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时刻想要我死(15)
一个满脸胡渣穿着贵气的中年男人,正执一把长刀杀人,已经杀了两人。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一个士人打扮的读书人,银白色的月光下,这个读书人的脸被胡山看得一清二楚,长得尖嘴猴腮脸,邪恶的嘴唇向两边扯开,冷笑着对那位满脸胡渣的男人说,“侯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迟早这刘氏的天下会是您的。”
“谋反!”这两个字眼涌入胡山的脑海中,使之浑身一颤向后退一步,怎料踩中树枝“咔嚓”一声响,这轻微的响声在这山林中,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容。
刘濞转身厉喝,“谁?给我死出来。”
胡山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杀人、造反这两个字已经刻在胡山的脑海里,让胡山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却下意识跑!跑!跑!
刘濞心一沉,如今,他要造反已经有两人知晓,这两个背叛者已死,现在有人知道并且这人还跑,可不能让他跑了,刘濞拔剑狂追,在一百米处,手举长剑人头即刻落地。
胡山不甘心睁大双眼,仿佛看见了胡氏!
“侯爷!如今这山民已死,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将那两个背叛者伪装成山民,造成他们三人被野兽撕裂的现象,然后放上伪造的“晁氏玉令。”再大肆宣扬这几人的死跟晁错有关,到时候“清君侧”的名号更加名正言顺。侯爷你想,如此失德的人向皇帝提出的削藩政策,可信吗?天下百姓愚蠢如驴,只要操控谣言,剑指未央,到时侯爷得天下指日可待!”
尖嘴猴腮的士人提出歹毒的计谋,刘濞认为可行,旋即说道,“这事你去办,记住!亲自去办!”
天蒙蒙亮,细雨纷纷落下,胡氏一大早起来不见老头子胡山的身影,于是将家里里外外找个边,还是不见老头子!胡氏忧愁地转头望向窗外,窗外绵绵细雨像针像线,这时微风袭来,空气中的沉闷使人心里越发的不安。
胡氏搓揉双手,眉头紧蹙,昨晚她梦见老头子掉进野兽坑里去了……
越想越不安,胡氏旋即从木屋深处拿出一根木棍拄着上山,许是着急,踉踉跄跄的未走百米就摔一跤,走到半山腰时,虚弱的胡氏因为体力不支不小心一脚踩空,身子犹如重石落地,掉入野兽坑,身体被竹刺穿了十几个洞,顿时鲜血直流…
……
几日过去,沛县城中谣言四起。
远在盐渎的盐九一无所知,正在买布匹和酒还以及干果。今日跟女郎深申请归家日,女郎是个好人一口答应,并且见他平时最卖力,今日不仅提拔他当孙氏海盐场分支的队长,还赏了他一百刀币。如今他兜里起码有五百刀币,这五百刀币被他当做宝贝一样层层包在细软里准备带回家孝敬二老。
小时的他并不叫盐九,而是叫胡九。因为顽劣被老父赶出家门。出家门时年少轻狂的他向老父大吼,“假如我胡九挣不了五百刀币,就不回家。”如今他有五百刀币,心中却五味陈杂,十年没有回家的他万分激动。
三年前的他一无是处,直到两个月前有幸进入孙氏海盐场当雇工,人生就像开花一样。不要说人生就像开花一样,它的残酷让人承受不起——当盐九乐呵呵地出城,骑驴七日到达沛县时,一进城半路有人议论青山脚下一住户,三天前身死山中,如今在沛县官衙里,听说是朝廷大臣晁错的家臣害死的。
此一消息,顿时让盐九心如撕裂般痛,清酒碎了湿一地,干果颗颗如玉珠落地东奔西走乞丐抢,“砰”的一声,布匹掉落,人如马飞,向沛县县城衙门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
排版重更
第13章 长门怨,吴王刘濞。
“爹!娘!”盐九前脚冲进官衙,后脚身后伍长带兵猛追,“大胆,哪儿来的野蛮人,竟然敢在沛县县衙大闹……”黄皮肤大汉的手用力一提旋即长矛过头,对准盐九抛去。
一股危机感袭来,盐九下意识闪开,还未站稳脚,只见一道人影如闪电奔来,那黄皮肤大汉二话不说一拳劲风逼近盐九的脸,盐九感觉危险靠近旋即侧开头,眼神冷冽,沉着地用两手抓住黄皮肤大汉的肩膀,准备来个过肩摔。
哪知这大汉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抓住盐九的肩膀。由于两人实力相当,谁也不松手,抓着对方在原地打转一圈。
黄皮肤大汉率先发难,用力猛推,将盐九推退两步后,却再也推不动了,两人就地僵持着。
彼时屋檐上,一些弓箭手飞檐走壁已然就位,准备射杀盐九了。
“这么好的对手,怎能让对方死于弓箭之下呢!”黄皮肤大汉松开双手,一拳击向盐九,盐九反应敏捷,立即双臂交叉抵抗。
两股纯粹的蛮力相撞,使得两人各退十步。
伍长看准时机说道,“弓箭手就位,射杀!”随着这样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官衙屋檐上的弓箭手旋即手脚熟练地拉弓。
“慢着!这个人我赵破奴有兴趣”,此时这位名叫赵破奴的黄皮肤大汉的血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许久未遇到合适的对手了,今日要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谁也不许拦!谁拦谁死!”
所有弓箭手的动作都因赵破奴一句“慢着!谁拦谁死!”而凝固。此刻!没有人敢动。若是有人敢在此刻私自动手射杀盐九,不用想,下一秒,这个常年混迹在边境,嗜血如命的男人将会毫不犹豫手撕不听话的人。
沛县青山里的野虎是何等的“强悍凶猛!”人人见了只有抓紧逃命的份儿。那把人吓的闻风丧胆的野虎,在这个有勇有谋易冲动男人面前却只有一个“死”字!
然而,现在的盐九比野虎还要凶悍几分,一点也不畏惧赵破奴。盐九那不服输的模样彻彻底底地激怒赵破奴,赵破奴血液里的嗜杀因子霎时间沸腾起来。
风起云涌,不同寻常的气味在空中弥漫,使官衙陷入沉寂!就在两人对视几秒之后,双方在同一时间用力起跑,霎时间两人身后尘土飞扬,下一秒,两人已经打得难分难舍不下二十回合。
盐九一个扫堂腿过去,众人叫好,那腿风犹如猛虎下山啊!赵破奴见之也暗自心惊,“看来是小瞧了他。”不慌不忙旋即右腿闪躲,然后两手撑地一翻身,越过盐九的身体,顷刻之间就站在盐九身后,神态严肃。
脚板上传来的刺痛让赵破奴暗叫,“不好!”“该死的!上一次打虎受伤,现在后遗症爆发了。”眼见盐九又蓄力冲上来,准备与他决一死战,赵破奴连忙抬手说道,“兄弟不打不相识,今日与我结为兄弟可好?”赵破奴声音雄浑粗狂,有一股游侠的肆意妄为之感。
赵破奴这一句话一出,虽然明显将自己放置在输的一方,但所有人不认为赵破奴打不赢盐九。一个年级稍小,面容稚嫩的小弓箭手特别崇拜赵破奴,此刻不服气地嗤一声,“切!要不是曲长留手……”
盐九看赵破奴不是那种狡猾奸诈之人,于是抛开动武之前的恶感,拱手向前一步,说道,“在下盐九。”
与赵破奴称兄道弟之后,盐九如愿见到自己的爹娘。阿爹的头颅已然不见,阿娘被野兽坑中的竹子穿身,空气中尸臭的味道使得盐九的双拳紧握。
一个九尺大汉流下“后悔”的眼泪,“子欲养而亲不待!”说的就是他盐九!当初,他怎么会一出走就是十年不归家。如今,他归家了双亲却被奸人害死,此仇不报非君子。
……
阿娇此刻在打理账本,房间里的味道有点刺鼻,她向来不喜欢这些驱蛇虫鼠蚁的雄黄。
“来人,将院里撒的雄黄粉给我清理干净。”几个现在门外闲唠嗑的黄色宫装的仆人们闻声,旋即止住话语,撩开草帘问道,“女郎,可要知会秀妲姑子。”
阿娇两轮俊俏的弯眉蹙起,红唇轻启,“这还只是初夏,用不着如此大的阵仗,我没有那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