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眼里沁出一点笑意，他切了块蛋糕给练红霸，好歹这些孩子也在他无聊之下被教育过，可不能被哄得一个愣一个愣的。
“红霸是【钱塘】的实际领袖，不是天人，攘夷志士却也称不上。”
刚要跟着肃然起敬的桂：……
大口吃蛋糕只听了半耳朵的银时：……
“我不是教过你们吗？凡事不要轻信。”他淡淡的笑了，“这么快就忘记了？”
三个孩子齐齐往吉田松阳的方向靠拢，一脸惊吓。安倍晴明已经很熟悉这种表情了，每当他恶趣味发作，就会对松阳的学生做出一些类似逗弄的举动。吉田松阳并不阻止他，倒不是为了学生成长什么的，只是因为……大多数时候他们会合谋。
练红霸嘴里叼着鸡翅，拍下他的手臂。
“逗他们玩也等吃完饭，饭桌上不要教育小孩子。”他又去拿了几只虾，丢到安倍晴明面前让他剥，“我小时候就是，饭桌上从不说事，吃饱了之后才会被打。”
安倍晴明：……听起来也不像什么健康的教育。
西乡特盛端起酒碟跟吉田松阳对碰，然后大口喝下，看着外面纷纷扬扬下得大起来的雪，耳边纷杂的话语声显得如此和乐安宁。
寒冷的冬夜，有这么一间烧着炭火的小屋，温和的师长和优秀的学生们聚在一起，聊一聊战争之外的话题，比如未来和理想，实在再好不过了。
他走神的功夫，吉田松阳已经开始了一个新话题，在场小孩子多，他就问他们是为什么要变强的，算一个课外附加题。
安倍晴明剥好虾，听到这个问题，眼里藏了点笑意。
这个问题可不好答，小孩子的梦想撑不起这个答案，而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差不多意味着能从这间私塾毕业了。
几个答案被提出来，又被自行否定。桂皱起眉，高杉陷入思索，只有银『色』天然卷的孩子还在奋力去切另一块蛋糕，完全没有思考。
“银时，没有什么想回答的吗？”吉田松阳笑着问他。
“阿银不知道。”天然卷的小孩子拿到蛋糕，挺满足的先吃一口，“阿银只知道，如果变强了就可以每天有这样的蛋糕吃，阿银就要变强。”
高杉晋助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想吃蛋糕有钱就行，根本不需要变强。”
“但是会被抢走啊。”练红霸也开口了，叼着勺子，“想平安的坐在桌子前面分享一块蛋糕，有时候是需要从生死之际冲杀出来的。”
他一说话，吉田松阳也将视线转了过去，面带笑意地问道：“那么红霸呢？红霸是为了什么变强的？”
这个问题都有些人来说相当困难，可练红霸并不会被难倒，他已经有了自己明确的道路，至今为止都坚定不移的行走在上面。
“为了我的老师们教我的第一课。”他这样说，“我学的第一课，是四个字。”
“叫做——家国天下。”
帝王学！吉田松阳立刻敏锐的判断了出来，也不怪练红霸不到他的私塾来听课，他教的确实不是练红霸需要的东西。
换言之，他可不是要当什么天子帝师的人啊。
第247章 247、返程
一顿酒喝到很晚, 几个孩子已经撑不住睡在一边，吉田松阳拿了被子来给他们盖上, 眼神温和。胧还挣扎着不想睡，躺在一边，眼帘越来越沉。
“没有酒了？”练红霸倒出最后一点酒水，去戳狐之助, “你那里还有没有？拿出点来。”
狐之助撑得动不了，只剩一口气。
“没了, 上次不是做醉蟹都用了吗……”
“我那里倒是还有一点, 稍等。”安倍晴明起身，他一向喜欢小酌, 自然有几瓶珍藏，当下出门去拿来。
外面的雪已经很大了, 他只在廊下走，还欣赏了一番洁白无瑕的雪景, 拿着酒正要回去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什么, 微微一笑。
看来不只是他们会挑好日子。
阴阳师已经走到门口, 背对院子正要进门, 耳后破风声响起, 接着一团红影从门内扑出来, 与他擦肩而过，雨伞与暗器交击，“叮叮”两声。
这还不够, 练红霸已经锁定暗器来源，带着某种自己庇护下的人竟然被当暗杀目标的愤怒，纵身扑了出去。等吉田松阳和西乡特盛也出来查看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练红霸丢下几具尸体，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回来。
“审不出什么的，直接搜索记忆吧。”练红霸把人丢给安倍晴明，冷笑，“是不是我最近太好脾气了，故意挑我在的时候派人来暗杀？”
“应该只是碰巧而已。”安倍晴明给那个家伙贴了一张符在头上，读取片刻，遗憾地摇头。
“还真是碰巧，我们今天的聚会没有提前约定过，幕府不可能会知道。”
胧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地上那具天照院杀手的尸体让他下意识的心中一紧，可是看看吉田松阳和练红霸，提起的心又缓缓放下。
没事的，天照院也无法在这两个人手上讨到便宜。
练红霸心情不佳，脚尖踢了踢已经一动不动的尸体，从鼻腔里发出一声。
“找死。喂，西乡，年前还有稍大的战役吗？”他的虎牙探出唇畔一点，显然是生气了，“也算我一份吧，自作聪明的家伙只有痛过才会安分，幕府尤其是。”
西乡特盛当然欢迎这样强大的战力，不过他没忘记提前问清楚，“这算做你个人参战还是……”
“当然是【钱塘】的复仇！我要幕府记得……缩起爪子生活比什么都重要，保皇和倒幕，只在我一念之间。”练红霸最后不感兴趣的扫一眼杀手的尸体，告诉狐之助，“原话给我发出去，不需要修饰。”
狐之助艰难翻过身，开始发送消息。
不过是一次试探，谁料到练红霸特别小心眼，新年前大多数人都不想争斗的时间段里，他在一次原本应是小规模的战役中，亲率【钱塘】的舰队，把对面阵地犁过一遍，天人死伤惨重。
更为可怕的是他本身的战力，甩脱小孩子的形态，他第一次以【钱塘】领袖的姿态出现在战场上，不等敌人针对他集中火力，就凶暴的徒手击沉一艘飞船。
飞船在滚滚浓烟之中下落，练红霸扛着夜兔的雨伞，向吓傻了的天人们灿烂一笑。
“三途川单程票，不谢～”
“红龙”的凶名再一次响彻这个国家，他出现在各个实力的情报之中，被描述为不逊『色』于星海坊主和夜王凤仙的夜兔年轻一代，甚至有人建议把最强的名号冠在他头上。
可惜无论情报人员怎么努力，下了战场，这位【钱塘】的领袖通常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任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完成了示威举动，练红霸重新启用assassin的姿态蹲在家里吃瓜看新闻，这样的快乐肥宅生活竟然还有人跟他一起过！练红霸表示很惊喜！
银发天然卷旳小孩子躺在那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挖鼻孔，安倍晴明见他们这样待在一起一次，立刻果断无比的用新游戏把练红霸诱『惑』走，生怕他将来长成死鱼眼的颓废大叔。
在这样的『操』心之中过完新年，练红霸伤情稳定，准备着手进行第一次返程。
返程倒不是意味着就此一去不回，好不容易遇到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想也知道练红霸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这里还有如此丰富的资源，宇宙时代的物产超乎人的想象，无论是物种还是能源，都是他所需要的，他之所以急着回去，只有一个原因……
他弄到飞船的构造图了！
包括动力核心在内的图纸已经全部到手，可以说只要一回到时之『政府』，他就能第一时间展开研究，很快的，时之『政府』就能拥有自己的天舟部队！
因为这个，他有些按捺不住，所以一有可能就打算先回去一趟。
“虽然记录了坐标，但是再次回来很可能面着时间点不同的问题。”练红霸先把话说清楚，“误差无论怎么缩小，也只能维持在五年的范围之中，所以必须做好一切可能的安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