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再想想吧,找我比找那些天师要麻烦。”容黎并不急着让他现在回答,“你想好再找我。”
说完直接站起来离开了。
回到家容黎跟谢铎南提起这件事,谢铎南摇了摇头:“这些人真是枉为为父母,孩子都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为了自己那点小九九犹犹豫豫。”
“兴许他们觉得自己就可以解决。”
“要是能解决,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孩子出事还执迷不悟,真是冷血至极。”谢铎南冷哼,随即想到什么,“这个男孩就是之前聚会,长得还算有点样子的那个?”
“阿爸,你还记得啊?”容黎笑道。
谢铎南一脸嫌弃:“这种男人沾不得,换一个吧。”
“阿爸,我本来对他就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这种人家很麻烦,最好不要沾染。竟然还在外头搞私生子,一看家风就不好!”谢铎南很是愤愤,虽说父辈的事和孩子无关,可到底也会受到影响。他们家清清白白的,最好也要找个清清白白的人家,省得一堆事,都是一家人也不能当做看不见,闹心。
谢铎南此时完全忘了,他的原意只是让容黎谈谈恋爱,感受恋爱是什么样的,实际心里却想着谈婚论嫁去了。
过了几天,简昊又找到了容黎。吴飞霞眼神暧昧的借口离开了,容黎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误会了,若是她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想好了?”
简昊坚定的点了点头:“如果是我们错了,该如何就如何,承担后果也是应该。”
堂哥他们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平常和他们最是要好,尤其是堂哥,一直是他努力的目标。堂哥是个非常坚强的人,可现在被折磨得差点崩溃,看得出他痛苦极了。
“好,我跟你去。不过你要记住,一旦开始,我就不会讲情面,依照天理办事。”
简昊依然没有任何犹豫,容黎这才跟他一起回到大伯家,想让容黎先去看看最为痛苦的堂哥。
“是简昊啊,你来了。”伯娘一脸憔悴,努力撑着才露出拿一丝难看的笑容。
“伯娘,堂哥怎么样了?”
简伯娘苦笑,眼泪已经快要流干了:“还是那个样子,一发起病来简直跟死过一回一样。”
“伯娘,一切都会好的。”
简伯娘擦了擦眼泪,这才注意到简昊身边有个漂亮女孩。
“这位是?”
“这个是我的同学。”
简昊并没有多解释,伯娘却自己去理解了,上下打量了一眼:“真好,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说完又觉得满嘴苦涩,借口自己不舒服就进了房间。
她的儿子之前也有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结果自从她儿子发病了之后,尤其身体变成黑漆漆一片,医生都没有任何办法,那个姑娘就提出了分手,这让自己儿子打击非常大。
容黎跟着简昊一起上楼,简昊问:“我堂哥现在不太好看,以前其实个比我还要帅的大帅哥,你别被吓到。”
容黎笑了起来:“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你发觉到这个屋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容黎并没有回答,指着一个门道:“你堂哥是在这个屋子里吗?”
“你怎么知道?”简昊诧异,这一层有两个房间,从外表看都是一样的。
“他的屋子溢出了黑气。”
简昊还想询问什么是黑气,容黎就已经走过去了,他连忙跟了上去。
房门被打开,这个房间非常大,一进门并不是卧室而是休息室,再往里走才是卧室。
此时的简堂哥躺在床上,微微皱着眉头,额头上尽是细汗,一脸痛苦的样子。
“堂哥。”简昊想要上前,被容黎拦住了。
她将勾魂索抽出来,直接甩在简堂哥的身上,将覆在他身上的黑气全都打散。
见堂哥这时才从噩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一脸茫然。
“堂哥,你没事吧?”简昊连忙上前询问。
简堂哥这才回过神,看着简昊舒了一口气。
“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现在醒过来就好了。”
堂哥虽然现在浑身不舒服,整个人憔悴不堪,他的皮肤不是简单的黑,还有一种粗糙的感觉,疙疙瘩瘩的,让密集恐惧症的人看着全身难受。
他现在大半皮肤都是这种状态,整个人消瘦如柴,看得出被折磨得很厉害。
“这位是?”堂哥看到了容黎,想要询问是不是简昊的女友,可想着如果是女友没必要来探望自己,毕竟他现在这么可怕,会把人女孩子给吓到。
“这个是我的同学,我请她过来看看,她懂得一些玄术。”
简堂哥一听就明白了,他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神神叨叨的了,我只是病了,不要道听途说。”
担心容黎会尴尬,简堂哥又道:“谢谢你能过来,不过我只是生病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容黎并没有理会他,而是问道。
简堂哥怔了怔,简昊连忙道:“人都已经来了,堂哥你就试试吧。刚才要不是容黎出手,你现在还在噩梦中呢。”
这段时间你堂哥也跟私生子一样,会开始做噩梦,做噩梦的时候怎么也叫不醒,坚持让他们经历过梦里的痛苦,然后才让他们醒过来。
堂哥这才想起,这一次的噩梦确实没有做完他就醒来了。
每次他都会做同样的噩梦,每一次都会受到惊吓,那种恐惧如同刻入骨髓一样,让人无法摆脱,直到醒来许久,才渐渐的平缓下去。
“我并不是病了?”堂哥有些茫然。
容黎笑了笑:“你觉得自己像是病了吗?”
简堂哥苦笑,他也不知道该希望是病了好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自己的父亲阻止叔叔请大师,觉得这是搞封建迷信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他妈妈很怨恨他爸爸太过固执,医生都没办法了,试试又怎么样?即便被骗了,也不过是丢失一些钱财而已。他们家现在不怕花钱,就怕一点机会都没有。
“堂哥,你跟容黎说说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简堂哥摇了摇头:“梦的内容非常的简单,四周非常的黑,一丝光亮都没有。而且又闷又热,我好像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浑身疼痛不已,我拼命的想要出去,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梦里我亲身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一点一点的触动着神经,那种恐惧令人窒息。”
“黑暗。”容黎喃喃自语。
“无边的黑暗,让人看不到希望的黑暗。”堂哥不自禁裹紧被子,试图让从心底冒上来的恐慌感能够减弱一些。
“容黎,你看出什么了吗?”
容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还要去看看其他人。”
“那能不能让我哥没有那么痛苦?”简昊看到刚才容黎那一手,现在越发相信她是个有本事的了。
容黎将一个手链递给堂哥,道:“这个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痛苦,不过治标不治本,不能彻底解决,这个手链的作用并不大。若是太过于强压下去,反而还容易反弹。”
“谢谢你。”
简昊不忘叮嘱道:“哥,你别对外说哈,我怕被骂。”
“你放心吧。”简堂哥自然知道会被谁骂,他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不该责怪自己的父亲,毕竟他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不差钱,可不代表可以随意让人骗,只是疼痛的时候,他难免会心生怨念。
他的父亲十分固执,即便知道有效果,也会觉得是心理作用的。
容黎和简昊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有争吵声。
“儿子都这样了,你成天跑哪里去?是不是跟小朱一样在外头有个小的,所以就不管大的了!”伯娘歇斯底里的骂着,完全没有平时斯文做派。
简伯娘以前是个小学教师,当年很漂亮,按照当时的标准,嫁给伯父绝对是下嫁。不过后来简家发达了,大家都觉得她非常的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