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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很穷(117)+番外

哪怕是被未来大舅子用那寒刀似的目光来回削刮着,他也未曾收回半分。

斐儿没认出来那位‘太祖’是谁,他可认了出来。

颈上不正就挂着对方挥手套上的裸黑项圈吗?

“哎!”听到热情叫唤的顾乾心里那个高兴呐!

以往遇到的小辈都是不怎么懂事的,不是臭着脸,就是当他真是‘死’的供起来,无趣极了。

哪有现下这小家伙那么讨人喜欢!就连叫喊着他的声音都溢着喜气呢!

一高兴,他就想送些什么,抬手就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给圈到这小家伙手上。

开口便说道:“我也没带甚好东西在身上,这小法器便与你做见面礼吧。”

手腕微凉。

隔着层层绑紧的黑布,都能感受到这一凉意。

顾依斐笑着道谢后,低头把那据说是法器的东西往上戴了些。

一瞧,才发觉,这裸黑,又硕大,且还光滑无比的大圈,怎这么眼熟?

视线往上微移。

落在胸口前,盯着那奇怪的项圈看了几念,又往下瞧腕间的小法器。

便是不了解法器的他,从这颜色同做工上都能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毕竟能把法器做得这么特殊,且还勇于承认的,定没几个。

“怎了?你颈脖上那个确实不够现下这个精致,若是你不喜,待回去我再打磨一番也是可行的。”

顾乾本想大笑几声,但又觉得在喜爱的小辈面前有损尊严,便试图摆出慈祥的面容,改为无声的笑。

而这笑容也让顾依斐记起来前几日遇到似癫似狂的粗狂大汉时,对方咧嘴一笑,露出那藏在蓬松乱胡中的寒光白齿。

……

该如何说呢?

这位先祖,确实是个脾性非常的人。

且还十分让人难以琢磨。

至于这法器,也只能说是非常特别!

顾依斐本想撇开这个话题,沉默不谈,可谁知太祖用着那似是期待含着三分矜持的目光盯着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挺喜欢的,携带方便。”

再看,太祖那目光仍是饱含期待,而笑容咧开得更大了些。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夸啊!

“颜色很好,带着些许神秘色彩。”

“好!你说得没错!”万把年没听过这般夸奖的顾乾忍不住出了声,话音落下后,又掩饰般的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你喜欢便好。”

那头如同兔儿般竖起耳朵听着的画扇真人差些憋不住笑意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呐!还颜色神秘,这生之地不是黑就是白,难不成还能憋出个七彩来?

还有顾老魔这明明得意,却要故作矜持的表情,说出去他能笑个万把年!

再往一直沉默不言的小煞星同小可怜那头望去。

就看到小煞星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正单方面的用眼神射杀着小可怜。

若是目光能伤人,怕是小可怜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而那小可怜呢?

人家正痴痴的往着心上人呐,哪儿会去在意旁的什么。

有趣有趣。

今日听来看到的消息,着实有趣!

然而,还没待他把嘴角涌上的笑意压下。

便传来了无数‘老朋友’们的气息。

那铺天盖地的死灵之气,可不能说掩盖就能掩盖的。

单单有一尚且好说,可聚众而来,那可是无法瞒过他们这些同是法则下的‘活’人。

也难怪每次来了生人最少都会追个把月。

这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且不提还存着‘就算是毁了也不能让人出去’的心思。

这般也能顺利渡河,怕也是天命所指定的人了。

顾天纵当然也感知到了那些‘故人’们。

只是现下他们来的太不是时候,他还没把小斐儿的事情给处理好。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都留下吧。

正好他的刀早也就颤了。

待他泄去这番火气,许也能更冷静去同小斐儿谈谈‘道侣’这一事。

现下,且就让他杀个痛快。

第94章

“太祖,你且先带着他们去亡城。”

闻言,顾依斐第一个反应过来。

立刻把视线转到自家兄长身上,开口说道:“哥你不同我们去吗?”

只有在撒娇和生气的时候,小斐儿才会唤他哥哥。

现下这是在撒娇了。

顾天纵心情稍好了些,当然,也就仅是稍许。

抬手拍了拍傻弟弟的肩膀后,他缓缓开口:“尚且些事要处理,你先同着太祖一同去,我随后便到。”

接着,视线便往着莫攸宁身上一扫。

又继续道:“你跟他的事情回来我再同你细谈。”

顾依斐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也知晓了。

只要能够不提着刀讲道理,他一定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兄长明白他现下对莫攸宁真真实实的心意。

毕竟兄长最疼他了,肯定不会像外头某些名门正派的老头那般,强拆鸳鸯。

瞅见兄长衣袖那一小块被自己揪得皱了,他连忙伸手去抚平。

做完这个,才说道:“那你快去快回。”

瞧着这么乖的小斐儿,顾天纵知道,若自己不先离开,他定是会被傻弟弟在这磨上许久。

于是,便把视线落到老祖的身上,开口道:“那就拜托太祖了。”

顾乾也察觉到了动静,虽然内心有些不赞同独留臭小子在这,但也得先把讨人喜欢的小辈送走。

“那我们就先走了,亡城在这边,朝这里走准没错。”边说,他边朝着自己指着的方向走去。

长辈都走了,顾依斐也只能三步一回首的跟上。

随后就是莫攸宁,再者就是画扇真人。

说实话,画扇真人是真不想同这群煞星们挤在一块的。

但没办法,若是留下,怕是这条半死不活的命也都齐齐留下了。

便是他没去捏算,都能闻到那带些味的腥风血雨。

啧啧,杀妻灭子之仇啊!

夺舍这事呢,生之地人人都会干也人人都想干,但是夺舍刚出生的婴孩,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干的事。

待顾依斐已经走远到瞧不到兄长的身影,忽然心慌了起来。

总觉得十分不安。

这股子不安,使得他连连回头看去。

然而,除了黑白二色组成的荒草乱树野丘外,他不曾看见自己所想的那个身影。

手间突然被一温热侵占。

那比他大上好些的手紧紧的与他十指相扣着。

阵阵暖意,从对方的手心缓缓传到他掌间,缓缓流到了他的心田。

“怎了?担心你哥哥?”

莫攸宁方才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但这也只是某种直觉,说不得准与不准。

无论如何,既然斐儿的兄长已经决定要独自去面对,而前头那位修为甚是高深的顾乾也未曾反对,想来也只是同对方口中说的那般去处理‘一些事情’罢了。

且就算是发生了什么,若他们在场,怕也只是累赘。

倒不如随了斐儿兄长的意,暂且瞒着斐儿。

但愿无事。

若是……斐儿怨他瞒着倒也没什么,就只担忧斐儿会太过伤心。

把这些愁绪全然压下,他也没再多想。

“是有点。”顾依斐笑了笑,很快又继续说道:“应当只是我想得太多了罢。”

方才已经把蚌珠了兄长,也瞧不出兄长同其他生之地中的人有何两样。

而以着兄长现下的修为,只要途中不多生事故,也定不会出些什么差错。

然而谁又能料到呢。

顾天纵见着自家弟弟已经走远,便把那蚌珠取了下来,郑重的放到了储物戒中满是弟弟赠与他的物品堆中。

待会动作可能会大些,这蚌珠可是小斐儿给他的,绝不能弄掉,要先收好才行。

此时的顾依斐正同着莫攸宁拉着小手,一句又一句的缓缓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