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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38)+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不回去。”酆如归再不理会姜无岐,即刻进了咬春楼去。

老鸨自知自己眼光毒辣,定不会错看了酆如归,便一面殷勤地紧跟着酆如归,一面诱导酆如归尽快签订卖身契。

酆如归唇角含笑,既不应下,也不拒绝,行至大堂后,却径直往最为中央的那张桌案旁一坐,取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金子来按在桌面上,后又冲着老鸨笑道:“劳烦将这楼中的姑娘都请来。”

酆如归之行径实在是出乎意料,老鸨上一刻还道自己得了棵摇钱树,下一刻这摇钱树居然变作了出手大方的寻欢客,她怔了怔,方才露出惯常的笑容来:“公子稍待。”

姜无岐紧绷的心脏登时松懈下来,他苦笑着望住酆如归:“你作弄贫道作甚么?”

酆如归软下姿态来:“姜无岐,你可是生我的气了?”

姜无岐摇首道:“贫道并非是生你的气,贫道是生怕你作践自己。”

酆如归得了姜无岐这番话,满足地合身覆到姜无岐怀中,吐息全数灌入了姜无岐耳蜗当中:“多谢道长关切,道长且安心,我从不作践自己。”

那吐息熨得姜无岐左耳及其周遭烫得厉害,又四散开去,他一时定住了,未及他反应过来,那酆如归却已坐直了身子,端起新泡的金坛雀舌轻呷了一口。

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的目光,便转而将自己手中的金坛雀舌往姜无岐唇边一蹭,同时抿唇笑道:“道长,你可要尝尝这金坛雀舌?”

姜无岐直觉得不妥,但那酆如归却又将金坛雀舌压了压,描金茶盏的边缘立即陷进了他的唇瓣。

他无法,便就着酆如归的手,饮了一口酆如归用过的茶盏。

在他以为酆如归要逼他再饮一口时,酆如归却将那茶盏送回自己唇边不紧不缓地饮了起来。

酆如归低首饮茶,眼尾的余光却窥视着姜无岐,姜无岐予以了他纵容,他便肆无忌惮地依仗着这甜蜜的纵容,欺负于姜无岐。

一旦姜无岐露出为难的神情,便会有一阵欣然自他心底油然而生。

他尚是二公子时,他的父亲疼爱他是由于他降生那日为父亲被封为异姓王的开端,而她的母亲疼爱他是要以他来巩固地位。

他的父亲母亲对他皆有所图,但姜无岐却是不同。

思及此,他才猝然意识到他饮金坛雀舌的这点茶盏边缘,与他适才逼迫姜无岐饮金坛雀舌时,乃是同一处。

他与这茶盏边缘相触的唇、舌、口腔内里登时仿若生出了火一般。

他本能地不敢再偷窥姜无岐,更加不敢再饮金坛雀舌,便故作冷静地扬声道:“上些点心来与我。”

旁的候着的一龟公应是,少时,桃花酥、马蹄糕、水晶虾饺以及两碗桃胶炖莲子便呈了上来。

酆如归正要去取那桃花酥,便有花娘陆陆续续地聚到了他面前。

待楼中的花娘到齐,一众花娘便身姿款款地朝着酆如归福了福身,又按序逐一介绍自己的姓名。

关于被梁景文卖入咬春楼的妙龄女子的姓名,酆如归此前曾从曾茹处问过,果真这二十余花娘之中,有六人与曾茹所言一致。

酆如归漫不经心地一一点过这六人,道:“你们六人留下,旁人便散去罢。”

这六人之容貌远不能与酆如归相较,被酆如归一点俱是茫然。

酆如归令她们围着他坐了,饮酒作乐了约莫一个余时辰,又要了一间上房,拉着姜无岐与他一道进去了。

姜无岐从未踏足过烟花之地,身在大堂已是浑身不适,到了薰有催情香的女子闺房,一双手脚更是不知该往何处放才妥当。

他弹指将燃了不久的催情香灭了,便勉力镇定地立在一旁。

酆如归扫过那尚且残留着白烟的催情香,又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是如何到了这咬春楼的?”

花娘们互相望了几眼,其中一白衣女子谨慎地道:“公子此言何意?”

酆如归不答反问:“你们可识得曾茹?”

那曾茹失踪之事已为全咬春楼所知,那白衣女子暗忖着许是面前俩人救了曾茹,便据实答道:“我们自然识得曾茹。”

酆如归的心头陡然浮起一个猜测,便又出言问道:“你们可识得阿瑶?”

“阿瑶?秦瑶么?”一蓝衣女子怅然道,“你要问的假若是秦瑶,那秦瑶三月前便已投井自尽了。”

“秦瑶生得娇柔,为人却刚烈,她自打进了楼后,便不断地逃跑,即便被关禁闭,被禁食都不服软,一日,嬷嬷气不过,打断了她的双腿,第二日,她却被发现拖着断腿投了井,地面上满是血痕。”白衣女子双目湿润,“我要是能如她一般坚定,便不会沉沦于此了。”

为确定秦瑶便是那女鬼,酆如归紧接着问道:“那秦瑶可有提及过苏晴。”

“秦瑶曾道她是为打听苏晴的下落,才来了这逢春城,她听闻苏晴曾待过咬春楼,后又嫁予梁景文……”白衣女子一顿,咬牙切齿地道,“我们便是由梁景文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拐骗了卖入这咬春楼的。”

她缓了口气,续道:“她得知苏晴嫁予梁景文后未及三月便丧命于春城河,又来这咬春楼欲要问问楼中可留有苏晴的遗物,未料想,嬷嬷见她生得标致,又是外乡人,便生了歹心,命人将她绑了。”

酆如归而后向着花娘们详细描述了那女鬼的容貌,她们纷纷点头,由白衣女子道:“你所描述的应当便是秦瑶。”

姜无岐凝神听罢,面露怜悯之色,问道:“你们可知这咬春楼中有一处暗道?”

花娘们皆道不知。

姜无岐又问道:“你们可还记得被卖入咬春楼当日的情形?”

一黄衣女子道:“我一醒来,便在这咬春楼了,具体的当真不知,应是那梁景文对我下了迷药。”

其余五人听得这话,皆是连声附和。

姜无岐望向酆如归,四目一相接,酆如归霎时忆起了方才那只盛有金坛雀舌的描金茶盏,其后眼神不慎扫过姜无岐的唇瓣,心绪便不觉浮动了起来,他拼命地定了定神,才道:“你们可否发出些与人云雨时的声响?”

花娘们依言而行,直惹得酆如归与姜无岐俩人全身不自在。

便这么假作云雨了一夜,酆如归才作出满面餍足,与姜无岐一道出了咬春楼。

出咬春楼前,酆如归将一张千两银票塞与老鸨,嘱咐老鸨将那六位花娘留予他与姜无岐享用,勿要教旁人再染指了去。

第38章:黄泉路·其三十四

梁景文瞪了眼紧阖的石门,将门一阵踢踹,思量着那可恨的酆如归与姜无岐应当走远了,才将中央那置酒的木架子搬往密室西侧。

因他没了左腕,这木架子搬起来甚为艰难,且地面上淌满了酒液,又有酒坛碎片四散,他须得小心避开,以免伤及足底。

这密室里头昏暗难当,他费了良久的功夫,被难忍的疼痛、炎热逼出了一身热汗,才勉强令木架子抵住西北墙角。

霎时,一声轰响炸了开来,他面露喜色,匆匆拂去遮眼的热汗,睁大了双眼望去。

未料想,暴露出来的那暗道竟然被巨石死死地堵住了。

他用手欲要将那巨石挪开,那巨石却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曾松动分毫。

直至他的五指尽数破开,连半点碎石都未落下,只他的血液将巨石的纹路染作一片猩红,又“滴滴答答”地击打在地,濡湿了地面上的尘埃。

血腥气推挤着拥堵了他的鼻腔,他近乎喘不上气来,同时心生绝望,酆如归那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上,他原本只觉隐隐作痛,但而今他却忽觉心口疼得厉害,加之藏于密室当中的万金又不知去向,一时间,便好似有一把钝刀在剜着他心口的皮肉一般,鲜血淋漓。

他辛苦积攒的万金究竟去了何处?是谁胆敢动他的万金?

他恨得牙痒痒,心中将那贼人咒骂了千万遍,又垂首望着缺失了左腕的左手,急得双目生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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