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娘你快松手,我的耳朵要掉啦。”
见姜宛茵痛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她才松手。
“你说你都去哪了这会才回来了,瑚哥儿找不到你耍脾气,大奶奶这会也都生气了,你这丫头是想找打是不是。”
姜宛茵将耳朵从她娘手中救下来边揉着耳朵边说道:
“娘,我又不是故意的。方才人多,我被挤到了别的地方,一时找不到路迷了路,所以现在才回来了。”
至于她悄悄谋划的事,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
“你没事吧。”
姜宛茵她娘一听担心不已。
“今儿寺里来了不少贵人,你可别是冲撞了贵人。”
“寺来了贵人?什么贵人?”
“你无需知道,赶紧收拾一下随我回去,大奶奶那还等着你呢。”
姜宛茵也没在问,就让她娘给她整理衣服发髻。姜宛茵她娘将她拽到角落给她整理。
“咦,你这裙子怎么破了?少了一块。”
姜宛茵她娘拉着姜宛茵的裙摆,只见裙摆破损少了一小块。
“呀,破啦。我也不知道啊。”
姜宛茵不由心里紧张,因为她想到可能是方才她在后面树林里被东西给勾破了。
更让姜宛茵担心的是,怕别人会根据那布片找到她。
看着破了裙摆,姜宛茵灵光一闪有了想法。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这裙子破了还怎么穿。这可关乎着荣国府的体面,若叫太太她们瞧见了非罚你不可。这可怎么是好?”
荣国府的下人怎么能穿破衣服出来见人呢,这岂不是有损荣国府的颜面。
太太贾史氏可是最讲体面的。
姜宛茵她娘头疼不已。
姜宛茵从她娘手中拉出裙子,两手抓着裙摆一扯,嘶啦一声,姜宛茵就从裙摆上撕下了圈。
“你这丫头这是做什么呢?”
“娘,你等等看。”
姜宛茵拉起另一边嘶啦一声又撕下一圈。
“娘你看现在怎么样?瞧不出来是破的吧。”
她这么撕了圈,裙摆短了一截,姜宛茵将撕了的裙摆弄碎丝,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姜宛茵她娘拉着姜宛茵转了一圈,瞧着的确没有不妥。
“行啦,就这样吧。”
“赶紧回去吧,大奶奶那该找人了。”
姜宛茵将撕下的裙摆收到袖子里便跟着她娘便往荣国府暂住的厢房去。
在拐弯处姜宛茵便听到有人在说话。
“二爷,奴才遍地找了,并有找到,只找到这个。”
“佛珠?”
“奴才在那处发现地面被人清理过,想来应该是有人去过了。”
“莫不是……”
母女俩转弯就见院门口站着两个男子,一个锦衣青袍一个棉衣褐袍,应该是主仆俩。
看到姜宛茵母女俩,主仆俩便噤了声。
姜宛茵并不认识这对主仆。经过两人时她随她娘屈了下膝,母女俩就进了院。
姜宛茵听到背后传来声音。
“二爷,是荣国府的下人。”
姜宛茵正想问她娘那对主仆的身体就听到书颜的声音。
“绿茵,你可是回来了,大奶奶找你呢。”
第26章
“行了,这会人都出去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张氏坐着看着姜宛茵说到。
姜宛茵回来后担心张氏怪罪责罚她连累她娘,便告诉张氏她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虽然她娘并不见得多疼她,可到底是她娘给了她生命,她受了生身之恩,若是连累她娘和家人她亦是万分不愿的。
姜宛茵在心里斟酌了一番之后按照早就计划好的将事详细周全的禀报予张氏,绝口不提她娘,虽然她娘也的确不知道。
“……后来奴婢还是悄悄地远远地跟着那三人才回到寺庙后门的。只是那三人走得快,等奴婢赶到后门时后门已经拴上了,奴婢又不敢叫门就爬墙进来的。还把奴婢的裙子给弄坏了。”
为了证实自己没说谎,姜宛茵还把她扯下的裙摆拿出来给张氏看。
张氏听完姜宛茵的话一对柳眉都拧到一起了。
“你确定没听错?确定是三个人?”
张氏不放心再确认。
“奴婢当时就躲在石头后面,奴婢听得真真的。起先只有两个人,后来又来一个人。是有三个人说话的声音,奴婢确定是三个人没错。先来两人称呼后来的那个继山兄,后来的那个继山兄称呼先来的两人九爷和友忠兄。只可惜奴婢藏在石洞里只听到声音看不见他们长什么样。”
这陌生的名字,姜宛茵也不知道三人是谁。
姜宛茵下意识的没将后来的那个灰衣人的事告诉张氏。直接告诉她不能告诉张氏,否则于她不利。她的直觉一向准,姜宛茵就没告诉张氏。
“你说的玉佩和佛珠呢?拿来给我。”
“是。”
姜宛茵赶紧从怀里取出玉佩和佛珠递给张氏。
“这两样东西就是奴婢在三人站过的地方捡的,奴婢想应该是他们的东西。”
“大奶奶……”
“这些东西就先留在我这,你不跟任何人提起这些东西。记住,你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也从没捡到过这些东西。”
张氏盯着姜宛茵,眼神十分凌厉,看得姜宛茵直接打了个颤。
“是,大奶奶。奴婢记住了。”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你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
“是,奴婢只告诉了您,连奴婢的娘亲也不知道。”
“嗯。如此最好。”
对姜宛茵的话张氏很满意。
秘密,知道的人越少才是秘密。
“今日寺里来了不少贵人,回府之前你就不要出去了,免得冲撞了贵人。”
“是,大奶奶。”
姜宛茵知道张氏这是以防万一,担心她被人认出来。
“下去吧。”
姜宛茵从张氏的厢房里出来,瞬间松了口气。
张氏是个聪明的,她已经将事情告诉她了,又留下证物;只要张氏能及时将这事告诉张太傅和贾代善,想必两个在朝为官几十年的老狐狸必定会有办法保住家人的。
如今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现在就只能指望张氏了。若是如此还朵不过将来的劫难,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一个奴婢做这些原本就已经越线了,再多她也做不了做不到。
虽然姜宛茵也知道,知道得越多做得越多对她不利,可为了保命她也是被逼无奈。
若她们一家人不是张氏的陪嫁,若她们一家人原不是张家的家生奴才,哪怕她家一家人是外买的下人,她也能想办法离开荣国府,而且离开也更容易一些。
可她们一家都是张氏的陪房,想离开荣国府可是比荣国府的家生奴才脱籍还难,她们一家人的性命已经跟张氏荣辱性命绑在一起了。
在与荣国府暂住的院落相隔三个院落的一个院落中厢房内,一个灰衣男子正向一个坐着青年男子禀报。
“主子恕罪,属下去晚了没见着人,只寻到这几个珠子。”
灰衣男子将拾到的佛珠放到案上。
灰衣男子木着脸,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其实那灰衣男子是被人引诱走错了方向才没找到那三个人。
灰衣男子木着脸,坐着青年男子亦是一张冷硬无表神的脸。
“就这几个珠子。”青年男子拿起佛珠看,凝眉思索:“这应该是一串佛珠。不只几个珠子。”
他这一问倒是叫灰衣男子又想了起来。
“对了,主子奴才在树林里发现了这个,想来那些珠子是被人给捡走了。”
灰衣男子从怀里取一块浅绿色的布片递给青年男子,若是姜宛茵在这一定能认出来,这布片正是她裙摆上缺了的那一块。
青年男子接过布片仔细看了看。只不过他显然不精通此道,又将布片扔给那灰衣人。
“去,查清楚。”
“是。”
灰衣男子正要退出门去,正这时守在门外的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