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重生:帝少大人,求放过(982)
“不管会不会后悔,都和你没关系,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好好看你的剧本吧,这场戏都被ng三次了。”
沈翩跹:……
被戳到了痛点,沈小姐悻悻的耷拉着脑袋开始看剧本了。
上邪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夏拂衣也终于将要迎来整个剧中情绪起伏最大的情节。
沙场征战的片段至今已经拍完。
炽微国最终当然还是胜了,虽然伤亡惨重,但敌军却比他们更加惨重,然而就在敌国使者送来降书时,皇帝却突然毫无预兆的倒下了。
沈翩跹再次一字一句的看完那一段剧情,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有人来敲门,她睁眼看去,正是一身玄衣身长玉立的苏峪。
他是来提醒她拍摄开始的。
对上沈翩跹的眼神,他微微一愣,接着便看到那穿着染血青衫的少女起身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跟他擦肩而过了。
苏峪倒是见怪不怪,只是有点无奈的挠了挠头,抬头看向严逸,后者摊了摊手,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入戏太深有时候也是件好事啊,我看她最近两天经常给你甩白眼。”
苏峪无话可说,拂袖转身出去了。
·
上邪的第三千零八场戏。
沙漠上空日头依旧炎热,片场从导演到演员到场务个个都大汗淋漓,却也一刻都不敢懈怠,全都在紧张的工作当中。
嘈杂的机器声和人声,在场记板重重拍下的瞬间,便瞬间静止般安静下来了。
【上邪】
营帐被人匆匆掀开,两个士兵押着敌国使者快步走进了营帐,
“炽微国的皇帝陛下,我是金梁派来求和的使臣,我……”
第2272章 【上邪】降书
没等说完,那使者便被连棠重重踢在了后膝窝里,噗通一声严严实实跪了下来。
清泽抱剑立在一旁,眉目冷然的道,
“使者可能不知道,以金梁以往年年向我朝进贡的地位,你是没有资格在我炽微陛下面前站着说话的。”
那使者僵着脖子咬牙稳住了身形,半晌才抬起头看向上位的人。
炽微国的皇帝陛下,长孙炽。
他曾在传说中听说过他的名字。
金梁的兄弟国姑墨,曾经便毁灭在了当时还是太子的长孙炽手下,一剑封疆的历史在他们这些臣属国的江湖上被不断传颂,各国百姓几乎要将这个男人看做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魔鬼。
之前他也在战场上看到过这个男人,虽然不至于青面獠牙三头六臂,但他一身银甲披风猎猎持剑在战场浑身浴血的样子的确可怕,有种绝对无法战胜的冷厉气势。
可今日近看来,他却似乎并不是一脸凶相。
相反,他长得很好看,是轮廓清秀,骨相高贵的好看,脱了银甲穿着一身玄色锦衣,看着便和那些尊贵温润的世家子没什么两样,叫人完全无法想象他在战场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
使者盯着皇帝看得两眼发直,没等皇帝亲口发话,桌案旁边便突然飞射出来一个小东西,重重射入了使者的眼睛。
他立刻啊的一声痛叫起来,低头拼命眨动眼睛,好不容易才从眼里捻出来一个东西,放到指尖上一瞧,居然是一颗细碎的黄沙,看起来就是沙漠中无数沙子中的一粒。
这么微小的东西,居然可以被控制到这个程度。
使者惊恐的抬起眼,却突然发现自己被射中的这只眼睛已经肿起来了。
他于是只用另一只眼看向了射来沙子的的方向。
然而就是这模糊的一眼,立刻叫他收回了视线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说炽微皇帝这些天在战场上的表现让他们印象深刻不敢小视的话,那么这个坐在旁边的人就简直成了金梁所有士兵的噩梦了。
皇帝瞧着他强按惊恐的样子,淡淡一笑,
“使臣大人穿过沙漠来到我炽微大营,总不会就是为了来看看朕长什么样子的吧?”
使者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从怀中掏出一卷书轴,双手奉上,嘴里道,
“陛下,这是我金梁王上送来的休战协议。”
长孙炽微微眯眼,看着那一卷书轴被清泽接过,然后再双手奉送到自己面前。
耳边那使者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这些好听的场面话,什么战争总是让百姓民不聊生,什么始于误会,什么损伤百万……他统统都听不到了。
他看着面前这一卷书轴,只想起了那些被困于深宫,漫长得没有尽头的日日夜夜,想起了这些天来,没有停下过的,从京城而来的暗杀,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做过的梦,想起了士兵们流过的血。
他慢慢接过卷轴,缓缓展开。
这并不是什么休战协议,这其实就是一封降书。
洋洋洒洒挥斥了上千字,最后还是割了两座城池让给炽微。
墨色的字迹轮番印过脑海,却像是一个接一个的解开了他身上的某些封印。
第2273章 【上邪】他在流血啊
那是身为炽微之主的责任,那是长孙炽本能的尊严和倔强,那是曾一剑封疆的少年将军最后的梦想,那是被困深宫多年的太子最卑微的,想要死在囚牢之外的愿望。
这些封印和那一瓶玉生香一起,硬生生的锁着他的命,直到此刻他拿到了降书,枷锁一个接一个被解开,掉落。
直到看到降书的最后一个字,长孙炽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也仅有这么一声,他几乎是瞬间就控制住了自己,生生压下喉咙里的血腥气,为了稳住突然失力的身体,他按在桌下的手背上已经暴起了一根一根的青筋。
而在使者和他人眼里,炽微皇帝只是呛到了一下,接着便轻描淡写丢下了那一封降书,淡淡道,
“朕接受你们的投降,明日你们退兵三十里,炽微军自会退守关内。至于割地的事情,自有使臣与你商议。”
皇帝淡淡挥了挥手,那两个士兵立刻押着人转身出了营帐。
而就在那使臣消失在帐外的时候,长孙炽突然一口血喷在了桌案上,然后软倒在了急急冲来的夏拂衣怀里。
这些天来看着一直还算好的脸色突然苍白如纸,猩红的血从他的唇角源源不断的溢出来,仿佛也在同时带走他的生命,让他越来越苍白。
夏拂衣整个人都傻了。
她的大脑仿佛还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机械的伸手去擦长孙炽嘴角的血,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让男子的脸上沾染了更多斑驳的血迹。
清泽和连棠也已经冲了过来,他们从大惊失色的骇然状态很快便转换成了沉默而痛苦的表情。
“你……你怎么了?”
夏拂衣终于停止了给他擦嘴角,结结巴巴眼神发直的搂着他道,
“你是不是……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我去叫军医……我叫军医来给你看看……”
“来人……”
说着她便转头声音嘶哑的喊人,夏拂衣大约是第一次发出这样尖锐的嗓音,谁知还没落音便被清泽拦住了。
那个忠心耿耿的玄衣卫面无表情眼神沉沉的跪在她面前阻止她,
“姑娘,不能叫军医,使臣还没走,敌军还没退,若叫他们知道陛下的情况,敌军必然会再次发起攻击的。”
夏拂衣愣住了。
她抱着长孙炽跪在地上,喃喃的问,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能叫军医?不就是受了伤吗?不能被知道什么情况?陛下是什么情况?”
她看着清泽和连棠脸上沉默而灰暗的表情,手指开始颤抖起来。
呼吸微微急促,她低头看向长孙炽,男子唇中还在淌血,将玄色衣领染得深了一大片。
她又忍不住要伸手去擦,颤抖的手指碰上冰凉的嘴唇,
“他还在流血啊……”
她的声音渐渐流露出崩溃的情绪,
“为什么不能叫军医?你们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