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男主[穿书](125)+番外
庚鬿提着酒过来的时候,不见那一袭红影,他便找了块地儿坐下,将酒坛往身前的石台上一放,又取了两只精致的酒杯搁好,淡然等着人来。
不过片刻功夫,便瞧见一只斑斓的蝶翩翩而来,落在酒坛边缘,头上的触角晃了晃,才化了人形出现在庚鬿身前,睨了他两眼道:“还知道拿酒来孝敬我?”
“可不是?刚酿好的!”
庚鬿利落的斟满两杯,递了一杯过去。
和他滴酒不沾截然相反,冷凝霜却是极喜欢喝酒的,只是她喝酒也挑,只喝花蜜酿的酒,其中以桂花酿最合心。
冷凝霜见他斟了两杯,狐疑道:“你能喝?”
庚鬿道:“闻闻也好啊!”
“……”
“魅姐你最喜欢这桂花酿不也是因为它香吗?”
冷凝霜端过茶杯的手一顿,默了半晌也没反驳什么,顾自道:“那人回来多久了?”
庚鬿道:“他出去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待了几个时辰又出去了。”
毕竟不能惹人怀疑,总要回来露个脸的。
“你呢?追查到了什么?岚谷门是怎么回事?”
他没忍住,将酒杯凑到唇边,轻啄了一小口,味道甘醇,有些微辣,还有些苦,他不由得龇了龇牙。
冷凝霜沉吟道:“我听说你曾经在雁丹门里,遇到过有人取魄换魂的事?”
庚鬿:“遇到过,只是并未换魂。”
容屿曾经跟他说过,雁丹门宗主严知鹤杀人取魂原是为了替自己寻一具资质更好的肉身重头来过,只是计划尚未成功便被他们打破。
“你问这个做什么?”
冷凝霜微沉了眼,抿了一口桂花酿,抬眼道:“我没看见木山,跟着那人离开魔宫,他的确接触了正道宗门的人,我一路跟过去,追到了岚谷门,在那里,见到了木山的神魂。”
“神魂?”庚鬿瞳孔微紧。
神魂离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我意识的离体修炼,再者便是肉身死亡,神魂才有可能脱离肉身!
见他神色有恙,冷凝霜道:“不用紧张,他暂时没事,只是神魂被困,暂且出不来。”
“那我……”
“他没让你救他,有些事情尚未查明,不宜打草惊蛇,况且神魂与肉身分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肉身去了哪里,你带回他的神魂也无用。”
就算是威胁,迫害魔界护法岚谷门已是难逃一死,他们必然不会轻易将木山的肉身交出来!
如果要救人,她早在见到木山的时候就将人救出来了。
庚鬿刚要动怒,蓦然想到什么,他皱眉道:“你是怀疑这事与雁丹门杀人取魂之事有关?”
不然之前为何提到雁丹门的事?
冷凝霜道:“猜测罢了。”
她又低头饮酒,看不出半点着急。
假“木山”仍在他们手里,且每日出入魔宫,背后的人并没有打算放弃这枚棋子,只要还要利用魔界魉护法的身份,木山就必须活着,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让他们将可用的棋子照着模板雕刻,让棋子变得更加完善!
尽管是这样,庚鬿也半点都放松不下来。
陂毗山上,雁丹门所做之事东窗事发的时候他便怀疑过,帮忙布下九天伏杀阵的一位老师岚谷门的长老被灭口,他以为事情已经终结,便没再追究。
如今木山出事,竟也是岚谷门所为!
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
“对了,我倒忘了问你。”冷凝霜突然打断他道:“你和凌渊真人,到底怎么回事!”
“……”
第83章 剑鞘
庚鬿愣了愣, 他还以为这事儿已经翻篇了,毕竟都打了一架, 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
他斟酌着说:“不就你看到的那么回事吗?”
本以为会照例被糊上一巴掌,他已经提前压了压头,意料中的手却并没有拍上来,庚鬿不由得侧头,就见冷凝霜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的神色看着他。
“你对他……”
冷凝霜欲言又止。
传言并非现在才有,她原本也没当一回事, 在魔宫内困了数十年, 对外界感到新奇本是常理,他喜欢偷跑出去,她虽总是厉声诫责, 却也从未真正限制过他的自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温室里养出来的花朵经不起风雨摧残,出去走一走, 总能学到古籍中记载不到的东西, 其中之一便是人性!
庚鬿对人性看的透彻,这是她感到意外也感到欣慰的, 正因为这样,尽管正道宗门盛传魔尊看上了凌渊真人,她也从未担心他二人之间会真的有什么。
她相信庚鬿自己有分寸!
两人来往甚密, 木山灵识所化的乌鸦在魔宫与上胥峰不断来回, 甚至到庚鬿提出让凌渊真人亲自来谈条件时, 她也没有怀疑过什么,直到人真的进了魔宫,他将人带进了寝殿,还设下了结界!
她利用蛇族的两名女子试探无果,最终跟踪两人确认了心中所想。
不是一时兴起有了玩性,也并非蓄意接近有什么目的,他是真的对那人上了心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庚鬿含糊道:“挺早了。”
忽然想起他上次回来簪在头上的玉簪,冷凝霜眸色微凝:“那日你从陂毗山带回来的东西,是不是他给你的?”
“是。”
“你……”
既然已经破罐子破摔,庚鬿直接道:“魅姐能一眼认出那东西,想必早该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对我有什么用吧?”
“……”
“我之所以能从昏睡中醒过来,是因为魅姐你,找到了其他的碎片修复了我一部分心脉,你早知道我不能修炼又总是昏睡的原因是什么对吗?”
虽然没有记忆,可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苏醒,以前或许不知道,现在他也能猜出几分。
冷凝霜顿时哑口。
庚鬿还想再问,问她是否知道所谓的圣物碎片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她真的对自己的母亲一无所知吗?
季戎说那些金色水雾一样的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他又知道些什么?
见她看着自己沉默,庚鬿无奈笑道:“我从来没忘自己的身份,我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信我看人的眼光,我也绝不会为了自己,把整个魔界都搭进去!”
“……”
他似乎有些烦躁,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信任的人不信任自己,还是因为怎么询问都得不到的答案,一时忘了手中端着的是酒非茶,清酒入喉,才反应过来,察觉到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时,却已经晚了一步,大脑一阵晕眩,便歪倒在了一旁。
冷凝霜还在犹疑着开口,转头见他已经倒了,愕然了一瞬,也不知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
与容屿短暂的交手让她明白自己绝不是那人的对手,以前没有交集,她却知道容屿的为人,以他的实力,若要对付魔界,绝不会自惹非议,以这种暧昧的关系潜入魔界,且有“木山”为眼线,正道宗门也没必要再搭上一位少宗主!
若真是倾心相许,她想拦也是拦不住的。
她每次说话这人虽然乖乖听着,却从来不乖乖照办,想着她便是来气,将杯中未尽的酒倒入了喉,忽然起身,带着人离开她的花田。
庚鬿是被拖回寝宫的,被提着后颈领子,生怕没人看到一样招摇过市,沿路遇上的侍从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埋头装作没看见。
殿门大敞,容屿指尖还站着一只如黑雾一般的乌鸦,刚转过身,迎面被扔了满怀。
门里门外,两人视线相对,怀里抱着一个瘫软如泥的人,容屿并未言语,等着她的下文。
冷凝霜瞥了眼他手上渐渐散去的黑雾,眸中如她的名字一般蒙上了一层寒霜,黑雾乃灵识所化,可与另一处的灵识连通,便是他们刚才在花田里的谈话,这人尽数听了去。
她盯了良久,冷声道:“你若负他,我必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