一块布料堵住,挣扎了太久,导致一身力气全失叫也叫不出来,无力瘫在男子身上,一身红衣已经被撕扯得无法遮住身体,青青紫紫的痕迹并着勒痕遍布全身。
原来是一对趁着山庆偷欢的野鸳鸯。
枯月好心情地想也不知道是哪位弟子这么不懂事,发了信号引得这么多人全都过来围观,也不知道这两人清醒过来之后还有没有脸见人了,结果等那男子抬起头来时枯月才发现竟然是温寒秋,而那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与她水火不容的陆红纱。
有意思!
围观的弟子很尴尬,清一色大男人,在他们生活中每天不是听学就是修炼,谁曾见过这种场景,一时都被震得说不出话,也没人敢上去把两个人分开,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白雪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她生性冷淡不喜欢凑热闹,见没什么大事发生,又不见陆红纱的人影,转头就要离开。
“哟,这不是陆红纱么?”
是枯月的声音。
陆白雪脚步一顿,连忙扒开众人冲到最前,当看见众目睽睽之下被温越禁锢在怀里侮辱的妹妹,目眦欲裂,祭出白绫缠住温越一把把人拖出来重重甩在一边。
陆红纱失去依托歪歪斜斜倒在地上,陆白雪连忙冲上去解开捆仙绳,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把人抱在怀里,朝围观弟子大吼:“都围在这里看什么!!滚,都给我滚!!”
陆红纱从昏迷中渐渐醒来,抬手攀上陆白雪的手臂,陆白雪反手握住,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撩到一边,张皇失措:“红纱,红纱你怎么样!”
枯月走到温越身边,笑眯眯看了他一眼后,用力一脚踢在他□□处,温越立时发出一声骇人惨叫,周围弟子见状无不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半步。
陆红纱也被这一声惨叫惊醒,发现自己身上的情况后蓦地瞪大双眼,浑身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沙哑的喉咙发出一声又一声绝望低沉的哭嚎。
陆白雪满脸泪水,紧紧将陆红纱抱在怀里,恨不得将温越碎尸万段。
枯月看热闹不嫌事大,教训了温越后晃晃悠悠走到陆白雪两姐妹身边,风仪一猜就知道她又想给人雪上加霜了,陆白雪现在情绪激动,一旦再被惹怒暴起说不定会伤到枯月,连忙软着腿跑上去拉住她。
这时陆红纱忽然转过头,眼睛瞪得奇大,面目扭曲,看起来狰狞又可怖。
风仪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枯月身后。
陆红纱僵硬地扭着脖子看了一圈,忽然抬起双手死死抓住陆白雪的肩膀,指甲几乎嵌入肉里。
“红纱!快!快带姐姐离开这里,快带姐姐离开这里!红纱!”
陆红纱喊得撕心裂肺,陆白雪一愣,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红纱……你……”
第64章 出世入宫
时儒清一经赶到便将众弟子悉数遣散,让人将陆红纱和温越迅速送上山。谢隐在看到陆红纱身上的红衣后有片刻疑惑,待到枯月走到她身边当着众人悄悄从后面抱时明白过来,一时脸色变幻莫测,看温越的眼神犹如黑云压城。
时儒清捡起捆仙绳,惊怒不定,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远洲,你现在立刻带上枯月同长公主下山启程。”
此时不宜闹大,长公主一行人直到上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走得这样急。
时叶对长公主此行的目的一无所知,只知道父亲竟然让谢隐和枯月一同前往皇宫,气冲冲就要去质问父亲为什么。
时盈虽然留在药庐,始终坐立不安,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直到看见信号烟花出现,心头一阵狂跳。
时叶上来就被他姐抓住:“入文,下面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温寒秋他……”
时叶道:“姐,你怎么会知道?”
终于听见心中想要得知的答案,时盈失魂落魄放开手,心头五味陈杂,一时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只可以确定的是,被全力压在心底的愧疚不断膨胀,涌出。
方才她在竹林处遇上温越醉醺醺过来,一看到他大摇大摆拿着捆仙绳时就觉得蹊跷。
捆仙绳算得上仙界至宝,不管修为多高的仙者,一旦被此物束缚,决计挣脱不开。各门派若是得此物藏着掖着上香供着还来不及,怎么会这样随随便便给一个小辈。
温越手上还拿了一坛酒,边走边喝边四下观望,也不知道在寻什么,一看到她,半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跌跌撞撞过来。
“哟,大师姐,山下面那么热闹,怎么不去玩儿啊?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个空房子多没意思啊。”
时盈被他冲天的酒气熏得后退一步,不欲与酒鬼多说。
温越见她不理自己,嘿嘿一笑,又喝了口酒:“师姐清高哟,不理我,
那告诉我一声枯月那小娘们儿在哪里,总是可以的吧?”
时盈一直呆在药庐,又怎么会知道枯月在哪里,是以微微摇头,言明不知。
“不知道啊!唉,行吧,我自己去找,我自己去找!”
带着捆仙绳去找人,想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时盈默默看着他摇摇晃晃走下山,心头有一刻想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枯月,转念一想又犹豫了。
温越喝多了,酒醒根本记不清是不是见过她,她大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温越能不能得手,全凭他自己了。
虽然这样决定,但多年来父亲的教导还是让她心中升起不安,忐忑地在药庐等了许久,此时亲耳听到温越事成,心中抑制不住的淡淡喜悦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阿姐,阿姐?”
时叶顾不得自己的事,见她姐脸色不对,焦急不已,连声问他姐到底怎么了。
时盈尽量控制情绪,勉强扯出一丝笑:“我,我没事,你是要去寻父亲吧?不必管我,我就是坐太久了,站起来有些头晕。”
“真的么?”
时叶不放心:“可是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病了?”
时盈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你阿姐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么?放心好了,真的没事,你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寻父亲吧,快去。”
想想也对,时叶点点头,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满腔愤懑再次袭来:“姐你不知道!父亲竟然让远洲同枯月二人一起随长公主回了皇宫!却连是何因果都不告诉我们,难道他不知……”
“你说什么?!”
时盈瞪大双眼:“枯月?枯月怎么会……”
时叶也是气急了,才会不假思索把这事就这么说出来,都没考虑到他姐的感受,此时反应过来自觉失言,支支吾吾:“姐,我……”
时盈自知失仪,遮掩地咳了两声:“没事,我就是问问,刚刚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听好些弟子过去时提起了寒秋的名字,才猜想与他有关。”
时叶正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听他姐主动扯开话题,求之不得:“方才在山腰处假山里面,寒秋用捆仙绳作束,把红纱给侮辱了!”
“红纱……”
时盈耳朵嗡的一声,脚上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
“我们去皇宫做什么?”
船舷边,枯月赖在谢隐怀里不走,谢隐就抱着她一起坐着,脚下是碧波粼粼的东海,葱郁的蓬莱山渐渐远去,前方一片雾气蒙蒙,看不到尽头。
“师父怀疑宫中有邪祟作怪,让我等前去探查。”
谢隐摸摸冷冰冰枯月的脸,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枯月吊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噘着嘴:“那我们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热闹都还没有看完呢!”
自从云芨峡那晚起,枯月嘴上总说不喜欢谢隐,可是行动骗不了人,一见到谢隐就忍不住往他身上黏过去,连撒娇也越来越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