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时刻想要我死(30)
“您的属下!”
刘彘显然不信,冷笑道,“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年纪颇小且毫无反抗能力的皇子,而且还是庶出的,一个能找寻第二颗紫明珠的男人,会跟随于我,你莫不是当我是傻子吗?”
“您心有多大,只有属下知道,况且能说出这样的话的您,绝非泛泛之辈!”
刘彘目光微眯,似是在打量眼前之人,这人生得俊俏,皮肤白皙的有些病态,若不是当初他几次现身救他,他一定会认为此人居心不良。
其实,看在孙奇救他性命这点上,就可以认定对方是可信任的。
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刘彘知道阿娘来看他了,他并不想让阿娘知道孙奇的存在,旋即挥手,孙奇十分机灵地隐匿在暗处。
当王夫人带着数十名宫人进入房间时,只剩下刘彘背靠在床上。
“儿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伤到,听说是有人推了你,你跟为娘说是谁推了你?。”
王娡将刘彘的身体上下左右查看一番,然后继续说,“怎么那么不小心,你的身体要自己照顾好,阿娘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你,知道吗?”
刘彘点头,心中泛起淡淡的暖意。
即便知道这个女人只是把他当做踏上权利巅峰的棋子,刘彘还是很爱这个女人,因为是母亲。
他见过祖母的独断专横,其家族势力越发壮大,对一个想要当皇帝的他,想要改变大汉在匈奴人弱势地位的他,外戚的强大,是他最最最不能容忍的事!
他的父亲刘启,虽然对祖母孝顺,可对祖母家族的人,没有一点好脸色,这也是祖母为何喜欢叔父刘武而不喜欢父亲的原因。
幸运的是!
自己的阿兄刘荣,不知晓皇父的心,跟窦氏家族的人走得很近。
父皇宠爱兄长,那都是看在栗姬的份上。
只要栗姬这个女人一步踏错,就是他刘彘的翻身之日。
阿娘时常跟他说,“孩子,等待时机,等栗姬沉不住气的时候,就是咱们娘俩的出头之日。”
他一直在等待时机,尽管他只有四岁,尽管外界的人认为他资质平平。
王娡走后,已近黄昏时分。
一株株枝繁叶茂的桃树,尽显颓废之态,待一个夜晚的更深露重,次日早晨叶叶滴珠的桃叶,自然会焕发迷人的色彩。
身后的孙奇一直跟着刘彘,脚步极轻极轻。
……
近日来,全长安的人都在说,“十皇子刘彘有幸娶陈阿娇的事!”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般配与不般配的问题!”
听着秀妲说这些关于她的闲话的事,陈阿娇却是再也忍不住了,花瓶落地的声音,一直绕梁不去,院里院外的宫人们胆战心惊。
人人心想:“翁主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恐怖的情绪呢!”
秀妲担心自家主子,却也是无可奈何,翁主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就连方才太子刘荣来访,她都不见。
以往主子还会耐着性子见一见刘荣的,这会儿秀妲怪起了刘荣来了,太子太孝顺了,不敢为了阿娇忤逆他娘,只得日日借表哥的名义,来看一看翁主。
秀妲不由得心中诽谤刘荣:
“真是世上最无用的太子了!”
正当秀妲神游天外的时候,九月前来禀告,说是,“慕云求见!”秀妲听闻后,旋即掀开草帘对内轻声说道,“翁主,慕云求见!”
“叫她进来!”阿娇的语气阴冷无比。
慕云忐忑不安,她近日来真是倒霉极了,每次都要得手了,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救了刘彘,如今听秀妲传来消息,说主子大发雷霆,今日是来负荆请罪的,希望能够平安度过。
“奴慕云拜见主子!”
顷刻之间,慕云的有脸多了一条显而易见的伤痕,那伤此刻正在流血。
“我怀疑你的能力!”阿娇质问道。
慕云无从辩解,旋即说道,“请主子责罚!”
“罚你何用!我已经被许配给刘彘了。”
“主子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杀了刘彘!”
“不用了,我一心一意抗婚,假如刘彘在我和他订婚的时候被杀,一定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的,你暂且先潜伏在王娡那女人身边,帮我盯着,我想那个不安分的女人,应该会行动了!”
“是,主子。”
一时之间,寂静无话,良久之后,水声叮咚百下,阿娇这才开口问道,“救刘彘那人是谁,你能查出来吗?”
“奴尽力,但查出恐怕很难,那人几乎和孙奇孙大人一样神秘莫测。”
“修书一封,给孙奇,叫他立即从海陵赶至长安!”
“是,主子!”
“无事了,你退下吧!”
长几上,一盆青色的陶瓷上,开着几株文竹,听秀妲说过文竹有净化空气杀菌的作用,这几日来的不安折磨着她,使她心神俱疲。
她在心里想着,“只要孙奇来长安,这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于是放下心中担忧,慢慢沉睡,进入阔别已久的梦乡。
梦里,一个小孩总是在跑着,却不回头。
阿娇凭直觉,知道那个跑着的小孩是她自己。
孩子一直这么跑着,有点累,有点幸福,有点伤!
次日早晨醒来时,已是午饭时分,大汉的人,无论是贵人还是平民都只吃两餐,早餐已经过去,又没有吃茶点,现在已经饿得慌。
秀妲不愧是她最贴心的人,在她醒来时,已经备好洗浴之物。
约半刻钟后,上桌吃饭。
今日食欲较好,吃了两小碗,秀妲在旁叮嘱道,“翁主多吃点,你的身体近日来消瘦了很多,不多吃点补回来,那就是秀妲的罪过了。”
阿娇笑道,“吃饱了”阿娇挥着衣袖继续说道,“秀妲你莫不是想看你主子吃撑、打嗝的模样?”
“……”
彼时,刘季哥从门外走进来,爬上桌子,毫不客气地拿吃食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说,“秀妲姑姑说大姐姐生病了,季哥很乖,忍着不来打扰大姐姐,方才听宫人们在说,大姐姐的心情好了,病也好了,就来这里央求大姐姐带我去街上玩,季哥好久没去集上,都不知道有多少新鲜玩意错过了。”
阿娇听闻,莞尔一笑,宠溺地说,“好,该出去走走了,说说看,季哥你想去哪里玩?”
刘季哥脑中灵光一现,打手指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涌入阿娇的耳中,“长安城西郊!”
第26章 长门怨,狩猎上话。
次日早晨被人摇醒的时候,陈阿娇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还想多睡会呢?是哪个小混蛋在捣乱?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哭声,说什么大姐姐赖皮!
肯定不是在说我,阿娇心里这样想着,复而昏昏沉沉又去见周公了。安稳入睡不过几分钟,鼻子痒得很,是谁在逗猫?不对,是她的鼻子在痒,可是还想睡,大手挥挥被子盖住整个脑袋,顺道那狗尾巴草被重压折成两半。
真是煞是可怜的狗尾巴草啊!
刘季哥哪里知道对方那么赖皮,旋即小眼一瞪,瞬间两只眼眶像灌满水的壶,眼泪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跟不要钱似的流,下一秒,刘季哥一屁股坐在地上。
霎时间,某人心碎一地!
虽说夏季炎热,但这屋里冬暖夏凉,秀妲怕人生病,一顿好劝那坐在地上的小家伙,可这小家伙还是耍赖不起。只得拿出杀手锏,松子糖上阵诱惑刘季哥,却也无济于事。
此时秀妲真心觉得孩子只要犟起来,就没大人什么事了。
没办法,秀妲只能将刘季哥连拖带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人抱上小凳上。还没消停一会儿,刘季哥不配合,复而又坐那地上去了。
来来回回这么几回下来,刘季哥使劲折腾,终于不辱使命,成功地让秀妲的小蛮腰顺利地闪了。闪了就不能再抱了。
“这么那么粘翁主呢!长大了还怎么娶媳妇啊!秀妲火了,旋即指着刘季哥说道,“你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