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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132)+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直至此,姜无岐才记起他竟是将慧忻留在集市了。

他适才一见得酆如归,便将慧忻忘诸于脑后了,实在不应该。

但他现下独自若是回集市去,酆如归必定会离他而去,许他再也寻不到酆如归了;他若是带着酆如归一道去,酆如归的侍卫必然守在那边了,会多生事端。

左右为难之下,他决定先理清楚目前酆如归的情况再做打算。

他续道:“贫道与那小和尚又往宫殿深处,未料,却遇见了一处喷泉,那喷泉时隐时现,贫道毁去喷泉后,过了不知多少时候,再去查看,那喷泉却是不见了,反是宫殿开始崩塌,贫道带着那小和尚逃到了一偏殿,偏殿的一面墙后隐隐约约有人声传来,贫道的手一覆上那面墙,墙竟是在顷刻间轰然倒塌了,之后,贫道便身处于集市当中了,再之后,贫道便寻到了你。”

他望住了酆如归那一双柳叶眼道:“如归,这恐是幻境,我们回人间去罢。”

“你身着襕衫,却自称为贫道,莫不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罢?”酆如归不屑一顾地道,“你之所言俱是虚假,孤一个字都不信。”

姜无岐苦笑着道:“你忘了么?这襕衫是你买予贫道的?”

酆如归一口否认:“孤买襕衫与你作甚么?孤又不识得你。”

酆如归所言字字诛心,姜无岐又指了指自己咽喉上的一处伤痕道:“这是你所咬的。”

“孤咬你作甚么?”酆如归傲慢地道,“你不是千娇百媚的女子,亦不是姿容阴柔的少年,孤收入房中的男女姿色俱是胜过你,孤又不是瞎了眼。”

听得此言,姜无岐登时觉得口中苦涩不已,酆如归非但将他忘记了,还收了不少的男女,作闺房之乐。

但他与酆如归原就没有甚么干系罢?仅仅是一道积德行善的同伴罢了。

他喜欢与酆如归接吻,他喜欢着酆如归的身体,他喜欢欺负于酆如归,但这与酆如归全无干系。

酆如归不过是爱与他撒娇,归根结底是在向他寻求安全感而已,他不该以自己龌龊的心思来玷污酆如归。

但是听酆如归提及旁的男女,他心中却是万分得不痛快,甚至有一瞬间想要将酆如归囚禁在自己身侧,让那些男女再也不能近酆如归的身。

他被这般见不得的念头驱使着,一手捉住了酆如归的一双手腕子,一手按住了酆如归的侧腰,将酆如归死死地压在身下,而后覆下了唇去。

酆如归猝不及防间被姜无岐吻住了,怒火冲天,却推不开姜无岐分毫。

酆如归每一回与姜无岐接吻,都会主动松开唇齿来,供姜无岐采撷,但这一回酆如归却是紧紧地咬住了牙关,并以双目瞪视着姜无岐。

姜无岐以舌尖摩挲着酆如归的唇缝,那唇缝非但未曾松开,反是抿紧了。

姜无岐按住酆如归侧腰的手,辗转着抚摸着酆如归的身体,又覆上了酆如归背后的那一副蝴蝶骨。

酆如归被姜无岐抚摸得浑身战栗,双目圆睁着,散发出恐惧与怨恨来。

酆如归的一双唇瓣上已沾满了姜无岐的津液了,姜无岐摩挲那唇缝的舌尖更是由于时间过长而略略发麻,但那唇缝却始终没有分开些许。

酆如归全身心地抗拒着姜无岐的碰触,姜无岐的双目不由黯淡了下来,他轻轻地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便从酆如归的身上撤了去。

失去了姜无岐的钳制之后,酆如归恶心得干呕了起来。

姜无岐下意识地抬手去拍酆如归的背脊,却是被酆如归躲过了。

他垂下手来,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眼前的酆如归已不再是那个会扑到他怀中,以额头蹭着他的心口的酆如归了,亦不是会要他每一日吻一回的酆如归了,更不是会勾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舌引到口中的酆如归了,自然不会再因他的亲吻而逸出甜腻而勾人的低吟来。

眼前的酆如归甚至因为他的亲吻与抚摸而恶心得作呕。

若是眼前的酆如归能变回原来的酆如归该有多好。

他凝视着酆如归,手足无措。

酆如归干呕了一阵,又缩回墙角,警惕地瞧着姜无岐,一面用衣袂擦着自己的唇瓣,一面骂道:“你这个死断袖!”

断袖?

自己是断袖么?

所以自己才会时时想尝尝酆如归口腔内里的滋味?才会迷恋于酆如归的身体?才会因想碰触酆如归的身体而失控?才会想剥净酆如归的衣衫,箍住腰身,抚上蝴蝶骨,揉捏臀尖么?

自己所有龌蹉的心思皆是出于自己对酆如归怀有欲念么?

姜无岐一时间对于自己颇为不耻,他竟仗着酆如归信任于他,而对酆如归生出了欲念,且趁着酆如归对此全然不知,百般轻薄于酆如归。

酆如归见姜无岐面色颓唐,神情恍惚,一抬足往外头奔去,却有被姜无岐抱住了腰身。

“如归,你勿要逃走,贫道带你回人间去,待回了人间,你若是厌恶贫道,贫道定不会纠缠于你。”姜无岐附在酆如归耳侧说罢,才松去了酆如归的腰身。

酆如归一得自由,便又缩回了墙角,免得姜无岐又对他做下令他作呕之事。

姜无岐抬手褪下襕衫,将襕衫展开,铺陈于地,而后便朝着酆如归道:“那墙角脏得很,你坐在贫道的襕衫上头罢。”

酆如归原以为姜无岐是要强占了自己,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却是摇首道:“不必了。”

酆如归眼底的恶心与恐惧并未隐藏,姜无岐轻易地便能瞧见。

“于你而言,贫道这襕衫较墙角要脏得多罢?”姜无岐眉眼间满是疼惜,“贫道适才吓着你了,对不住。”

姜无岐仅着中衣与里衣,没了襕衫,整个人似乎在瞬间孱弱了下去。

他任凭那襕衫委地,也不坐于那襕衫之上,而是缓步行至与酆如归距离最远的那面墙前,遥遥望着酆如归,安慰道:“贫道不会再在经过你的准许前碰触于你,你且放心罢。”

酆如归信不过姜无岐,依然维持着蜷缩的姿态。

姜无岐曾瞧见过酆如归蜷缩成这副模样,当时的酆如归是为了不吸食他的血液而拼命地抵抗着那嗜血啖肉之欲。

但眼前的酆如归却是因为对他充满了防备之心。

他凝了凝神,镇定着混乱的思绪,在脑中理着所发生之事。

他与酆如归分离于那招魂井,再见面时,酆如归竟是失忆了,且像是生于此处,长于此处,还自称为“孤”,府中又有诸多男女……他抚了抚不断发疼的心口,却原来时不时出现的心悸,并非是因为他患有心疾,而是因为他对酆如归动了心。

酆如归又为何会失忆?

他与酆如归掉入招魂井应该不足一日才是。

这一日间,酆如归被幕后之人植入了旁的记忆么?

且酆如归适才既然要反抗于他,何不催动内息,酆如归的实力与他不过在伯仲之间,倘若酆如归吸饱血液,竭力而战,他绝不是酆如归的对手。

酆如归现下莫不是内息尽失罢?

思及此,姜无岐忐忑地询问道:“如归,你能否让贫道探一探你的脉象?”

酆如归闻言,骤然一颤,张口便道:“你勿要过来。”

姜无岐早已预料到了酆如归的反应,便站在原地,一点不动。

外头,已是黄昏时分,火烧云将天空烧得或红或橙,艳丽的光束倾泻进了这破庙之中,将由于长期无人打扫而铺满了灰尘的地面照得分明。

酆如归原是喜爱火烧云的,因恐姜无岐又强迫于他,而不敢仰首去望,只能垂首望着自己足边的那点光束。

很快,火烧云便消失殆尽了,破庙中随之一片晦暗。

那迷魂殿内外不分昼夜,这处却有昼夜之分,有又集市与人流,倒是似极了人间。

但此地既有古怪,实在不该长留,须得快些去找出幕后之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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