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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荐河山(43)

作者: 退戈 阅读记录

“我也正觉得奇怪呢。”方拭非缓缓坐下,皱眉道:“嘶……是谁呢?如果不是这次有人在陛下揭穿西市的事,可能都要这样蒙混过去了……”

方拭非不解自语道:“诶,话说,这个人是谁啊?险些我就被他害了。”

大早,李恪守穿好官服,拉好衣领,端正戴上官帽,对着镜子确认无误,转身出门。

他心情不愉快。原本以为户部知情不报,欺上瞒下,陛下就算不惩治王声远,也会敷衍地罚罚叶书良。可是结果没罚到叶书良,只是不疼不痒地找了个主事来担责。甚至到了最后,连那主事都没罚到,反而把与自己交好的两人给换下去了。

呵,不就是因为一个顾琰吗?陛下竟然偏心至此。

李恪守撇撇嘴,却也是无奈。脑子里转过各种坏主意,又被一一否决。

下次要小心些了,这次是自己太急切。本来仔细想想,连叶书良和王声远都刻意遮掩,账簿造假一事肯定不简单。应该先仔细查查,查出结果再说出来才对。

他走在去官署的路上,独自懊悔。行至半道,忽然思路被打断,眼前一黑,被人套上麻袋,拽进无人的小巷,好一顿暴打。

李恪守当下放声大叫,可不知被带了哪里,无人来救。他想再喊第二声,刚一开口,被一脚重重踢在胸口,倒抽一气,声音被迫憋了回去,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来人下手够狠,李恪守的脑袋和脸都被打到了好几次,头晕目眩的,他终于不想着呼救,只管先护住头。

在他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来人又忽然散了。

李恪守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道,颤颤巍巍地钻出麻袋,朝四周巡视,寻找人犯。

可关于犯人是谁,有多少人,长什么样,他半点头绪都没有。对方极其老练,连声音都没透露一句。

这样的话,他只能认栽。

李恪守坐在地上,小心摸了摸嘴角的红肿,立即疼得抽气。忿忿将麻袋掷到地上,用力踢了一脚。

坐了半晌,气不过,委屈蹬腿。

他艰难爬起,准备回家。扶墙走了两步,实在不甘心,反正距离已经不远,转道继续去户部。

户部同僚见他这一张青青紫紫的脸,都被吓懵了。上前帮忙扶着他,问他要不要去请大夫。

“不!”李恪守道,“去金部,去金部那头看看。”

李恪守去金部,喊了方拭非出来。

他左思右想,近日跟他有仇的,恨不得打他一顿的,可不就是方拭非了吗?

他,可惜青肿的脸,实在没什么威慑力:“方拭非,你今天早上在做什么?”

他凑近来,在方拭非近处咬牙道:“你是不是携私报复,找人殴打本官?”

“我为何要打你?”方拭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认出他是谁来:“你是谁啊?”

旁边官员提醒说:“这位是李侍郎。”

方拭非忽然明白过来:“哦……是你!是你向陛下告我的状。李侍郎!下官跟你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害我!”

李恪守一愣,分辨她语气里的真假。

真不知道?

叶书良和王声远竟然没告诉他?叶书良是那样的人吗?他——他……是吗?

好像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恪守拂袖一挥,潇洒转身离去。

方拭非追了上去,说道:“若非陛下仁慈,只说将我罢职,是不是我事情都没弄清楚,脑袋就掉了?”

李恪守甩开扶他的官员,加快脚步跑了。方拭非还喋喋不休道:“李侍郎,您是侍郎,下官不过区区主事,可您屡次三番同下官过不去,是不是该给下官一个解释?”

李恪守火冒三丈:“你赶紧去做事!”

他快步去找叶书良,推门进去,不成想顾琰也在这里。

顾琰看他一眼,也是怔了下,随后万分嫌弃说:“谁把一头猪放进户部里来了?”

李恪守今日受够委屈了,当下怒不可遏,指着他道:“是不是你找人打的我?你我同是户部侍郎,同四品官阶,你莫欺人太甚!”

顾琰手里的扇子一顿,拍在桌上,朝他勾勾手指。

李恪守真走上前。

顾琰抬手用力一推,打到李恪守的痛处,对方哀嚎着摔了下去。

李恪守捂着屁股,气到发抖:“你——!”

顾琰冷笑道:“呵,我就是告诉你,我要打你,当面就能打你,何必留你面子,还找别人打?你未免太看得你自己了!”

这话说得太霸气了,方拭非站在门口仔细品味了一下,觉得竟然很有道理。

第34章

方拭非趁着里面的人没注意到自己, 偷偷溜走。

回了自己金部这边, 林行远拿着个扫把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扫落叶。方拭非提着衣角跑过去问:“你打那个李侍郎了吗?”

“我打他做什么?”林行远手上动作一停, 看着方拭非眨眨眼, 忽然就明白了。恶意道:“要不我再补一顿?”

方拭非好笑道:“算了,我看他挺委屈的。被顾侍郎教训的, 都快哭出来了。”

林行远也是笑出来:“他好歹也是一侍郎, 我说他这人……哈,这次定是要吃哑巴亏了。”

不是方拭非,也不是顾琰,能打他的人屈指可数。

当然李恪守还是怀疑他们两个, 而且这次连叶书良都怀疑进去了。

都是一群黑心肠的,不错!

李恪守坐在王声远的前面,拿手擦着伤口。时不时抽口气。

王声远看着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李恪守这人,整天就想着做件大事。他要是安安分分在户部挂个虚职,估计人人还会敬他一分,毕竟是个侍郎。可他偏偏总是不安分,还去招惹顾琰,结果反被奚落, 成了笑话。

这都算什么事呐?

李恪守还是怂,不敢直说顾琰的不对,旁敲侧击地指责户部上下不齐心, 各司行事懈怠,就连今日自己受伤,几位也同僚不予宽慰, 实在叫人心寒。

王声远憋着不问,陪他推诿了一个上午,单单应和着他的话。

李恪守坐了半天,气得七窍生烟,呼吸粗重。偏偏又不能直白言语,得自己憋住,表情好不精彩。

将脚勾缩起来,口干舌燥地喝了一口,好似整个户部的人都在欺负他一样。

……的确是都在欺负他。可谁让他是自找的?

李恪守骚扰了王声远之后就告假回去,王声远才放下东西去找顾琰。

王声远意味深长道:“顾侍郎,大家都是同僚,往后尚要共事。可打人岂可打脸?”

顾琰:“……”

“我说了不是我,他还诬陷我?”顾琰黑着脸道,“这样说,我不打他一顿,岂不是要亏了?”

王声远:“……”

两位都是祖宗,他就不该管。

正午休息的时间刚到,叶书良起身出了官署,身边未带一名官员。

林行远过来告诉方拭非,方拭非放下笔便说:“跟着他!”

“跟着他做什么?”林行远道,“你叫我盯着他做什么?”

“此事最早,就是由叶郎中插手。如今陛下要求补齐商税,户部补齐了,免了幕后之人的后患之忧,是不是得去跟那人说一声?就算此事不用,可那谁今早竟然还派人去打李侍郎,此举幼稚可笑,后患无穷,叶郎中若是有心,可不得去提点一下?”方拭非将扎上去的袖子放下来,跃跃欲试道:“先跟着他看看,指不定就碰上了?”

林行远:“人家或许只是出去吃顿饭。”

方拭非:“那我也只是出去吃顿饭!”

二人拉拉扯扯地往前走着。林行远有些抗拒,奈何敌不过方拭非,半推半就地嘀咕说:“别吧?还是不要了吧?这样叫人瞧见多不好?”

李恪守在门口正好撞见二人,倒抽一气,指着骂道:“不成体统!”

一激动,脸上的肉又开始疼了。

叶书良还真不是去吃饭。他一路慢悠悠地走,走过一条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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