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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梦与方寸之间(13)

雨月看着他把头埋在膝盖之中似乎随时可以长出蘑菇来的模样,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她放下了一直端着的茶杯,站了起来。她站起身时发出的声音,让柱间有些诧异又满怀希冀地抬起了头:“你决定变回女孩子了吗——?”

雨月站在他面前,又叹了口气。她伸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系带上,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解开,外衣脱掉,单衣脱掉。衣袍顺着身体的曲线滑落在地四散飘落,她一撩自己的黑色长发,全部顺到肩后,蹲下赤|裸的身体捡起了柱间拿来的衣服。

右臂上,白皙如瓷的肌肤上横布着淡粉色的疤痕。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在柱间的面前,袒露这一切她曾经极力想要遮掩的东西。

就在她的手触碰到那件衣物时,发现十分希望她换女装的柱间已经默默地把头转向了一边,强行装作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你怎么了?”雨月盯着他因为常年在战场上自由圆润奔跑而晒成浅棕色的肌肤,疑惑地问道:“没想到比我黑十万倍的你竟然脸红了。怎么了,太热了吗?”

“不!”柱间将双手撑在了榻榻米上,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自己的话语,咬牙切齿地说道:“雨月——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换衣服。”雨月回答的十分自然。

“那你知道——我们……呃,我们是不一样的吗?”柱间问道。

雨月将那件女式的和服松松地披在了身上,回答:“知道。”

柱间:……

“不,你不知道。”柱间叹了口气,听到她的方向传来悉索的响动,猜测她应该已经披上了衣服,于是便转回了头。他看着她松散的领口和正在折腾腰间的系带,于是便伸手为她正了衣襟。他的手沿着衣领的弧度向下掠去,在腰间停住。

柱间半跪在她的身前,原本想要为她系紧的动作却倏忽一停。他的手指久久地停滞着,许久后,他低下头,低声地说道:“我教你吧——我教你,我和你有什么区别。”

“嗯。”

她的回答一如往日。

每一次他如此提问,关于家族,关于和平,关于梦想,关于雨,她的回答都是如是简单单薄。从前在屋檐下迎着漫天的雨水,他和她盘腿毗邻坐着,她漫不经心地、心不在焉地回答,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嗯”“嗯”,却没有哪一次让他如此想要急迫地回答。

他用手指解开她腰间的结,将已经整理抚平的衣襟重新推开,衣领顺着肩膀的弧度向小臂处落去,重叠交错地堆叠在榻榻米上。漂亮而精致的锁骨,细腻白皙一如初见的肌肤,手臂上触目惊心的疤痕——遥远的而又熟悉的她的身体。

他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躯体,掌心的肌肤触碰到她瘦弱的肩膀。而她则没有表情地、冷淡地对着这个拥抱,许久后,她才像是平常拥抱他时一样,伸出手揽住他的脖颈,搭在他柔软的黑发上。

像是久经黑夜的迷途者,急切地想要寻找黎明的一线光,他有些粗暴而急迫地吮吸着她脖颈间的肌肤,感受到皮肤下鲜活生命跳动的脉搏。

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大概就像是在战场上用刀刃杀戮了太多性命后的感觉——为鲜血与黑暗所麻木,完全任由身体最深处的本能操纵着自己的四肢。是发自本能的掠夺与强势,浑噩着、麻木着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就在这时,有年轻姑娘清甜的嗓音忽然闯入了方寸之中。

“雨月——我来了哟。你起床了吗?”

惠子姑娘的声音从庭院中传来,带着没有睡醒时的懒散之意。她的木屐踩在庭院中的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已经脱掉鞋子走入了屋内。穿着袜子的脚在走廊上缓缓而过,布料摩擦的声音向耳畔靠近。

敬业的学生并没有任何表情的改变,依然像刚才那样伸着手揽着他的脖颈,临时老师却在瞬间惊醒,闪电一般松开了自己的双手,用平生最快的速度为他的学生披上衣服系好腰带,还用黑发掩去了脖颈上那微微发红的印记。

他端正地坐好,手持一杯热茶,面带正经之色,仿佛两人刚才正在讨论艺术与生命的大和谐到底是什么,或者是最新流派的绘画到底从何而来,或者是战争何时才会停止、和平何日来临,什么时候大家才可以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就在他完成手上一切的工作后,惠子姑娘的身影映在了纸门上。她伸手,推开了和室的移门,朝内里探出了头,看到了雨月和一脸严肃堪比他爸的柱间,有些惊诧地说道:“哦啦,小雨月的朋友,今天这么早就来啦。”

惠子的话语让柱间淡淡的点了头,再尴尬地咳了一声。但是惠子姑娘总觉得——今天的雨月有哪里不太对劲。她上下扫视一番雨月后,终于发现了那个所谓“不对劲”的地方,有些兴奋地说道:“小雨月——穿回女装了?相当漂亮呢。”

这一番夸奖完后,她又有些失落地缩回了头,小声地嘟囔着:“还是原来的模样帅呢。男装的时候比较好看。”

柱间:……

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在担心雨月的性别意识。

是不是其他人都觉的雨月做一个男孩子比较好……

☆、第十二章·取材

“取材……?”

“没错。”

画屋的老板精神抖擞地展开了手里的一副画卷,用陶醉的语气向雨月描述着它的优秀之处:“艺术的作品来源于生活的美丽。你注意着动人的曲线与着色,仅仅是从古旧的画本上吸取汁水是远远不够的。你需要更多的去观察——”

“……”雨月漠然地盯着老板陶醉的面孔,问道:“去哪里取材呢?”

“主要的描绘对象是女性的话,”老板收起了画卷,用手指摩挲着摊开在柜台上的简陋地图,思索了一阵后,用朱砂的颜色圈起了几个位置,说道:“那么,就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地方吧。其实……只有这个地方最重要。”

雨月带着画屋老板的寄托和对艺术的向往,按照前辈的嘱托,镇重地手持着纸与笔,来到了这神圣的取材场所。

往来的姑娘们手捧木桶,其中盛放着干净的浴衣与皂角。她们赤脚走过有着水渍的地面上,发出啪沙的清响。到处都弥散着蒸腾的热气与水意,还有长发散发出的莫名的香味。

雨月放下了撩起的帘子,安静地坐在了小径旁的石块上,将带来的纸张铺在自己腿上,开始了久久的沉默。她身后的一排木板后,传来姑娘们洗浴时泼洒水花的声音和娇俏的嬉戏声。

许久后,一个披散着湿漉漉黑发的姑娘捧着衣服,撩开了写着一个大大的“女”字的帘子,站在了门口。她注意到安静坐在一旁的雨月,先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后便捂住了嘴,低声问道:“您是不是走错了?”

“啊。”雨月木着脸看向她,回答:“可能吧。”

捧着衣服的姑娘看着她的面庞,悄悄地用自认为不易被察觉的手势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襟,微红着脸,问道:“请问你是在等人吗?”

“不,”雨月举起了手里的画纸:“我在取材。老板要求我画一些美丽的女性的躯体,但是我实在无法想象出来那是如何的。”

“美丽的……女性的……”姑娘的话语越来越低,面庞上的红霞也越来越明显,她瞟着雨月,低声问道:“请问……我,可以吗?”

“啊……”雨月说:“应该可以吧。”

雨月说完,举起了原先的画作,盯着那个面有飞红的姑娘,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画的是这样子的。”

捧着木桶的姑娘眯起了眼睛,努力盯了好久才发现那是一本成人绘本。画上有着交叠的人体与散乱的衣物,旁边还标注了“这是头部”“这是四肢”“请不要用深闺色填这里”等等。她一看清楚画的内容,便退后了两步,面上的绯红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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