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64)+番外
玄和峰主觉得江云崖还能抢救一下。
她硬着头皮企图站出来为江云崖强行解释:
“江前辈,咳,是这样的。”
解释的话语在玄和口中转了一圈,怎样也说不出来。
她眸色渐渐茫然,心念一动之间,神使鬼差地转向江云崖道:
“江宗主,你也莫太伤心了,世事难测,人各有苦衷,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
众人:“???”
所以说在朋友即将挨打的时候,袖手旁观不说,还假惺惺安慰实则幸灾乐祸,真的妥当吗?
破军:很妥。
毕竟在朋友即将挨揍的时候,还没先行一步扑上来递寒声寂影,来一场混合双打,已经非常够朋友了。
这句话像是一句解忧良方,无声无息引诱着玄和峰主吐出她憋屈已久的担忧,愁苦道:
“实不相瞒,我也很惨啊,我也很担心啊。我为了担心魔尊来我玄山兴师问罪,盛怒之下砸我玄山,已经愁得连着几天几夜没能入定了。虽说修行中人不睡觉也不要紧罢,但不能入定修炼,修为寸步不进也总不是事啊。”
“……”
江长星:“???”
他谨慎发问:“莫非魔尊,也不是很赞成天姚姑娘的事情?”
江长星恍然大悟,明白了玄和峰主的隐忧。
想想也是。
连仙道都固守仙魔之见至此,更不用说更顽固不好说话的魔道。
唉,当今世风,比之几百年前,真是大为闭塞不前了。
众人:“……”
魔尊赞成个鬼哦。
他一身红衣,想来是不会太喜欢多点绿色的。
大红配大绿,多俗气?
“其实峰主不必这般担忧。”
眼睁睁看着局势就要往野马脱缰的方向走,破军连忙站出来,尝试着稳定一下局势。
他一句“我觉得贪狼会很赞成的”在喉咙里含而不发,神色似乎是闪动了一下,跟着悲戚道:
“峰主说得不错,各人有各人的苦衷,我内心也很苦啊。”
往前,是风评被害的万丈深渊。
往后,有舒遥的寒声寂影,冷酷无情逼着他往深渊里跳。
往左,还是舒遥那货色,和道尊卿卿我我,完全不顾不知内情众人的心理健康问题。
往右,是一群一百八十种谣言都编出来,口里虚伪地感叹着“不行太刺激我承受不来”,眼里却分明透露出“扶我起来我能再吃“的仙道中人。
让雪天那边的孤煞还缺人吗?
这时候向他为知了精的事情道歉来得及吗?
江长星:“???”
别人苦不苦江长星不知道,他自己倒是被这一个个接踵而至的苦苦苦,弄得头大如斗,叫苦不堪。
江长星尽量温言道:“破军使,容我直言一句,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自扰出来的。有时候实在不必太过拘泥门户之见,仙魔之差。”
“……”
玄山掌门冷眼旁观,一直看局势发展,委实是不像话,打算出来呵斥一声“胡闹!”,进而去做正事之时。
他也跟着飘了一下。
跟着飘的后果是,不堪重压的心脏,已经连天王保心丹都无法拯救:
“师妹…唉,师妹说得很对,众生皆苦。破军使…破军使,也算是同病相怜…唉…”
江长星:“???”
他迅速转头,企图在人群中寻找正常人。
而看见的,却是书院院长大力拍打在无尘方丈肩膀上,因为过度激动,头上高冠歪了一半:
“我好恨啊!这世人多愚昧,为何不能把嚼舌闲聊的时间多看几本书?为什么我也是这愚昧世人中的一个?我恨呐!”
无尘方丈也不如平时超然多矣。
他涨红着脸,回搭院长的手臂,重重道:“老衲也恨啊!老衲明明看清了一切,却一个字不能往外说!不能往外说,老衲要看清一切做甚?仗着修为高,战力强,能打架,就可以这样欺负和尚吗?”
那边玄和峰主眼里泛起涟涟泪光,痛心疾首道:“师兄,难道我们不能回到在玄山安心练剑的日子吗?脸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啊?能打得过魔尊吗?打得过魔尊,你良心过得去吗?”
另外一边,顾迟笔四人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宁静。
怀霜涧低头,不忍直视。
引长烟碍着有倒悬山主在,鼻观眼眼观心,不为所动。
江素问不知所措:“若是我没看错,是六宗宗主他们在说话吗?”
江素问情愿是自己看错,毕竟这事实太过令人绝望。
顾迟笔若有所思,灵感如泉涌:“等出秘境之后,倒是可以安排新本子,就在玄山秘史续本之后,不如叫做仙道大型悲喜录?”
三人差点给她跪下。
江长星也慌乱了。
他把最后一缕希望,寄托在一直沉沉不动,看起来最靠谱的倒悬山主身上:
“山主,你还好吗?”
倒悬山主:“有劳惦记,目前尚可。”
再多一会儿可不可就不知道了。
倒悬山主只知道自己在认真考虑倒戈向皆空方丈那一头。
舒遥不忍再看。
在这一出人间大型悲喜剧上演的时间里,他切了云裳心法,在卫珩耳边低声道:“你借我些灵力。”
他身上气息乍变,要做什么,卫珩心知肚明,也不多问。
两人双手交握之间,借着卫珩灵力,舒遥发动云裳心经中的驱散技能跳珠憾玉。
多谢上一次在凡间时七杀让雪天送的经验,舒遥对跳珠憾玉可谓是掌握得得心应手,不必再特意剑舞。
血影天宇舞姬一开一合,花瓣似落雨纷扬洒出,看似轻柔易碎,在与煞气交锋中丝毫不落下风。
很快众人周身方圆煞气为之一空,花瓣悄然躺了一地,芬芳花香洗去一直在鼻尖挥之不散的煞气污浊。
众人神色渐渐清明。
舒遥面无表情,冷冷道:“我的医修功法,是与尊上师出同门。”
没毛病,没人规定魔尊和天姚不能同修一门功法。
破军刚清醒不久,连忙替舒遥补救挽回:“是,贪狼确实与阿遥修的一门功法。这一点在魔道久些的人都知道。去问问七杀与让雪天,也是一样的。”
他就是蛮不讲理欺负人家在不了场。
江长星虽然有一瞬间的出神,不敢置信如今的世道连魔修也可以修医了,但是亲眼目睹过刚才那一幕大型悲喜剧,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江云崖已扑了过来,对他情真意切地哭诉:“我万万不想打牌一事,竟能让我忌惮至此,如惊弓之鸟。是我对不起师父的教诲,未曾修心。”
理智告诉江长星不要深究。
于是他欣然信了江云崖所言,宽慰他道:“云崖你不必自责,喜怒哀惧,人之常情。等回坠青天,我陪你打几桌就是,打过后兴许便不会视之若洪水猛兽。”
仙道大乘被刚刚那么一闹,神智飞了大半,也就信了舒遥所言。
哪怕飞了大半神智,他们仍不忘向卫珩投去深刻的谴责目光。
人家魔尊那样高傲的人物,甘愿为你以男子之身修了适宜天姚这般女子修行的医修功法,你却转头怀里抱着他师妹,渣了人家。
渣。
渣得找不到贴切形容词。
魔王望着他们,有点怀疑人生。
这群人到底是不是为了他的血食而来?
如果是,那么这群人的种种不着边际作为,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那么自己解开煞气禁制的行为,又是为了什么?
好在再污浊的世间,仍有清流谨守本心。
倒悬山主忍了又忍拔从魁剑的冲动:“你们看外面。”
外面有脚步声,密如雨,疾如箭,响如擂鼓,密密匝匝地混在一起,一下一下响在人心间,震得神魂俱裂,面色惨白。
那必然是很多很多的魔族方能闹出的动静。
是十万?是百万?众位大乘不敢细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