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沧月旧有盟(43)+番外
晚俏脸通红,压倒桃花,眼神里一片弥漫的恍惚,心中宛若一团火光正熊熊燃烧,全然不曾听到段公子说的话语,迫不及待地将他再度拉了过来,樱唇轻启,在他唇上辗转反侧。
段暄倒愣了一回,强行命令自己保持理智,扶着少女的肩头凝视着她,斟酌了半天用词:“阿晚,你再这般诱惑我,段某未必能始终做个君子。”
晚紧紧搂着他的腰肢,一张万千繁花难及万一的小脸儿满是薰然欲醉的晚霞:“段大哥,你……你这次亲我,和以前不一样。”
他听得心中怦然,低声道:“怎么不一样了?”
她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如涨落的潮汐,一声比一声来得急:“我从前只觉得有段大哥陪在我身边,心里很欢喜,可段大哥这次亲我,就……就好像要把我揉进你心里一般,我……我……你这样对我,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有一刻分离。”
段暄听她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将一番话说完,语声娇糯,带了几分不自觉的媚态,全身犹如没了骨头一般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心跳如狂,极力按捺住脑海里驰骋的绮念:“我怎会和你分离?这一生一世,我都陪在你身边,可好?”
晚听他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欢喜得珠泪欲坠,颤声道:“段大哥,你不哄我?”
段暄轻抚她缎子也似光滑的秀发,清俊的面容上满是温柔的笑意:“我什么时候哄过你?”
晚又是喜欢,又是慌张,搂着他腰身的手加深了几分力:“段大哥,我要和你一起看昆仑山上的花开花落,一起采撷沧海之渊的苍雪绿芽,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们都老了,便一起躺在人间看星星。”
她想了想,秀目中闪过担忧之色:“不过我们鲛人的寿命比人类长,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也绝不多活一刻!”
段暄虽知她对自己动心,但也不料她竟对自己一往情深而至此,闻言一颤,怜爱、疼惜、悲戚、喜悦……闪过诸般复杂的情绪,终于微微一笑:“阿晚但有所求,段某无不从命。”
晚听得双眼发光,忙道:“那我要你亲我,唔,要你像刚才那样,来来来!”
沧海之渊的小公主说话素来直接,下命令颇有鲛人风格,这“来来来”说得慷慨激昂,大有舍生赴死的豪迈。
她生怕段暄不允,舐了舐他的耳垂,成功换得青年男子身子难以自持的一震,软语道:“段大哥,你亲我嘛。”
段暄噎了半晌,坚决摇头:“阿晚,若再像方才那般,我……我恐怕就停不下来了。”
晚睁大一双澄澈莹润的蓝眸,不明所以地反问:“停不下来怎么啦?我喜欢你停不下来。”
少女的目光清澄如水,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
段暄抚摸着她娇嫩鲜艳的小脸儿,轻轻一声叹息:“阿晚,等你明白我要对你做什么后,还对我说可以的时候,我……一定让你……让你得到我。”
晚听他说得坚定,知道段大哥决心已下,今晚无论如何是得不到他的亲吻了,悻悻然撅了撅嘴,趁着他放松警惕,蓦地凑近,在他唇上用力一咬。
段暄猝不及防,双唇剧痛,正觉无奈,少女娇笑声中,如怨似喜地舔过他的唇瓣,香舌轻卷,密密抚慰他不曾预料的伤痛,纤手柔腻如脂,从他脖颈处滑入光裸结实的背脊。
段暄压抑不住地逸出一声低吟,一咬牙,握住她霜雪似的皓腕,郑重问道:“阿晚,这些折磨人的法子,你是从何处学到的?”
晚秀眉微蹙:“啊?我真的咬痛你了?好哥哥,对不住,我瞧瞧,很痛么?亲一亲就好了。”
他及时控制住她兴冲冲凑上来的幅度,闷声道:“快睡,若再闹,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晚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来,满脸讨好:“好哥哥,我只抱着你睡觉,绝不再玩闹啦。”
不等他答允,肆无忌惮地涌身入怀,温软的身体犹如八爪鱼似的将他搂住,长长的睫毛淹没双眸中一汪幽蓝的海洋,倒果然是睡了。
只苦了难眠的段公子,次日取路向昆仑而去,陶瑕不紧不慢地同他并肩而行,脸上笑得潇洒而欠揍:“段兄昨夜可是休息得不好?眼下这两团乌青,生得倒对称。”
段暄携着昆仑建派以来的万千凌厉剑气转过头去,向他微微一笑。
陶瑕抖了抖风中飘扬的衣袖,识趣地闭上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实地观摩晚哥撩暄妹~
第49章 第 49 章
两日以来,段暄着实后悔。
因着对她许了一生之约的缘故,鲛人族的小公主坦然以段夫人自居,行在路上必要他时时刻刻牵手,晚上更是同宿同眠。
段暄初时尚觉甜蜜,见到陶瑕脸上的笑愈来愈勉强,心中更是欢喜受用,奈何小公主得寸进尺,本着一股子探索男子身体的好学精神,拿着他大做实验。
段公子白日须得防着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图谋不轨,晚上小公主悍然睡在他怀里,呼吸互闻,少女温软的身子触手可及,害得他更是难以入眠。
几次三番下来,段公子硬生生熬瘦一圈,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多半不能再秉承幼时庭训,做个尊敬女孩儿的君子,只得想个主意出来,将自己的佩剑“鸿影”送了给她,声称要将她教成一个高手,以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晚自幼金尊玉贵,族人无不对她舍命相护,自从踏入人间,虽然有不少人对她有加害之心,但有武功高绝的段大哥守在身侧,并无人能够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小公主虽然曾跟着他修习冷月剑法,却将这全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无双剑术,看作一大负担,听了这话,撒娇不依。
段暄对她的柔声诉苦只作不闻,递了鸿影剑给她,一一从头悉心教导。
晚见他板了脸神色端严,知道违抗不得,只好乖乖举剑练习,陶瑕无甚它事,笑吟吟在旁瞧着,不时指点两句,令她大有茅塞顿开之感。
晚本就冰雪聪明,又有两位大高手充作明师,数日来进步喜人,将冷月剑法学了三四成,挥剑之时,只激得草木尽伏,落花如雨。
她不料这剑术竟然如此神奇,练剑劲头一起,将缠着段暄玩闹的事忘了大半,且白天练剑疲惫,晚上沾着枕头便沉沉睡去,不再百般向他身上摸索,段公子终于解了一件难以言述的大心事,睡了两晚安生觉。
这一日三人在郊外撞见一头饿极了的蛊雕,睁圆了一双凶神恶煞的铜铃巨眼,见到这三人都是细皮嫩肉的好猎物,浑不知段、陶二人惊世骇俗的武力值,遂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
陶瑕眼光里一冷,衣袖轻拂,正欲出手,晚忙叫道:“阎罗哥哥,让我来对付它!”陶瑕见她满脸跃跃欲试的神态,一笑退开。
晚拔剑出鞘,跃上前去,将鸿影舞出霍霍的剑光。当年东昆仑凭借冷月剑法纵横天下,除了同为天才的天山掌门之外,打遍江湖更无半个抗手,她虽然只学了个半吊子,但威力已然惊人。
那蛊雕自负勇猛,见她只是个娇怯怯的小姑娘,不屑地一挥爪子和她对攻,不料身上连连挂彩,又痛又惊,嘶吼不已,尾巴一剪,向后欲逃,晚追了上去,一剑刺入它的背脊,鲜血飞溅。
那头蛊雕怒啸声中,轰然倒下,晚听它临死前叫得凄烈,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个跟头。
段暄吃了一惊,疾掠而至,伸手抱起她,连声问道:“阿晚伤到哪里了么?”
晚咯咯娇笑,顺手紧搂住他的腰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段暄脸一红,慢慢抚着她的秀发:“当真胡闹,可伤到何处没有?”
晚笑嘻嘻指了指自己花瓣也似的丹唇:“段大哥,我这里受伤啦,要你亲一下才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