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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36)+番外

唐平此刻恭恭敬敬站着,神色肃穆,犹如参加军政府最高会议,全权负责安保重任一般,眉头凝着,字斟句酌:“少帅,属下与姨太太并无旧怨。如果少帅觉得证据还不够,等天亮之后,属下前往报馆拘捕公西渊,相信能从他嘴里掏出真相!”

“等等,先别动公西渊。”冯瞿清醒了过来,急忙阻止。

公西家颇有影响,除了做首饰珠宝纺织生意的族人,最出名的还数公西顺,他名下有一家在沪上注资的中威轮船公司,以及六艘远洋货轮,载货总吨位达三万多吨,在当今华夏所有轮船公司之中排名第四。

但排名第一的是招商局的国有企业,第二、第三位是合资公司,而中威轮船是独资民企,是当之无愧的“船王”。公西顺原籍容城,青年时代出门闯荡,不曾依靠家族,创下了偌大一份家业,政商至交好友不少,人脉颇广。

公西渊正是他的独子,这是最近一次才查出来的资料。

冯瞿虽是临时起意来沪上,但冯氏早有意愿与中威轮船合作,动了他的独子,如何跟中威轮船合作?

唐平停了一刻,犹豫道:“少帅,容城公子之事可以留待少帅回来亲自证实,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冯瞿不由提高了嗓门:“还有?”这丫头倒好像带着一层层的面具,扒掉一层还有一层,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激进还是乖巧?

他今日带着顾茗抵达沪上,也许是初次出门游玩,她兴致极高,一路上跟只快乐的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看到什么东西都要讨论一番,如果不是她时不时丢几句俏皮话,与乡下进城的土包子没什么两样。

冯瞿虽然心有揣测,但被她喜悦的情绪感染,也觉是脱离了容城的环境,两个人的相处竟然也有所不同,她仿佛卸下了伪装的外衣,变的活泼可爱,还有点小聪慧。

两人在饭店梳洗一番,吃过晚饭,便直奔百乐门。

顾茗还从来没出门彻底放松的玩乐过,加上冯瞿有意而为之,叫了几瓶洋酒,将她灌了个酩酊大醉,抱回饭店,此刻早已沉入了醉乡。

现在看来,她岂止是小聪慧?

他咬牙切齿的想:能有容城公子写文章的水平,简直可以称为大才!

“说吧,她还隐瞒了什么?”冯瞿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迎接所有的真相。

唐平咬咬牙,索性竹筒倒豆子,一次性全倒了出来:“……还搜到了《品报》尘缘客的手稿。”

忙碌如冯瞿,闲暇时间也没有跟副官亲卫们扎堆看小黄文的嗜好,《品报》又不入流,避开了政治敏感话题,完全不在军政府关注范围,他也是大约听说过这家报纸的名号。

“那是什么东西?”

“就……就是描写成年男女的小说,亲卫营里传阅的比较多。”

冯瞿秒懂。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额角青筋不听使唤的直跳,很想冲进卧房里,把沉醉的顾茗拖起来打一顿板子,好让她长长记性。

唐平轻呼了一口气,心想:尘缘客上次写的那名倒霉的男主角……不会是在影射少帅吧?

这种猜测他可不敢告诉少帅,只能委婉表示:“属下为少帅准备一套尘缘客的小说,等少帅从沪上回来,自己看过就知道了。”为了摘掉他“报复姨太太”的帽子,他再次提出:“明天一早我就拘捕《品报》主编,相信能从他嘴里问出真相。”

《品报》的主编吕良并无深厚的背景,抓捕起来毫无压力。

唐平以前跟亲卫营的兄弟们传阅《品报》上面的连载小说的时候,大家还打趣过:“天天看连载不过瘾,不如把吕良手底下的作家抓回来关在军政府的监狱里,让他早点写完!”

没想到这个愿望经由少帅许可,马上就要实现了,他却只能一个人亲自审讯。

冯瞿吩咐:“这件事情你一个人去审就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唐平此刻脑子里冒出来的全都是尘缘客小说里的情景,总感觉……再也无法直视姨太太了。

他颇为同情少帅,不知道当少帅拜读过姨太太的大作之后,心里如何作想?

冯瞿从来也不知道,只是个猜疑的念头,一个随意的命令,竟然挖出了顾茗这么多秘密。

放下电话之后,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步。

两个人住的是套房,卧房门关着,他在客厅里犹如困兽,脑子里冒过无数惩罚这个小丫头的念头,可是时不时便会想起容城公子檄文里的句子,字字如枪,正中靶心。

冯瞿虽然不写文章,但却不乏欣赏的能力,军政府密切关注的各种激进分子的文章也读过不少,能写到让不少人拍案叫绝,引起反响,绝非一般水平,一定是对整个社会有深刻的认知,且敏锐犀利,文笔老辣,让人拜服。

他记得尹真珠第一次拿来容城公子的文章给他看的时候面上的表情。

顶着容城第一名媛的尹真珠出国留洋,是容城上流社会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不知道得到了多少贵公子的追捧,却捧着容城公子的文章醉心不已,发出了“先生为众多女子发声,若能与容城公子有缘一见,定然进益良多”的感叹。

冯瞿推开卧室的门,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心无挂碍的睡去,床头柜上昏暗的夜灯照着她甜美的睡颜,他忽然之间有点不认识这个小丫头了。

——这还是那个温驯乖巧痴恋他的姨太太吗?

第34章

顾茗喝的大醉,一觉睡醒,身边早没了冯瞿的影子,她看看床头柜上的怀表,已经是中午了。

卧室厚重的红色丝绒窗帘遮蔽了外面的阳光,她揉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回想醉后情形,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胡说八道,苦苦思索未果。

——醉的太厉害,脑子被酒精泡过,把醉后的记忆全都给稀释了,只留下隐隐约约几个片断,她好像搂着冯瞿的脖子笑,天旋地转,不知所以。

拉开卧室的门,犹如从黑夜一脚踏进了白天,窗户里照射进来的光芒刺的她遮了下眼睛,才注意到沙发上穿着黑色皮夹克,鸡心领针织背心的男人。

脱下军装的冯瞿总让她有种陌生的感觉,双眸深邃明亮,注视着她的目光有点奇怪。

“醒了?”他低沉的声音唤回了顾茗的神智,并且招招手:“过来。”

顾茗揉着脑袋走过去,跟没骨头似的直接靠在了他身上,爱娇的抱怨:“头疼,都怨你昨晚骗我喝那么多酒!”

恶人先告状!

她的记性可真好,只记得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忘了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了?

冯瞿嘴角抽了抽,强忍着将证据摔在她面前的冲动,扶过她的脑袋,手指在她太阳穴轻柔的按起来,一本正经的嘱咐:“……昨晚让你少喝点拦不住,你抱着瓶子非要灌。下次可别这样了啊。”

“我……有吗?”顾茗疑惑的直起身子,目光在他脸上扒拉,似乎要透过他严丝合缝的表情挖出内里的真相:“我怎么不记得了?”

“喝醉了的人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冯瞿将她强扭过来的脑袋又扳了回去,继续在她太阳穴上按,语作平常:“你昨晚喝醉了之后,一个劲儿说自己骗了我,还说……”

顾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像突然之间被人掐住了脖子,连呼吸都轻了:“我……还说什么了?”

她的酒品一向不错,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难道是顾千金……酒品太差之故?这副身体继承了她的习惯,连糟糕的酒品都保留了下来?

她整个人僵直成了一块铁板,一动不敢动,生怕冯瞿说出更吓人的话,竟是连扭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还说啊,自己名满容城了,将来要……”他意味深长的吞掉了后半句话。

顾茗恨不得把冯瞿从脚上拎起来抖一抖,把他吞下去的后半句话给抖搂出来:“少帅,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她干笑两声:“我一定是说自己将来要发大财是不是?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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