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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49)+番外

作者: 漱己 阅读记录

倘若此处只他与那灰衣大汉,倘若他手无缚鸡之力,那灰衣大汉定会剥去他的衣衫,将他侵占。

杀意骤生,他成为酆如归后,熟知各种杀人的法子,但他却从未出手杀过一人,这是他初次起了杀意。

可他不能杀人,他更不能当着姜无岐的面杀人,姜无岐心怀慈悯,必定见不得他杀人,且此人确实罪不至死。

他正努力地抑制着杀意,姜无岐却是伸手覆上了他的侧颊,一施力,他的脸便又埋进了姜无岐怀中。

而后,一声钝响窜入他耳中,又有一人呼痛,他便知定然是姜无岐将人掀翻在地了。

姜无岐瞧着横在地上,一头雾水的灰衣大汉,心下却只觉得不足够。

他生性温和,甚少动怒,如今他却反常地动了手,只因这灰衣大汉瞧酆如归的眼神令他不悦。

灰衣大汉方要起身,一双膝盖竟是接连一疼,旁的那黝黑大汉欲要将其扶起,却是一趔趄,随即又中了邪似的撞到了那把太师椅上,连带着那太师椅跌倒在地。

那太师椅明明在他十步开外,他怎会昏了头脑,一趔趄之下,去撞那太师椅?

黝黑大汉疑惑地看着身下的太师椅,却又听得那老妪激励道:“谁能擒住这俩人,老身便将一亩水田赠予他。”

这村中的水田当数卲家的水田最为肥沃,闻言,一众青壮年也顾不得思索适才的怪事,纷纷朝着姜无岐与酆如归去了。

酆如归被姜无岐抱着,极为安心,不做任何防备,倦意更盛。

姜无岐衣袂稍动,一众青壮年居然如同柳絮一般,轻飘飘地粘在了墙面上,动弹不得,且口不能言。

待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酆如归才抬起首来环顾四周,后又盯住了那老妪,轻蔑地一笑。

老妪受了挑衅,急得连吐息都焦灼了起来,但面前这俩人显然不是寻常人,她一老妇人又如何斗得过?

她暗暗寻思着要找一得道高僧来斩妖除魔,面上做出一片悔意:“老身有眼无珠,未料两位乃是化外高人,着实是得罪了。”

酆如归似笑非笑地道:“老夫人客气了。”

老妪张口欲要再吹捧两句,却见酆如归复又伏在了姜无岐心口,视她为无物。

姜无岐抚了抚酆如归的背脊,便转身将酆如归抱回了房间去歇息。

酆如归已到了床榻上,一双手却依旧揽着姜无岐的腰身不放,姜无岐无法,只得也上了床榻去。

酆如归状若无意地以唇瓣蹭过姜无岐的锁骨,淡淡地道:“那老妇人怕是有了对付你我的法子。”

“无妨。”姜无岐柔声道,“贫道定会护你周全,你快些歇息罢。”

第46章:望乡台·其五

酆如归并未歇息,反是略略松开姜无岐,环顾四周,沉吟着道:“姜无岐,你可觉得这宅子有异?”

“这宅子当中的鬼气较寻常凡人的住处要浓重上一些。”姜无岐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宅子来投宿,便是由于这宅子有些鬼气,欲要一探究竟。

酆如归摇首道:“这宅子当中的鬼气何止较寻常凡人的住处要浓重一些,分明浓重得足以堪称‘鬼宅’,应是有不少人横死于此。”

“贫道却是闻不到这般浓重的鬼气。”姜无岐不解地道,“且既是鬼宅,为何那老妪与妇人瞧起来俱是身体康健?理当重病缠身才是。”

“你闻不到这般浓重的鬼气是由于这宅子里头曾做过几番法事,将鬼气化开了去,至于那老妪与妇人,我猜测死者应当与她们是至亲,舍不得伤她们。”

若非这宅子有异,酆如归当真懒得与那口出恶语的老妪计较,适才早已拂袖而去了。

酆如归初初从这房间醒来时,因为那瘾发作得甚是厉害,致使他的内息几乎散尽,全然未觉察到此处有异,吸食过姜无岐的血液后,他因意识到自己对姜无岐的心思而哭了一通,疲倦至极,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睡过一觉,他才好些,忽觉隐隐有鬼气扑面而来,但他听得那老妪的咒骂,未及与姜无岐提及此事,便出了门去。

一出门,那鬼气竟是浓重了许多,待他屏气凝神,才断定一处乃是一处鬼宅。

那老妪暴躁易怒许亦是久居于这鬼宅的缘故。

酆如归沉思须臾:“现下天光大亮,鬼气退去不少,待月上中天,我们再细细勘查一番罢。”

“如此亦可。”姜无岐说罢,唇齿又是一动,外头粘于墙上的一众青壮年当即纷纷坠落在地,钝响连连。

老妪见一众青壮年不堪用,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瞧着着实是碍眼得很,便着妇人将他们散了。

待他们散尽,老妪才小心翼翼地扶起太师椅,而后从外头打了一木盆子的井水来,又浸湿了干净的布帛,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太师椅。

她手势轻柔,皱纹纵横的手颤抖不止,好容易将这太师椅擦拭完毕,却是跪下身来,用面颊贴着那太师椅的椅面,含着哭腔道:“你何时才肯回来?”

——她夫君尚在这宅子时,最爱的便是这张太师椅。

彼时,她年方十六,甫嫁作新妇,心中惶惶,生恐惹夫君不快,而她夫君年长她两岁,坐在这太师椅上,温柔地笑着冲她招手:“松寒过来。”

她一步一顿地到了夫君身侧,如同伺候的侍女一般,微微俯身,听凭吩咐。

她夫君却是牵了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扯到了怀中。

她面生红晕,欲要从夫君怀中出去,却是被按住了腰身,后又听夫君道:“松寒,你陪我坐会儿罢。”

她自是不敢拒绝夫君的要求,便端端正正地在夫君双膝上坐了。

夫君取了放在茶几上的一册《中庸》来,慢慢念着,时而会轻柔地抚过她的背脊。

她不识字,浑然不知从夫君口中吐出的话语究竟是何含义,但夫君语调轻柔,听得她心驰神畅,心中的惶惶然随即消散得一干二净。

夫君念了约莫半个时辰,又低首问她:“松寒,你可识字?”

她直觉得自己与饱读诗书的夫君不般配,甚至害怕夫君知晓她不识字会将她休弃了去,她嫣红的唇瓣颤了又颤,咬了又咬,到底不敢欺瞒于他,便声若蚊呐地答道:“我……我……我不识字……”

夫君侧耳去听,耳廓几乎贴上她的唇瓣了,闻言,却是以指尖蹭了蹭她印着齿痕的唇瓣道:“我教你念书可好?”

“我愚钝得紧,怕是会白费了夫君的功夫。”面颊红得仿若是外头的夕阳倾洒在了上头,她满心忐忑地道,“且教我念书,定会影响了夫君的学业。”

“是么?”夫君却是坚持道,“松寒,你不试上一试,怎知自己愚钝得紧?”

她家中一女三子,她是长女,年幼时,颇为羡慕三个弟弟可去私塾念书,为此好生闹过一阵,父亲却是冷着脸与她说女子无须念书,能生儿子,能操持家务才是女中表率,且她面相愚钝,供她念书也不过是浪费银两。

“我确是愚钝之人。”她深恐自己当真不是念书的材料,令夫君失望,索性一口拒绝,“夫君还是勿要再言了。”

说罢,她不敢再看夫君分毫,匆匆地从夫君膝上下去,便跑远了。

其后,夫君又三番五次地提议要教她断文识字,她皆是一一拒绝。

时日长了,夫君不再勉强于她,却也不曾再将她抱到膝头,陪自己念书。

半年后,她有了身孕,又十月,她产下一子一女。

夫君喜上眉梢,吻了吻她,又抱起两个婴孩看了又看。

她见夫君喜爱孩子,不禁喜极而泣,适才的疼痛便算不得甚么了,心中更是暗暗地下定决心要为夫君再添上一儿半女。

然而再次生产时,从她腹中剥离出来的竟是死胎。

这死胎是男胎,倘若存活,她便又为卲家添上了一个男丁。

她难忍悲痛,放声哭泣,她夫君将她抱在了怀中,悉心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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