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司皱了一下眉。
“哎,你的小女朋友来了。”门卫大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越明司嘴里说着“说了不是女朋友啦”,还是立刻转过身去,看见谢槿槿背着书包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
“不,不好意思!”她头发汗湿的贴在鬓边:“操房门锁了,我去借钥匙,找了好半天。”
越明司撇嘴道:“我又不会走掉,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怕你等的不耐烦啊!”谢槿槿一扯他的胳膊肘:“走啦走啦。”
越明司慢吞吞的被她牵着走出校门,回头的功夫看见门卫大叔满脸揶揄,用力抻了一下手臂,冲他摆了个“加油”的姿势。
蛇精病吧!他满头黑线。
天色渐渐暗下来,谢槿槿家的小区在市区,但是离学校还有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走着走着,热汗蒸发,凉意透出,谢槿槿抱臂哆嗦了一下,轻轻地打了个喷嚏。
越明司扭头看她。
“鼻子痒!”谢槿槿连忙说。
“……”越明司翻了个白眼,将校服外套抛过去:“穿上,回头感冒了我妈肯定又把账算我头上。”
男生校服比女生校服大一个size,套在外面也完全OK,谢槿槿攥着那校服,又看了一眼穿短T的越明司:“你不冷吗?”
“我当然不冷。”越明司说:“我可是能跑半马的王者。”
“那你起什么鸡皮疙瘩?”谢槿槿伸手指了指他的臂弯。
越明司:“……”
最终越明司还是把自己的校服套上了,谢槿槿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像个挂件似的挂在他身边,非常佩服自己的智慧:“聚众取暖。”
这样的确是暖和多了。
只是谢槿槿抱他抱的太紧,手臂偶尔会撞到某个突出的绵软部位,似有若无,越明司有点尴尬,他时不时用余光去看谢槿槿,谢槿槿好像没什么异常,专注的过斑马线。
难道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海绵垫?青春期的男孩子思绪飞转,天马行空的揣测。
谢槿槿的爸妈都不在家,谢槿槿开了门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扔,就去卧室里拿洗澡的东西了,越明司熟门熟路的往沙发上一瘫,继续思考那个令他困扰的问题。
直接问可能会被自尊心超强的谢槿槿打死吧。
浴室里响起“哗哗”水声,越明司百般聊赖的打开了电视,发现当地卫视正在播放下午门卫大叔跟他提起的那条新闻。
“警方提示,请各位尤其是独居的单身女性,晚上务必锁好门窗,如有异常,立刻报警求救,报警电话为xxxx......”
外面忽然起风,风声呜咽,将窗户拍的“砰砰”作响,高高的梧桐树如鬼影般大肆飘摇。
越明司怔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字——月黑风高杀、人夜。
他不由自主的坐直了,头皮和脊背都微微发麻,就在那一瞬间,浴室里的谢槿槿发出一声尖叫。
越明司如同触电般浑身紧绷,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向浴室大吼:“槿槿别怕我来了!!!”
他一把拉开浴室的门跻身进去,奶白色的潮湿蒸汽澎湃汹涌,夹杂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淡淡香气。
随后,谢槿槿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冲破屋顶。
“流氓啊啊啊啊啊!!!!”
各种瓶瓶罐罐噼里啪啦的砸过来,越明司招架不住,狼狈不堪的退出了浴室,“哗啦”一声门被拉上,他惊魂甫定的顺着墙滑下去,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看到了什么?!
真是比看岛国小电影的冲击力还大,越明司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像是把整个大脑都放在沸水里烹煮,他咽了口唾沫,感到喉咙口一片腥甜,再伸手一摸,流鼻血了……
“啊要冻死人了啊!”隔着门谢槿槿还在惨叫:“这还怎么洗啊!早知道我不洗头发了呜呜!”
越明司仰头捏着鼻梁,盲人摸象似的去客厅摸了抽纸,团了团塞进鼻孔,那边谢槿槿似乎是纠结了很久才决定喊他:“越明司!帮我拿个热水瓶!”顿了顿她愤怒的补充道:“热水瓶进来,你不许进来!”
被叫全名的越明司:“……”
依靠两瓶热水,谢槿槿勉强把头发上的泡沫都冲干净了,她裹着睡衣慢吞吞的走出浴室,看见鼻孔里塞纸团的越明司,又一次恼羞成怒。
“全都给我忘掉!”她颤巍巍的伸出手:“不准记得!不准看我!我……我不跟你出去吃饭了!”
越明司:“……”
他像个忏悔的囚犯似的将脸埋进掌心,过了一会儿他一撑沙发站起来:“我去给你修热水器,你赶紧把头发吹干!”
“我当然知道要把头发吹干!”谢槿槿涨红着脸往沙发上一缩,委屈巴拉的开始吹头发。
“辣鸡越明司!”她边吹边骂:“早知道不带你来我家了!呜呜!”
“我要告诉我妈妈!让我妈妈告诉你妈妈!”
“啊你为什么不是近视眼啊!丢死人了!!”
越明司从柜子里翻出工具箱,自言自语的哼了一声:“告诉他们我就得对你负责了好不好,傻不傻……”
谢槿槿还在blabla的发牢骚,越明司很想张嘴解释一下前因后果好挽回自己的英雄形象,最后还是告诉自己沉默是金。
没办法,他只好将怨念全部发泄到这个作妖的破热水器上。
他叮呤咣啷的将热水器的金属外壳给拆下来,低头挑着螺丝刀,忽然鬼使神差的想通了一件事。
——好像,不是海绵垫哎……
作者有话要说:谢槿槿:想把他戳瞎QAQ
越明司:那什么,脑洞有点大了......
狮子王年纪轻轻就学会了自己开车。
真的好忙,心态炸炸的,求收藏求评论。
第33章
谢槿槿算是看出来了, 越明司这双不近视的神眼才是罪恶的源头。
要不是因为形状太好看,真想给他戳瞎了。
为了抑制住杀念,她埋头将越明司买来的甜点和饮料大力消耗完, 忽然听越明司说:“问你个问题,胎记可以通过医疗手段消除吗?”
谢槿槿眨了眨眼, 抬头道:“激光治疗可以,怎么了?”
越明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往椅背上一靠,低声自语:“那有点麻烦。”
谢槿槿说:“可是那位小姐内裤边缘的不是胎记, 是烫伤。”
越明司:“?!”
他愕然回望着语出惊人的谢槿槿。
谢槿槿叼着小叉子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放大照片,指着那块像素感人的褐色印记:“胎记是平整的,疤痕是突出的, 这个疤成正圆形状, 如果我没猜错,是烟头烫的。”她似乎有些费解:“按你说的这位小姐是你们圈里人, 那对于这种容易引人误会的伤疤, 应该是能遮掩就遮掩对吧?”
她每说一个字,越明司眼中的笑意就多一分。
像是骤然间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你这么聪明,我真的应该给你一个法式热吻以表感谢。”他毫无征兆的凑近了过去, 低声吐息。
谢槿槿被骇了一跳:“????不了不了吧这里是中国!”
她整个人抵在椅子后背上警惕性全开的样子实在是太逗了,越明司强忍住笑意,摆摆手故作无奈道:“真是的,主动献吻还被拒绝, 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哪有人青天白日的要给人法式热吻的!”谢槿槿耳根滚烫,目瞪口呆道:“话说你一直都用这种方式感谢人的吗?”
“哪种方式?”越明司明知故问。
“就……”谢槿槿一阵结巴。
“嗯?”越明司认真的望着她的眼,态度看起来诚恳极了。
“就……”谢槿槿一咬牙大声说:“动用你的肉体!”
越明司:“……”
他默默的从旁边摸出一本杂志,打开,举高,遮住来自咖啡厅路人的注目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戏谢槿槿已经变成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越明司深感挫败,去拍胸片的路上,他尝试着改用最朴素的方式告诉谢槿槿,他越总监肉偿也是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