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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犹怜(128)+番外

作者: 卯莲 阅读记录

少帝也肃着脸,直到沈慎跪在上面承诺后才缓了下来,沉沉道:“庭望,朕唯一的妹妹交给你。哪日你若有一丝对不起她,自己是清楚后果的。”

这是嘱咐,也是忠告。沈慎毫不在意这位少年天子的威胁,淡淡一笑,“陛下放心,绝不会有那么一日。”

可以说,沈慎不敢保证自己对阿宓的爱意会十年如一日得像此刻这般浓烈,毕竟他清楚,无论哪种感情,最后都将走向平淡与细水长流。他相信的不是爱这种画本中令人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而是十分确信自己与阿宓的合契。

感情变得平淡并不代表少了,只能说经过岁月的洗涤沉淀,它转化为了一种更为合适的方式存在于二人之间。沈慎不曾有过这种经历,但他对于自己和阿宓之间的感情十分了解,浓烈与否并不象征其中深浅,关键在于它是会随着岁月褪色,还是如醇酒般历久弥香。

他和阿宓,无疑会是后者。

这种彼此之间的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带着三分克制、三分难以抑制的兴奋,沈慎终于将阿宓迎进了长公主府。

凤冠霞帔下,阿宓姣美的容颜若隐若现,唯有小巧的红唇最为清晰。沈慎眸色深深看了会儿,用玉挑挑起红帕,忍不住垂首在那唇上轻轻一吻,声音半哑,“还有些客人要招待,阿宓是想与我一同出去,还是在房内歇息?”

方才二人已经与少帝、留侯喝过了酒,其余的人阿宓并没什么兴致,她也确实很累了,软声道:“我想先沐浴,大人可以快些回来吗?”

她只是很单纯地表达让他少饮酒的意思,可话一出口,周围服侍的人竟都隐隐笑了出来。阿宓一想,才明白自己这话多容易让人误会,热意登时攀上脸颊,红如晚霞。

沈慎也笑了笑,喂她喝了一盏蜜水,“我去去就回。”

说罢也是脚步匆匆,让人看上去不免觉得这对新婚夫妇确实恩爱,彼此都挺着急的,这让那些人的笑意不仅未减,反而更深了。

阿宓闭上眼复睁开,用有些凉意的手抚上脸颊,心想反正都成亲了,他们要笑就笑吧,她确实想早些和大人待在一起。

“破罐子破摔”的她放下羞意,任宫女服侍着宽带解衣,大宫女在耳边低低道:“殿下,要燃香吗?”

“什么香?”阿宓一时未能反应。

宫女莞尔,“就是之前嬷嬷教过的,助兴之香,殿下毕竟……这香能让殿下更舒适些。”

原是担心阿宓洞房之夜不顺利,毕竟阿宓和沈慎都是第一次,而阿宓身娇体弱,与沈慎这种成年男子的高大体型相比,她未免太过稚嫩了。这种皇室专用的御贡香不同于那些场所的香,不会侵扰神智,只是让感官和身体上能够在原本的基础上感受到更多的愉悦。

阿宓脸上刚褪下的晕红又隐约升了起来,她睫毛轻颤,声音轻轻的,“这个……便不用了吧。”

第100章 洞房

阿宓拒绝了燃香, 贴身的宫女们知晓她脸皮薄,微微一笑后就不再提, 转而服侍她沐浴。

长公主府完全是按照阿宓的喜好和习惯建的, 汉白玉砌的浴池大小刚好, 四周垂下厚厚的帘幔,开关拔开, 便有天然的温泉自动涌入,不出片刻便有热气氤氲, 恍如仙境。

阿宓仅着薄纱, 赤足踏入浴池,浅浅的花香和恰到好处的温度让疲惫了一天的身体瞬间舒缓,叫人忍不住发出惬意的一声轻吟, 娇娇软软,又带着丝丝甜腻,让服侍的宫女不由有些脸红。

“我想泡会儿,暂且不用服侍,你们在外间等候吧。”阿宓如此道, 其余人便把香膏和软巾留下,乖乖退了出去。

浴池四角的壁上都悬了明灯, 形状是可爱的兔首,让阿宓想起除夕时兄长赠与自己的白兔灯, 唇边隐隐挂上笑容。

她双手撑在浴池壁沿, 脑袋歪在手臂上, 这时候才有心思和精力回忆今日大婚的种种。

那些繁复的流程不用说, 就是用来折腾人的。阿宓想的是来观礼的那些熟人,脑中每浮现一个,就不自觉舒心地弯了弯眸。

随后就回忆到了站在不远不近处的李琰,思绪便也不由慢了下来。

不管二人关系如何,李琰在阿宓心中终究都有个极为特殊的位置。前世的他待她好也不好,予她一方安稳天地为她遮风避雨,同时也用这一方天地禁锢了她,特意将她养成只能攀附于他存在的菟丝花,不给她丝毫独立自主的机会,最后更是因此让她丧命。

阿宓手指无意识画着圈,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又想起这些事。再进一步想,可能是如今的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前世自己的处境和世子那样做的用意,而这些,无疑和现在的她有太大的差别,潜意识就有了比较。

不过她到底已经看淡了这些事,再有今夜李琰也曾亲自对她道出“以前的事是我孟浪,还望阿宓莫要介怀。你既已与沈庭望成婚,日后若受了欺负,可不要忘记我这个堂兄也可为你做主”这句话。阿宓想,这一世的世子和她心中记着的那个并不能真正算是同一人,她着实没必要再因此对他“另眼相看”了,那样于她自己和他还有大人都不公。

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温泉的池水又太过舒适,阿宓这样胡思乱想了许久,连有人轻轻入池走到自己身旁都未发觉。

沈慎脸色因酒意微红,目光看来倒是清醒,只不受控制地在趴在浴池边的少女身边流连。柔和的灯光下,阿宓及膝的乌发披散在背部,遮住了大半的玲珑身躯,一半浸染在池中漂浮,肌肤如堆雪洁白,二者相映如海妖般浓艳绮丽。

他喉间不自觉滚动,没想到清丽可爱的阿宓竟也会有如此摄人心魄的一面。

醉人的酒意熏染,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已经将手覆上了阿宓腰间,滚烫的手掌引得少女身躯颤抖,差点儿惊呼出声。

“……大人?”阿宓抬眸,睫毛上沾染的水汽聚成一滴水珠顺势而下,滴落在二人之间,于池面泛起极小的涟漪,却是一圈又一圈,好似让阿宓的心也跟着一下又一下颤抖地跳。

突然面对大人这样沉沉的目光,她很紧张,感觉说不出话。

与她相比,沈慎用了十足的自制力来压制本|能的冲动,他真担心自己一个控制不好会把面前娇娇小小的阿宓咬碎揉进腹中,偏偏她还在轻轻颤抖,岂不知更是激起了他本性中的捕猎欲和占有欲。

他也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知道一出口就饱含着浓浓的欲|望。克制了半晌,才道出沙哑的一声,“泡好了吗?”

阿宓在他的注视下无处可逃,不得不红着脸微微点头,“……好了。”

话一出,沈慎哪里还忍耐得了,当即在水中把阿宓打横抱起,抬脚就要跨出汉白玉浴池。

人早就被他遣退,偌大的寝宫只有这对洞房花烛夜的小夫妻二人,四处垂着轻柔的飘纱,正随夜风轻轻拂动,被覆上红纱的朦朦灯光添了一丝融融春|意,令人口干舌燥。

阿宓被抱着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一件事,“大人,衣裳……衣裳还都是湿的。”

沈慎和她都是直接从浴池起身便走,一路逶迤而来都是湿漉漉的痕迹,不至于凌乱不堪,但阿宓只要想到宫女们发现了这些,会想他们如何猴急地从浴池直奔卧榻,脸蛋就忍不住如同火烧,热得惊人。

沈慎依言停下看了会儿,忽然问道:“冷吗?”

“……嗯?”阿宓一呆,此时正是夏夜,冷是不至于的,“不、不呀。”

闻言抱着她的男子低笑出声,“那就好,阿宓不用担心,我自会让衣裳干起来。”

像是有人拿羽毛在耳边轻晃,阿宓不止心间烫,整个人都因这低沉的声音痒痒的,让她有种想要将大人抱得更紧些冲动,但脚趾却又羞涩地蜷缩了起来。

她被压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成年男子的高大身躯携酒意而下,不知何时沈慎束发的发带也散了下来,二人乌发交缠,有几缕发丝沾了水黏在二人眼梢唇角,阿宓甚至无法分辨那都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