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打算上那个烧钱的学校了,行啊,以后跟着我好好混,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不要你,我可得要你,我的下半生可全靠你呢,小子!”
“怎么,提到你娘难受了?哼,那种贱女人你没必要对她有感情。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你娘告诉我的,她可是为了自保,连你也能出卖的贱货。不过她那个闺女长得倒是不赖,哼哼……”
“别白费力气了,你再过十年也不是我对手,赶紧把你那破房子给卖了,听见----”
骆老三的话没说完,打斗中摔在地上的江晟的手机响了。
骆老三本不想接,谁知那响声没完没了,他烦躁地接起,那边响起了一个急切的声音,“学长,你在哪?学长。”
骆老三:“你是谁啊?”
金世宇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声音陡降了好几度,“江晟在哪?”
骆老三:“你管他在哪儿!”
生怕他挂断电话,金世宇什么也不在乎了,忙道,“你不是要钱吗?我有钱,多少都给你。告诉我,你们在哪?!”
骆老三看着江晟笑的得意,毫不犹豫报出了地址。
小毛孩,再来一打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万一真是个有钱的主,他也赚了。
为防江晟再折腾,骆老三找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把他绑在了床头,塞了条毛巾在他嘴里,堵住了他没完没了的嚷嚷。
金世宇来得出乎意料的快,骆老三不过抽了一根烟的工夫,那人就到了跟前。
门被用蛮力踹开,力道大到旧门板直接飞了出去,差点砸中骆老三。
骆老三手里的烟掉在地上,看着眼前站着的鬼面罗刹一般的人,说实话,他这个老油条也吓了一跳。
要不是看着他穿着和江晟一样的校服,他还真有点怂。
就冲这力道,这人绝对是个练家子。
金世宇环顾四周,发现了被绑在床头鲜血糊了半张脸表情痛苦地看着他的江晟。
他快步上前,扯掉他嘴里的毛巾,把那个人紧紧搂在怀里,悬着的那颗心才落到实处。
“学长,学长……”
这个时候,江晟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金世宇。
他的秘密即将被揭开,他肮脏、下流的身世,都将被摆在金世宇面前。
这一刻的江晟,连对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骆老三没时间看他们在这同学情深,出声提醒,“嘿,带钱来了吗?钱够的话,我可以考虑现在就把准考证还给你们。”
金世宇松开江晟,小心拿手抹去他脸上的血,“学长,你等我一会。”
江晟没有回答,金世宇起身站到骆老三面前,冷冷道,“带了。”
骆老三从上到下打量他,口袋也是瘪瘪的,这小子耍他呢!
“哪呢?!”
金世宇勾起唇角,“在我手上,这就给你。”
骆老三一垂眼的功夫,金世宇一个垫步踹腿,将五大三粗的他踢出几米远。
骆老三眼前直冒金星,他没想到活到这把年纪还能着了一个毛小子的道,站稳身子晃晃脑袋,怒火中烧的他刚想反击,金世宇铁一般的拳头砸了过来,速度快到他根本来不及躲。
鼻子砸出了血,他连哼叫的时间都没有,便被踹倒在地。
为防绑架,金家老爷子从他从五岁起便安排各路名家教他习武,酷暑严寒,一天不落。
初中三年,他没少惹事,真正发起狠来,连罗锋都怕。
直到这一刻,江晟才明白当初他说的那句,“我不跟你打,你不是我对手”是什么意思。
卸下面具的金世宇像一头残暴的猛兽,不给猎物喘息的机会,冲上去撕咬、啃噬,把他最血腥、暴戾的一面展现出来。
骆老三找不到一丁点反击的机会,眼前的男孩发了疯一般,要致他于死地。
拳头如雨点般砸在脸上,鼻梁断了,眼睛也废了,牙齿打断,不堪重击的骆老三发出一连串惨嚎。
从震惊中回过神,江晟冲发了疯的金世宇喊道,“够了,世宇,够了,住手,世宇……”
金世宇满手都是血,他停下挥拳的动作,看了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起身来到江晟面前,跪在他身边。
“学长……”
江晟眼眶里憋着泪,抿紧双唇,不让脆弱的呜咽泄漏出来。
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最不希望被看到的人,便是世宇。
约好高考后要在一起的世宇,一年后会追随他的脚步而来的世宇,他第一次喜欢上的人,世宇。
金世宇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时,眼泪再也憋不住,他痛哭失声。
金世宇拿手掌盖住他的眼睛,掌心被泪水濡湿,耳边是他温柔的低语,“学长,没事了,学长,有我呢,我在……”
他的脆弱只给了这个人,他的世宇,永远不会嫌弃他的世宇,他哭得更凶了。
金世宇抬手去解他手腕上的绳子,江晟缓缓睁开眼。
不知何时站到跟前的骆老三,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眼看着就要扎下来。
“世宇!”江晟瞪大眼惊呼出声。
金世宇猛地回头,纵使反应再快躲开了,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江晟极力挣扎,可惜手腕上的绳索绑得太紧,他动不得分毫。
鲜血染红了白色校服,金世宇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目露凶光地看着表情狰狞的骆老三。
一击不中,骆老三朝地上吐了口血沫子,拼尽全力,吼叫着冲上去。
金世宇侧身躲过,手肘朝后猛地一击,骆老三也不是吃素的,快速下蹲躲过他的攻击。
金世宇不再贸然出击,只守不攻,他在等着情绪失控的骆老三耗尽体力。
果然,没用多久,受了伤的骆老三明显体力不支,金世宇抬脚一扫,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也掉在一边。
金世宇抓着他头发按着他的脸往地上狠砸了几下。
骆老三再没有反抗的能力,嘴里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金世宇冷冷道,“证件在哪,交出来。”
骆老三咧开缺了牙的嘴,一嘴的血,笑得瘆人。笑几声,咳几下,拼着最后一股劲,朝着金世宇吐了口血唾沫“想要证?做梦去吧!”
他歪过头,那张糊满血的脸看着很吓人,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看着江晟。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哈哈……你们……永远也别想拿到证……我会让你像我一样……在这个社会上……腐烂……下贱东西……和你那□□娘一样。”
江晟的怒火再次被挑起,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生吞活剥。
“二刈子……没想到……我骆老三的儿子也是个……喜欢被男人*操的贱*货……哈哈……早说啊……爹能满足你。”
“骆老三!!!”暴怒的江晟咆哮出声。
骆老三笑得更得意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别做梦了……不管你走到哪我都会找去……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有个杀人犯的爹……有个□□娘……你他妈就是个野种……我会缠着你……到你工作、结婚、生个小野种……死死缠着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江晟,这就是你的命……你的命……我很快会去找你……等着我……哈哈……”
“啊!!!”受不了这种恶毒宣言的江晟狂吼出声。
骆老三是他一辈子的恶梦,到死,他都摆脱不了。
只要这个人存在一天,他就没办法过正常的生活。
就连他的生命,都是可耻的。
陷在悲痛情绪里的江晟没有注意到金世宇的眼神,渐渐变了。
从疯狂、凶残到清晰明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他伸出手,捡起了那把掉在地上的刀,刀尖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江晟被响声惊醒,目瞪口呆地看着金世宇拿起了刀,一点点抬高,冰寒的刀刃在灯光照射下闪现银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