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装B宝典(83)【CP完结】

作者: 生姜太郎 阅读记录

“那什么是缘?”苏星合上书,像是对这个问题颇感兴趣。

贺迟捋着并不存在的长胡子,摇头晃脑故作深沉,说:“缘,妙不可言啊!”

李浪掏出手机,又给周谨言发了条信息。

--爱情到底是他妈的啥玩意儿?难道不是爱他就要和他同班吗?!

周谨言这次回的很快,一本正经地胡扯。

--不是的,你的爱太自私了!我爱那三个Alpha学长,他们都没和我同班啊!

李浪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打字回过去。

--你那是狗屁的爱啊!撑死了是个单身beta在瞎几把意淫!

周谨言被戳中痛点,气得半死,鼓着嘴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我妈不让我和傻子讲话!再!见!

-

五一小长假之后,贺迟带了个日历本来学校。

他嘴里哼着歌儿,什么“葫芦娃,葫芦娃,我们不做葫芦娃”,边哼边翻日历。

日历被翻到五月份那页,“五月十九”这个日期上还画了个大大的红圈,贺迟把日历本往苏星桌子上一放,敲了两下桌子,故意咳了声。

五月十九,贺迟的十八岁生日。

苏星心里了然,表面上不动声色。

贺迟:“咳咳!”

苏星:“咳嗽请转头对着墙,别对着我。”

贺迟急了,指着那个显眼的“五月十九”问:“这个,什么日子?”

苏星认真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太平军西征?”

贺迟捶桌:“不对,再想。”

苏星打开手机百度,搜索“历史上的五月十九日”,对着搜索结果一条条念:“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第二个王后被斩首、法国国王亨利二世侵略荷兰、俄国入侵波兰、法国军队......”

“嘶!”贺迟打断苏星,“都不是。给个提示,那天是一位伟人的生日。”

“哦,懂了。”苏星点头,一根手指划着手机屏幕,在上面找了找,接着念,“找着了!法国哲学家约翰费希特生日。”

贺迟黑着脸,闷闷不乐地拧着眉。

苏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推了推贺迟的手臂,说:“难道是我弟弟贺迟迟生日?”

贺迟心里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小家伙这根本就是在逗他呢!

他坏笑着扣住苏星的腰,手上用力,把他往自己身上带。

“行啊星星哥,在这儿等着我呢?”

苏星挑眉:“不做葫芦娃?”

贺迟捏着苏星的后颈,暗示说:“五月十九,记得洗洗。”

“洗什么?”

“洗你的葫芦屁屁。”

作者有话说:

五月十二日,迟迟发朋友圈--杀死葫芦娃倒计时七天;五月十三--杀死葫芦娃倒计时六天;五月十四--杀死葫芦娃倒计时五天.....五月十五日,迟迟被警察叔叔带走,报警人是班里同学,名字叫胡芦。【注:葫芦娃=互撸娃】

第72章 三个奶黄包

贺迟每天唱着葫芦娃,数着手指头等日子。

周三这天放学时间,关欣欣开车来了三十六中门口。

她摇下车窗,在人流中搜索贺迟的身影。

快出校门,贺迟看到关欣欣的车,先是脚步一顿,接着往边上迈开一步,拉开和苏星的距离。

“今天自己骑车回家好吗?”贺迟对苏星说,“乖,我突然有点事。”

苏星也注意到了校门口停着的那辆车,他看了贺迟一眼,没多问什么,接过自行车说:“行,那我走了。”

他推着车出了校门,贺迟在原地看着苏星跨上车离开了,才接着往外走。

这段时间,关欣欣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说贺磊最近不知怎么应酬很多,经常不回家。因为她不想一个人对着贺州,所以要让贺迟回去。

这个因果关系纠缠了贺迟很多年。

因为“妈妈害怕贺州”、“小州让你回来”、“老爷子来了”、“你爸爸对你很生气”,所以贺迟必须听她的话。

一开始,贺迟还抱着一点期望,只要她说一句“因为妈妈想你了,你回来陪陪妈妈吧”,贺迟都能心甘情愿地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去。

但七年了,这句话贺迟一次也没有听到过。

那一点期望本来就是摇摇欲坠的一点火光,终于在风里凄惨地灭了。

贺迟知道贺磊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应酬多”,他试着问过关欣欣愿不愿意搬出来和他住,关欣欣反应很激烈,责怪贺迟根本就不体谅她不理解她,每次通话都不欢而散。

“小迟!”

关欣欣见贺迟出来了,探出头喊了他一声。

贺迟走到车窗边,发现她瘦了一些,看着也憔悴了。

“你怎么来了?”他弯着腰小声问。

“上车,和我回家。”关欣欣直截了当地要求。

“我马上要月考,最近很忙。”贺迟皱着眉拒绝。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考试了?”关欣欣不信他的话,“一个月考比你妈妈还重要吗?”

又来了。

关欣欣总是逼他做这样毫无意义的选择题,通过这种方式向贺迟强调“什么都比不上我重要”。

贺迟感觉一块石头压在了肩上,他轻叹一口气,直起身子说:“你回去吧。”

“我都来接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关欣欣拿手掌按了按额头,“你是不是想我在你学校门口给你跪下?要你回个家就这么难吗?”

贺迟闭了闭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贺迟!”关欣欣拔高音量喊住他,“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我是你妈妈!我只有你一个儿子!”

贺迟身体突然绷紧,他感觉心脏跳得很快,委屈和愤怒的情绪在胸膛里迅速涨起来。

为什么总是要拉着他往下坠?

他只是想和普普通通的同龄人一样往前走,为什么总是要拉着他?

为什么拉着他的人是他的妈妈?

这些问题全部无解,贺迟像一个蓄了过多气之后爆炸的气球,胸腔里积满了郁气。他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捏紧拳头,转身盯着关欣欣:“妈,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你记得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你知道我每次考试考多少分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穿几码的鞋吗?你知道......”

关欣欣张了张嘴,眼神飘忽,她下意识地升起车窗--是一个面对攻击想要自我保护的行为,升到一半又陡然想起外面站着的是她儿子,于是又慌乱地按着纽,把窗户降下来。

贺迟已经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身姿笔直的背影。

-

贺迟走回公寓,刚刚那种憋屈和愤怒交杂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他能感觉到,关欣欣变得越来越偏执,她钻死在一个牛角尖里,还拼命地把贺迟也往里拉。

他已经确定了前面的路要怎么走,他绝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人生,但他也没法坦然地丢下关欣欣不管。

月亮街的那十年里,关欣欣对他真的好,也是他心里最后一点关于“母亲”温情的记忆。

脑子里一片混乱,贺迟取出一根烟点上,狠狠抽了一口。

出了商区,前面是那个没什么人的十字路口,贺迟透过烟雾看见明晃晃的红灯,脑袋一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种“操他妈别挡老子管你是什么老子就要闯”的冲动。

他扔了烟,脚掌在烟头上碾了几下,红灯还有十三秒,贺迟踏出一步。

“傻逼,红灯啊!”

耳边突然传来清亮的一声喊,贺迟一愣,收回踏出去的那只脚。

一辆嚣张的敞篷跑车呼啸着从他面前开过,刮起一阵烟尘。

沙子进了眼睛,贺迟拿手背揉了揉眼,睁开眼就看见苏星在马路边一棵树下,他倚着单车,嘴里含着一颗糖,半边脸颊鼓鼓的。

烟尘散了,贺迟脑子里的混沌感也散了。

他大步跑到苏星那边,说:“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哦,”苏星吮着薄荷糖,笑着问,“那我走了?”

上一篇: 撒娇 下一篇: 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