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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少将大人/你好,我最爱的人(1684)

何承坚坚持说:“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已经又一次成为你的竞争对手。你没看见吗?那时候念之去找他说话,他居然离开自己的保镖走了出来。——光凭这一点,我就无法容下他。”

这说明这个远东王牌已经对顾念之动心了,不然以他一贯的性格和行事,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何之初长吁一口气,靠在加护病房的外墙上,抬手摆了摆,“您回去吧,我现在没有精力跟您争论孰是孰非,一切等念之明天醒过来再说。”

何承坚本来担心何之初跟他大吵大闹,可现在他不大吵大闹,只是一幅心灰意冷的样子,他反而更担心了。

还不如跟他大吵大闹!

但是何之初不再说话,一个人靠在墙上,开始抽烟。

何承坚在旁边陪了他一会儿,才起身离去,说:“我回去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如果还需要医生……”

何之初没有说话,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何承坚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有些佝偻,像是不堪重负。

他是军部最高委员会的上将,是一国最高首领,出行都是国家大事,不可能任性地想在哪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很快,何承坚的车队和卫兵们簇拥着他离开西营医院,回机场去了。

他会连夜乘坐专机回帝都,主持明天的会议。

西营医院的停车场,路远和路近坐在自己车里。

路远看着手上的监控显示屏,说:“何承坚和秦瑶光都走了。”

他转过头问路近:“你呢?你走不走?”

路近摇了摇头,“我要在这里等着念之醒过来。”

“她会很快醒过来吗?”路远很是担心,“枪伤那么严重,又经历了大手术,一般情况下得花几天时间才会醒吧?”

“你不看是谁给她做的手术?她会脱离危险期,明天早上肯定能醒。我不放心的,是她醒来之后养伤的问题。”路近目光炯炯看着路远,“你快想个办法,明天让她跟你回c城养伤。”

路远愣了,“我?想办法让她跟我回去养伤?!——你这么能想,咋不上天啊!”

他跟她非亲非故,男女有别,怎么让她跟他回去?!

第1545章 高智商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路近靠在车座上,抱着双臂,眉头皱了起来,“……让你带她回去养伤很难吗?你要不愿意去,我自己去。”

说完他作势要推门下车。

路远忙一把拉住他,变色说道:“你说真的?!你今天已经做得够多了,不怕何承坚那只老狐狸看出来?!”

“看出来就看出来,念之都这样了,我还能顾虑自己的安危?反正你是知道我的,脾气上来了就什么都不管了!”路近直愣愣地看着路远,一副不肯妥协的样子。

路远瞪着他,两手的拳头握得骨节咔咔作响,“你就是仗着自己高智商所以为所欲为是吧?”

“对不起,智商高到一定程度,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路近一点都不谦虚,伸手打了个响指,“怎么样?想继续给我收拾烂摊子吗?”

路远打了个寒战,想起了那些年被路近的高智商支配的恐惧……

“算你狠!”路远憋着气,粗着嗓子拍了一下方向盘,终于还是屈服了:“……我要好好计划一下!”

“快一点。”路近重新关上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了看手表,一本正经地计算时间:“你还有六小时三十分钟零二十八秒。”

路远:“……”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离念之清醒,还有六小时三十分钟零二十八秒。”路近在自己的智能手表上摁了倒计时。

“你确实能上天了。”路远喃喃地说,“连她什么事情清醒你都知道?”

“很简单,只要用一个函数方程就能解出来。”路近打开手机上的app,非常有学术研究精神的展示给路远看:“你看,根据质能方程,能量(e)等于质量(m)是光速的常数。”

“我把这个方程所代表的意义略微修改了一下。因为人要清醒,就需要一定量的能量e,而人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是m,c在这里不是光速的常数,而是体能常数。”

“所以计算念之需要多长时间清醒,只要知道她的自我修复能力,就能计算出来。”

路远:“……”

并不想研究质能方程跟人体修复能力之间的物理关联。

他移开视线,淡定地说:“念之生死未卜,你还在这里计算她什么时候能够清醒,也是心大。”

“这怎么能叫心大?”路近不满了,“我当然关心她,心疼她,恨不得马上为她报仇雪恨。但是这一切并不妨碍我进行理性思考,从众多纷繁复杂的支线发展中找出最省力最优化的方向。”

“难道在你眼里,这个时候只有哭哭啼啼呼天抢地脑子成为一团浆糊,跟那些蠢货一样轻重不分才能表达自己的感觉?”

路远觉得心好累,把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说:“我没这个意思,不过你这么聪明,经常怼天怼地,不如你给我想个办法,让我去不引人怀疑地把念之带回去养伤?”

路近被他噎了一下,瞠目结舌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能耐了啊,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路远扯了扯嘴角,“过奖过奖。被一个天才支配这么多年,就算是傻子也开窍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路近想了一会儿,挠了挠头,“这方面我确实不在行。因为要带她离开,不是简易的学术问题,也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而是涉及到人际交往和情绪控制,你知道我有人际交往障碍……”

路远心情好了一些,“难得难得,那就不要再聒噪了,让我好好想一想。”

路远可能在学术造诣上远远不如路近,但是论人际交往和隐藏情绪,没有人比他更擅长。

路近果然一声不吭,拿着手机不断地刷刷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

顾念之的加护病房外,何之初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从第一天见到顾念之,一直到今天晚上的情形。

他们之间曾经有六年宝贵的时间,她在他的呵护下长大,从一个只敢躲在桌子底下偷偷看人的六岁小孩童,到十二岁生日时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如果人生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顾祥文为什么要在她十二岁生日那天将她“偷走”,为什么又送她去了对面的世界?

他自问在那六年里,对顾念之照顾得无微不至。

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她,她在何家,活得无忧无虑,像个公主。

十二岁那年她被送走,她的人生在他面前就划上了句号。

那时候,他不懂。

七年之后,他终于懂了,可是差一点用她的生命为代价。

何之初清冷的面庞在走廊雪白的灯光里如同罩上一层霜雪。

两年前,他终于找到了她。

而她已经长成为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聪明到让人吃惊,可爱到让人放不下。

怜惜的亲情就这样不知不觉变了质。

他想要她,发疯一样地想要她。

午夜梦回,他会在自己旖旎的梦醒时分恍惚微笑,以为她从未离去。

现在都要结束了。

何之初握紧了手,却发现握得越紧,手心越空,就像沙滩上的砂,握得越紧,流失得更多。

但是他舍不得松开手,就这样一直握着,直到第二天天亮。

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他的手心青紫一片,痛到麻木。

加护病房里面,那位远东王牌也一直没有休息,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病床上的顾念之,生怕错过她的任何反应。

但直到现在,她都还是毫无反应。

何之初站了起来,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皱着眉头看着这位远东王牌说:“……你一夜没睡?倒是挺上心……”

远东王牌脸色比何之初还要冰寒,他冷冷地说:“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上心,那是狼心狗肺。我们苏联克格勃虽然六亲不认,但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从来没有恩将仇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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