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男主[穿书](57)+番外
凤鸢将长长的鞭身蜷在一起,蹭在庚鬿脸上的一端微微抬起,试探着碰了碰伸过来的手,轻轻缠了上去。
房间里静得很,两人卧榻,被金光笼罩,青色的幔帐垂下,给榻上交叠的人影添了几分朦胧。
时至戌时,庚鬿才被自己的作息规律叫醒。
睁眼时,他人趴在别人身上,一只手随意摆放,另一只手还紧紧拽着别人的手。
略一抬眼,便能看到躺在他身下微瞌着双眼的人,人如皎月,淡雅明净。
记忆还很清晰,他被凤鸢带着擅闯了禁地,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遭了不小的罪。
容屿救了他,给他输送灵力,之后他便睡过去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抬眼看了看窗外,日落西沉,夜幕已经拉下来了。
这人,就这么被他压着躺了一天?
因为他的手握得太紧,因为他睡得太沉,这人竟是,没有推开他吗?
他没流口水吧?
没做什么丢份儿的事吧?
抚上他脑袋枕过的地方,干干净净,清香怡人,他松了口气。
只是他细微的动作足以让身下的人察觉。
容屿睁眼,两人四目相对。
“你……”
看到他的紫金异瞳,容屿不由得怔了怔。
而庚鬿毫无所觉,故作慌乱的唤了一声:“师……师尊,我这是,怎么了?”
“……”
见他默然,庚鬿心中忐忑,以为他在恼自己擅闯了禁地,瘪瘪嘴埋头在他颈窝一通乱蹭,“师尊在生气么?弟子不是故意要去禁地的……”
说着他话音一顿,整个人瞬间僵住。
这声音……不对劲啊!
容屿被他蹭的火起,忍不住咬牙道:“庚鬿!”
“……”若说方才他还能存着一丝侥幸,现在便是丁点儿都不剩了。
这个名字,他除魔宫里的人之外,他只跟这个人说过。
最初的张惶之后,他竟奇异的平静了下来,沉默了良久,依旧趴在他肩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容屿:“……”
“你又瞒我?”
庚鬿抽出自己的手,因为握得太久,手心里有了一层薄汗,也不知道是谁的更多,乍一分开,掌心微凉,他双手撑起,支起上半身看着身下的人。
他没有移开视线,从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脸,看到那张妖冶的脸,庚鬿眸色微黯。
不是容屿瞒着他,是他还没来得及推开他。
也对,他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伪装?他们是敌人,不是只靠相处相见就能分辨彼此的恋人!
他只是因为看到了这张脸,所以认出来罢了。
紫金异瞳,连额头上的纹印都浮现了。
什么叫猪队友?这就是了!
自己苦心瞒了这许多天,被自己的本命法器给坑了。
身下的人俊脸绯红,眉头紧蹙一脸隐忍,是在强压着愤怒吧?
他该怎么办?他现在要怎么办?
两人似乎陷入了僵持,容屿眉梢抽搐,身上的人紧盯他的视线,因为支起上身重心转移,某个地方贴在一起,他所有的自制力都快用尽,忍无可忍道:“你先起来……”
“我不。”
“……”
庚鬿破罐子破摔,又重新趴回去道:“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吧?”
“……”他们认识的大概不是同一个“忍”字。
庚鬿又道:“既然知道了我是谁?为什么不揭穿我?”
他刚刚救了自己,在看到他变回这副模样的时候,知道他伪装潜入天芷宗,知道他再一次隐瞒身份接近他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后悔?
容屿额头上已经有青筋浮现,庚鬿心底越发觉得冰冷,面上却笑的越发肆意:“怎么?少宗主是怕我会对你天芷宗不利?既然这样,你怎么不趁我睡着的时候杀了我?对了,你不敢,你怕对我出手,会像百年前的考磐山一样,你怕你整个宗门被焚烧殆尽!是不是?”
他自顾的说着狠话,想停下来却停不下来。
他想被打断又害怕被打断。
他看着容屿眉头越皱越紧,看着他启唇要说什么,害怕他说出口,于是阻断道:“你让我亲一下,我便放过你宗门弟子,如何?”
潜意识里想要做的事,就被他这么说出来了。
容屿心里正忐忑的紧,听他不停的说着违心的话,想解释想辩解却总是开不了口,突然听到他最后冒出的话,愣道:“……什么?”
他手心又开始冒汗,生怕是自己听岔了。
他想再确认一遍,那人却没给他机会。
庚鬿怕听到他的拒绝,已经低头吻了上去。
渴望了许久的甘甜,终于碰到了。
心里觉得满足,却又觉得悲哀。
这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两情相悦,没有情意绵绵,这是他的威胁换来的,是一笔交易!
他还来不及表明心意就被一场闹剧将所有的美好都摧毁。
容屿对他好,可又不是对他。
之后要怎么办?赖在这里,还是像上次一样灰溜溜的回去魔宫?
可他不甘心!
这样想着吻的就狠了些,既然得不到,他就亲个够本!
手底下也开始不安分,想撕开他层层裹着的衣衫。
被吻的人,像个木偶一样。
容屿现在是什么心情?不可置信!
唇瓣相贴的刹那,脑中似烟花绽放,如星辰闪烁。
不是他每晚趁人熟睡小心翼翼偷来的吻,是由这人主动,让人心驰神往的吻。
齿缝间有舌尖轻探,他微微张唇,两人便毫无阻碍的勾缠在一起。
庚鬿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因为害怕看到他屈辱愤怒甚至仇视的眼神,从一开始就闭了眼,此时睁开,还什么都没看清,蓦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按着翻转,瞬间颠倒了位置。
背后一震,抬眼便看到他垂涎了许久的俊颜,他微微瞪大了眼,来不及惊讶,那人便急不可耐地再次亲了下来,因为太过用力,撞得他牙床有些疼。
“唔……”
痛呼出声,被他趁机强势的闯了进来。
这次愣神的换了人,睁眼的也换了人。
庚鬿看着眼前不停轻颤的眼睫,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床头的夜明珠也不再发亮,黑暗中紧贴的唇,他清楚的感受到身上的人的执迷。
容屿为什么亲他?
这个问题在脑中只停留了一会儿,便被口中越来越粗暴的攻势给强行驱逐。
庚鬿心想,管他是为什么?亲了再说!
双手攀上他的肩,揽上他的脖颈,用力的回吻。
谁也不比谁镇定。
谁也不比谁游刃有余。
仿佛亲了这次便不会有下一次,只求能用一个吻把自己刻到对方的心里去。
容屿想:他气昏了头才会提出这种“羞辱”人的要求,如果他甩手要走,自己留不住他。
借机多留他一会儿吧!
庚鬿想:这人被他轻薄了太多次了,他又这样撩拨,是男人都忍不住!
就放纵这一次吧!
冰冷的寒玉床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缠在一起,迷乱间发冠散了,衣衫松了,终于分开的时候,以他们的修为,都止不住喘息不已。
庚鬿:“你……”
疑问没能出口,容屿意犹未尽的在他唇上吮了吮,哑声道:“我从未在意过你魔界中人的身份。”
庚鬿不信,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怎么可能不介意?
他是魔尊,魔界之主,他们的道,是注定相悖的。
可是他不敢说。
缓过一口气,庚鬿寻着依旧炽热的呼吸,又想亲上去。
容屿当然不会拒绝他,张口迎了他的吻。
情正浓时,眼前一片金光闪过,就算闭着眼都觉得晃眼。
周围尽是黑暗,一条金鞭散发的光亮,格外明显。
缠在容屿手上的凤鸢,在被迫听了半天墙角之后终于不甘寂寞地向主人展示了它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