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疼,不是做梦。
他沉浸在喜悦中,应和着对面,直到耳朵突然蛰了一下,像是被尖利的牙齿咬了一口。
那双牙齿没打算放过他,穷追不舍的,凶狠的研磨着他的耳朵。
怪异的感觉在身体里乱窜。
方灼下意识握紧手机,想回头,眼前突然一黑,被一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手给蒙住了。
在他背后,金色的代码凭空浮现,组成人形。
正在他脑海深处沮丧郁闷的233突然警惕,还没来得及惊呼,突然收到“不和谐剧情”的通知,被强制下线。
顾沉用温热的身躯,将青年包裹,胳膊死死勒着他的身体,啃食的动作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猝不及防凭空冒出个人,饶是之前心里有所猜测,方灼还是吓得够呛。
他浑身僵硬,耳边是副导演叽里呱啦的交代,而胸口,有一只手正在玩弹珠。
副导演说了半天,见对面的人没反应,有点生气,扯着嗓子冲着听筒吼了好几声。
方灼被吼得耳朵疼,刚把脸偏过去,耳垂上又是一疼,又被咬啦。
眼前漆黑一片,男人的手仍旧遮挡着他的全部视线,这让他的触觉和听觉突然放大了大许多。
方灼伸手按住胸口的手,哑声说,“我在听。”
副导演还没摸透青年和大金主的关系,不敢怠慢,也没有太过殷切,冷着声音重复交代,“明天一早就过来试妆,顺便拍几张照片看看效果。”
“我明白了,谢谢副导演。”
方灼挂掉电话,眨眨眼,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刮过男人的掌心和手指。
“谁的电话?”属于另一个人的灼热的气息,随着舌头一起钻进耳朵。
方灼打了个哆嗦,浑身僵成了石头,他故作惊恐,磕磕盼盼的问,“你怎么会,怎么……”
顾沉的嘴唇慢条斯理的,沿着青年的颈侧往下,落在他肩膀上,意思明显。
方灼脸上战战兢兢,在心里疯狂喊,“阿三哥你快出来,我赢啦!”
233没有回应,只是把光屏打开,弹出一行字:
【据系统检测,剧情有不和谐的发展趋势,请宿主做好准备。】
方灼,“……”
这“不和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好不容易把人钓出来,总要先把事情搞清楚。
方灼掰开男人的手,扭过身去,好奇又震惊的追问,“你是怎么做到凭空出现的,特异功能,隐身术?”
顾沉,“不重要。”
方灼,“……”
大佬,你这敷衍太不走心了,应该还是很重要才对。你老老实实说出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实在不能说,你就眨眨眼。
顾沉没眨眼,只是稍微动了动手,就让方灼招架不住,浑身软绵的背靠在男人身上。
大佬指法精湛,正在给他表演一种手动魔法。
魔法从皮肤透进身体,点燃了血液,血液变成了一头野蛮的小兽,从头顶往下冲撞。
方灼是只菜鸡,很快就被身体里的小兽控制,忘了要问的问题。
虽然不会魔法,但他学习能力很强,不服气的把手伸过去,跟男人对战。
两人手上功夫高低立见,方灼不到五分钟就败下阵。
还没来得及喘气,两只手被男人举高,压在了头顶上,让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顾沉把青年之前发的信息从手机里翻出来,摆到他眼前。
“这么爱我,嗯?”
方灼没好意思看,更加没胆子否认,他忙着应付大老鹰,根本无暇说话。
顾沉游刃有余,不需要任何命令,就能让大老鹰加快啄人的速度。
他逼迫,“把之前发的内容,再说一遍。”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方灼脑门子发热,还真照着手机念起来,念着念着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儿。
这他妈不是找死么。
大老鹰被那些蹩脚的情话刺激疯了,把菜鸡搞得嗷嗷直叫,还没念完呢,菜鸡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呜咽。
为了不让另外两个室友听见,方灼一口咬住了手臂。
顾沉舔掉青年眼角的眼泪,掰过青年的脸,沉迷的亲吻他的嘴唇,呢喃着问,“真的那么爱我吗。”
方灼说不出话,脑子里炸开一片白光,眼前被泪水模糊。
当时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到钓鱼。
他最初的计划是,先抛一点诱饵下去,不可能马上赶到的顾沉,一定会忍不住偷窥,然后他再打电话过去。
只要听到对方呼吸变沉,就能肯定男人硬了。
一个正常人,没看什么不该看的,没听什么不该听的,不可能说硬就硬,又不是春药精附体。
虽然迂回了点,证据也没那么牢靠,但应付系统足够啦。
谁知道,一转眼就发展成了这样。
鱼的确是钓上来了,只可惜是条食人鱼,而他自己倒霉催的,被食人鱼吃干抹净,变成了一条死鱼。
方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默默怀疑人生。
好在他没死透,一息尚存,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向正在给他擦拭的男人“你到底……”
有没有记忆和外挂啊。
嗓子眼被卡住,生生把后半截咽了下去。
方灼想起系统的那句话,规则无处不在,他翻了白眼,彻底死了。
第233章 真假世界27
方灼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过,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水声,男人正在里面洗漱。
他在床上打了个滚,吃力的爬起来,略一感觉就知道,后面又被抹了神奇药膏。
顾沉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拿着刮胡刀。
大佬作为有钱人,用的向来是高端科技型的剃须刀,第一次用刀片型的,有些不顺手。
方灼看他笨手笨脚,就是不帮忙,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看好戏。
男人自己刮了两下,各种不自在,他走到床边弯下腰,把脸凑到青年面前。
意思很明显,你帮我。
方灼垂眼,目光落在男人的下巴上,那里有几个牙印,是他昨晚咬的。
他接过剃须刀,用另一只手捏住男人的下巴固定,细心刮起来。
顾沉目不转睛,一直盯着青年的眼睛,过了会儿,又将目光移动到对方的嘴唇上。
好好的清晨,又变得暧昧而危险。
方灼腿肚子发软,强行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回忆起昨晚的是事。
他问,“你昨晚一直都在我房间?”
“不是。”
方灼想追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嗓子眼微微一刺,剧烈咳嗽起来。
别说是说话了,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顾沉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阴戾,垂在腿侧的拳头捏得咯吱响,很快又将拳头松开,替方灼拍后背顺气。
仿佛知道青年要说什么,他抬手碰了碰对方的面颊,意味不明道,“快了,你已经离答案很近了。”
方灼的咳嗽渐渐缓解,继续替男人刮胡子,等到将最后一点胡渣刮干净,才疑惑的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顾沉在青年唇上亲了亲,站起来。
男人的个子本来就高,不笑的时候阴沉威严,饶是方灼跟他相处久了,依旧惧怕他身上的气势。
尤其是在这种你高我低,必须仰视的情况下,轻易就能让人输了气势,于是方灼从床上爬起来,站直,一下子比男人高出至少三十公分。
顾沉挑眉,回答之前的问题,“知道。”
方灼低头俯视,“那你还……”
卧槽,他妈的又说不出来了,规则真讨厌。
顾沉,“嗯。”
方灼目瞪口呆,大兄弟你怎么了,我都还没想好怎么问,你嗯什么呢。
233说,“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方灼说,“想好了啊,我想问他有没有之前的记忆。”
“哦。”233,“他应该是猜到你要问什么了,毕竟你脑子比较简单,问不出什么高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