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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卿景)朽木开出花(40)

作者: 迪莫仙琥 阅读记录

索性,白豆腐也办好了事情,成功让老妪借出了房间让他们居住。

只有两个房间,还必须夫妻在一起,要不然——

“老身知道,作为妻子呢,总是……”

景天的耳朵被老妪茶毒了很久,他硬是插不上话,给白豆腐使眼神也让老妪轻轻松松就给弹了回去,最终,两个小伙子只得屈服于老妪那固执的念头,睡在了同一张床上面。

大眼瞪小眼。

谁也没有先睡着。

“景兄弟……”

徐长卿说这句话时,景天已经翻来覆去了很久了,搞得床咔吱咔吱地响,像是在做什么似的。

“白豆腐……”

回应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对着眼睛,嘴巴对着嘴巴,呼吸是那么地近,就像是河面上花瓣与水之间一般。

“我……”景天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磕磕碰碰的,“刚才,你是不是放飞了一只纸鹤?”

“是的,景兄弟,我们没有回去,还是应该告知一下雪见姑娘他们。”

非常地平稳,真是一块木头!景天诽谤着,脑子也在不停地思考着。

“白豆腐你那把……建言剑都不行,怎么一只纸鹤就行了?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带错路啊!黑心的白豆腐!黑豆腐!”

质疑得坦坦荡荡的,外号也是喊得一点也不留情。

忽然间,就有一片柔软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巴,然后是舌齿交融。

这世上最甜的蜜糖也比不上此刻那滋味,简直要逼得人发疯。

只是单纯的唇齿相交,却好像在打架一样,火热得连那秋夜里的凉都变得无比燥热;而回过神的景天立刻就架起了武器,自发地握住了那肩膀,吻了回去。

白豆腐覆盖住了少年人的头,温柔地纠缠着。

直到气喘吁吁,直到一人受不了掐了那宽敞的肩,骂着白豆腐,却是连尾音都是颤抖的。

也不知道是如何,谁先对上了谁的眼,褪去了那一直掩盖着的,欺瞒着的情,燃起的火,再也无法熄灭。

谁先挑起了内衫,谁先接触到那一片白。

是谁怔怔地,看着那曾经平静如水的眼中滚烫的火,放纵了那雨点击打着地面。

浇不灭的,熄不了的,从那额头一直燃烧到心脏,燃烧到最深处。

晃晃悠悠的,他伸手抱住了男子,迷蒙的眼底忽然凝结出一滴晶莹,被轻轻地吻去。

他的吻很温柔,然而其他的却分外粗鲁,也许是忽然就得到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也许是那心中压抑着的喷涌而出。

无法掩饰,也无法逃避。

他们的眼睛对着眼睛,完全不一样,却在此刻融为了一体。

那情的毒,那情的醉,那不断升起的对彼此的欲望,交织着,构成了磅礴大雨。

先落下来的是痛苦,然后接着,雨越来越大,那些雨水渐渐地,哼出来这秋夜美丽的曲,一长一短,一深沉一急促,一婉转一猛烈,不断地坠下,坠下,滑落到深渊处,又蔓延到心底。

是谁将双手紧扣,是谁不安地颤抖着,害怕着那温度的离去。

触碰到的,所能想到的,那一瞬,全是面前人的样子。

从脸颊旁滴落下的汗水,滑过洁白的颈,又直直地落在了那丝绸上,沾湿了一片,而后又被翻滚过去。

“白……”一声吃痛的闷声,“长……长卿……”

那唇红齿白的脸庞,深深地刻在那修道者的心底,比那些更深,更加清晰。

少年还在喊着他的名字,断断续续的,于是他俯身下去,又再度堵住那唇,忽然间,接连不断的眼泪从他眼中滑落,身下的人蓦然瞪大了眼。

“……”

景天,景天,景天……他在心底反复地念着所爱之人的名字。

明明是这般,却还是忍不住苦涩的滋味。

不该,不能,却无法掩盖那些不知何时出现的感情。

停止,平静,却无法阻挡想要再进一步的心。

这一切,都被摧毁,就在这一夜,那强烈出现的冲动。

是谁擦干了修道者的眼泪,说着“长卿,你哭了”,而尾音却是无法欺骗的缠绵。

而又是谁,在那一句话后,又再度进攻。

那雨越下越大,像是要把这天幕都撑破,像是要把这桑田变成沧海,却只是那般绵绵地下着。

逃不开的网,交织着,这秋夜中,滚烫的火。

不曾熄灭,而是深深地埋藏于,那平静的水中,等待着下一次的重现。

而一切,都已无法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请保持微笑,接下来……走剧情中,大概很更得更慢了……

开了个卿景短篇,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看,啦啦啦,下周三开始日更完结。

☆、雨后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景天醒过来的时候,他正好看见白豆腐那呆滞到了极点的目光,好像看见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他就那么愉快地笑了出来,挤眉弄眼地说道。

“白豆腐哦,白豆腐~”

没等他说完,他口中的白豆腐就亲了过来,堵住了他那张嘴。

那张风采如兰的脸上,缓缓展开一抹极致的笑容,有点悲伤,但更多的却是高兴,而那眼朦胧着,好像下一刻就要落下雨来——景天感觉自己的腰隐隐作痛。

“长卿,明白了。”

虽然白豆腐离开了他的嘴唇,但还是摸着嘴唇那里,轻轻地,好像在回味一般。

这下子,轮到景天自己石化在那里,直到白豆腐把手指撤回,套上了衣服,才羞红了脸,猛地——倒在了床上。

隔着床单,他听见某人压抑着的笑声,却像是春日的风,那般柔和,那般动人。

景天:……腰,腰断了……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从那个不一样的吻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他的手指穿过他的长发,他的唇落在身上,当呼吸抑制着共同走向高峰时,彼此的眼中只剩下了对方。

难以说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在最终落幕之时,他景天还是很高兴的,高兴他所爱的人同样爱他,高兴他所想的没有付诸东流,然而细细想后,却知道并非是雨过天晴出那灿烂阳光。

白豆腐是蜀山的大师兄,是一名道士,是要得道成仙的人,而他景天不过是永安当的一名小伙计,这俗世中的一位凡人,史书上不会有他的名,他的生命比起那些与天同寿的神仙们太短太短,就如同蜉蝣一般,朝生而暮死。

不过,白豆腐又平静地扫了他一眼,眼底是藏不住的韶光,落了满地的温暖。

那又如何呢?

生命之长短,不在于朝朝暮暮,而在于此。

此时此刻,将双手紧握,十指相扣。

他刹那间就笑了出来,还是一样的味道,一样的狡黠:“白豆腐,你说,我们是不是臭白组合啊!你呢,被我叫做白豆腐,而我被那唐家大小姐雪见姑娘叫做臭豆腐——虽然我不承认,不过这样我们就都是豆腐啦!”

“黑白双色,便是如此。”

显然,白豆腐想得的是其他的,他摇了摇景天那筋骨分明的手,在那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透明而性感,蓦然一笑。

这一笑,不似春风,更像是雨后的阳光,那般温柔,点滴在某人的心底,久久地不能忘怀。

“咚咚咚!开门啦!精精来喊你们吃饭啦!”

门外忽然就传来某位灵兽化身中气十足的声音,单凭这一点,景天就认为小猴子不应该那么轻易地死去,看,它多么愉快,甚至还调侃起他俩昨夜的事情来。

“原本我以为那老太婆说你们是夫妻还以为是说错了,精精没想到啊没想到!”

景天略略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白豆腐的。

精精还在手舞足蹈地说着:“昨天夜里下了那么大的雨,不过那声音还真是不错,喂!小子,是你的对吧!”

笑得分外心不照宣。

而景天却是匆匆红了一点脸颊,便低声提起某位矮个子的耳朵,悄悄说道:“那是白豆腐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