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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娇宠(重生)(47)+番外

听到“天香阁”,沈大老爷面色愈黑。他挥一挥手,道:“带走罢。”

肖氏急的心肝颤,她死死揪着沈二老爷的衣袖,尖声道:“老爷,你快想一想办法呀!竹儿若是真的跟着走了,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沈二老爷依旧满面痛惜。他轻拍了拍肖氏手背,低声道:“夫人莫急,为夫自有对策。”

“什么对策?现在再不用,怕是来不及了!”肖氏道。

“你信为夫便是。”沈二老爷说的话就像打太极,推诿来推诿去,就是不给个明话,让肖氏愈急。

言谈间,吵吵嚷嚷的沈庭竹已被官差带了去,大房一行人也陆续回了府里。肖氏虽心有不甘,可她毕竟只是一介后宅妇人,别无他法,也只能含着眼泪回家门去了。

事到如今,除了信她家老爷,还有什么法子呢?

安国公府门前,重新恢复了寂静。

***

沈庭竹杀人一案,三日后方才开堂。

安国公府何等高门,家中少爷却犯下这般大罪。满京百姓听闻此事,议论纷纷,几欲盈天。有人痛骂这沈家骄奢淫逸,亦有人赞这沈家大义灭亲,实属难得。再加之沈家两房向来貌合神离,本就是饭后谈资,以是,沈庭竹一案沸沸扬扬吵了好几日。到了开堂那天,竟有无数百姓前来观堂。

主审乃是在京城中颇有名望的阮迎,阮迎本就与沈二老爷结怨颇深。如今得此良机,阮迎自是不愿白白错过,早就细细做了准备,只等着给沈二老爷一记迎面痛拳。

沈庭竹在监牢里挨了三四日,面色憔悴不少,已没有了往昔贵胄公子的风范。一跪到公堂上,他便孩儿似地哭起来,对着堂外的沈二老爷大声道:“爹!爹你可要救救我呀!爹!儿子是冤枉的!”

沈庭竹这副凄惨样子,叫肖氏见了极是心疼。

肖氏心里笃定,沈二老爷必会出手救一把儿子,于是并不吱声,只是板着一副贵妇人的架子,口中道:“竹儿,莫慌,你爹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她话中的心疼,藏也藏不住。

说罢,她狠狠瞪一眼站在另一头的沈兰池,目光锋锐如刀。

阮迎办案十数年,怎样的阵仗不曾见过?他眼皮也不抬,该做甚么便做甚么。他先请出洪月娘,叫洪月娘自叙一番。洪月娘抹着眼泪,仔仔细细说起了春喜之死。堂外众人听到这瘦弱妇人痛失一手拉扯大的爱女,皆一阵叹息,怜悯之声不绝于耳。

“真真是可怜人。”

“此事若是当真,那沈家少爷真是罪该万死!”

听到这些话,肖氏将袖子绞得死紧。她心里恨意滔天,面上却强自撑着,转过头低声对沈二老爷催道:“老爷,您就忍心看着外人这般污蔑竹儿?”

她话有希冀,想要沈二老爷雷霆震怒,立刻掀翻了这公堂。只是沈二老爷却不搭理她,权当做没听到。这般反应,叫肖氏心底微有不安——老爷莫不是随口敷衍她,实则根本不打算出手救竹儿?

想到那日在沈大老爷书房里,沈大老爷口中那位“洪月娘背后的贵人”,肖氏便越担忧了。

——若是这贵人真是什么了不得、惹不起的人物,老爷他会不会……

阮迎拍了堂木,又将安国公府的丫鬟、仆妇相继叫来。这些在二房服侍的仆婢原本早已被肖氏收买封口,可如今却个个和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沈庭竹平日里的恶行说的活灵活现。

“庭竹少爷说过,若我跟了他,便赏我一吊钱……可我是许了人家的……”

“我那女儿不过豆蔻,庭竹少爷便要她做个通房……”

“都是做下人的,谁又敢违背主子呢?自然是有苦就和着眼泪往肚里吞。”

这些丫鬟、媳妇个个都垂着眼泪,哭得像是戏文里的深宫怨妇似的,分毫不见平日为沈庭竹争风吃醋时的泼辣劲头。肖氏见了,又气又恨,恨不得冲上去抓花她们的脸。

“这群贱人!平日里个个争着卖弄风骚,恨不得伺候到爷们的床上去,如今却装起可怜来了!”肖氏终是忍不住了,也没空再瞪沈兰池,撩起袖子便要冲到堂上去。

沈二老爷微惊,立刻差人按住了肖氏,低喝道:“还不闭嘴!沈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看看你,哪有沈家夫人的模样?!”

沈家虽与人群分的远,可到底还是惊动了旁人。几个好事妇人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议论道:“那边帘下坐着的,可是安国公府的人?一身气派,不像是普通人家!”

“嘘,那可是皇亲国戚,他们丢了个少爷,指不准心底如何怒呢,小心迁怒到你身上来。”又有人道。

肖氏被沈二老爷扣着,无力挣扎,只得安静下来。好一会后,她满面哀求地望着沈二老爷,道:“老爷,你若不是随口敷衍我,便快救救竹儿吧。”

沈二老爷依旧不答话,重重地叹了口气。见此情状,肖氏懵了一阵子,身子忽然颤了起来,眼眶变得通红,险些要淌下泪珠来。

她嫁入安国公府这么久了,还从未如今日一般忐忑绝望过。便是从前,那季文秀趁机拿捏她,她也熬过来了,只因着自家老爷定会来给她撑个公道。可今日却说不准了,以是,她的心底一阵空落。

那边,阮迎又让捕差亮出自沈庭竹房中搜出的春喜遗物。人证物证俱在,一时间满堂皆是嘘声。

沈庭竹抖着肩跪在堂下,见着官差手中证物一件接着一件,他心底愈发惊恐。这些东西,他早已明明白白叫人处置了,如今又怎会在他房中搜出来?

他望一眼堂外的沈二老爷,见二老爷满面悔痛之色,唉声叹气、摇头不止,沈庭竹心底忽而明白了些什么,眼前顿时一片灰败。

家里人见这件事捂不住了,便要弃了他这颗废子!

证据确凿,眼看着这罪名便要定了,肖氏犹如热锅蚂蚁,终是淌下了眼泪来,哭得不像模样。她一边哭着,一边道:“老爷!您不是说一定会救竹儿的吗?老爷!您倒是说一句话呀!”

那在堂下哆嗦不止的沈庭竹也明白,求沈二老爷怕是没用了,只得转头对肖氏惨哭道:“娘啊!儿子是冤枉的!”翻来覆去,不过也就这么一句话,却令肖氏哭得肝肠寸断。

肖氏急病乱投医,想到次子沈庭康向来多慧,便急急对沈庭康道:“康儿,你也去为你大哥说一句话。那些媳妇、丫鬟都是外人,自然不会帮着咱安国公府!可你不一样,你是竹儿的亲弟弟!”

沈庭康原本漠着脸做壁上观,闻言,他安抚道:“娘,庭康知晓。你且擦擦眼泪,莫要叫外人瞧了笑话。”说罢,取出一方手帕递给肖氏。

肖氏接了手帕,望着次子颀长沉稳身影,心底微微踏实。

夫君是不指望了,就盼着庭康有些主意,能把他大哥捞出来。

却见沈庭康上前一步,抱拳对阮迎道:“阮大人,鄙乃沈家二房次子庭康,在此有话一言。”

阮迎闻言,一撩胡须,道:“哦?你有何话要说?”

沈庭康微一躬身,开口道:“家兄有过,证据确凿,不容轻判。只是家兄向来顽劣,将我安国公府蒙在鼓中。我伯父为人刚正不阿,父亲亦是如此,必不会包庇兄长。还望阮大人从严发落,以儆效尤,正我沈家家风。”

他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铿锵有力,再加之他本就一表人才,围观百姓见了,对沈家恶感便纷纷淡去,称赞起沈庭康的是非分明来。

“大义灭亲,谈何容易?沈家亲自将儿子扭送来,足见其心诚。”

“说的是,说的是……”

肖氏听了,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怎么会……怎么会!

她苦心拉扯大两个儿子,可庭康却反而要庭竹送了这条命!天底下哪有这般事情?!

肖氏满面煞白,没一会儿,她脚尖儿一颤,终于直直地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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