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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212)

作者: 形骸 阅读记录

吴端一听,乐了,“咱们把这老外和古墓一起上交给国家吧。”

这次,夏洛克没听懂吴端的玩笑,便问闫思弦他是什么意思。

闫思弦道:“夸你呢。”

“夸我什么?”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夏洛克:为什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吴端跟大家商量道:“咱们今晚就在这儿扎营,今天事儿多,大家都累了吧,我守第一班夜,你们抓紧时间睡觉。”

闫思弦举手,“我刚睡醒,不困,跟你一块儿。”

说完,不给吴端反驳的机会,他已经开始催促其余刑警赶紧进睡袋。

两人沉默地坐在石头边缘,闫思弦伸手往一个背包里摸,摸了半天,只掏出半盒烟来,不禁咂舌。

吴端问道:“怎么了?”

“我特地带了两条中华,就想着值夜的时候提提神……上次我值夜的时候还有一条多,现在就剩半盒……唉我去还是白沙……”

吴端:“有白沙抽就不错了,过两天断烟了,你不还得忍着。”

闫思弦点起一根,小心地抽了一口,长叹一声:“断烟如断粮啊……”

吴端从他手上拿过那根点燃的烟,也抽了一小口。

两人像是偷偷吸烟的高中男生,一人一口抽完了一根烟。

睡袋里不知谁在打呼噜,震天响,旁边的人却根本听不到,睡得极香,这一天真是太累太惊险了。

就在两人精神有些撑不住,准备抽第二根烟时,湖面突然有了动静。

一开始,只是对岸湖面一小片飞蛾起飞,扑棱棱地扇着翅膀,声音算不上大。

可这动静就如往湖水里投了一颗大石头,湖面上千千万万的飞蛾都开始煽动翅膀,一排排一片片地起飞,像是受过训练的空军,井然有序。

十几秒后湖面上所有飞蛾都飞了起来,竟隐隐有形成龙卷风之势。

“这也……太……”吴端想象不出合适的形容。

两人一边看着壮观的情景,一边挨个拍醒了睡觉的同伴,低声提醒大家别出声,赶紧用湿衣服捂住口鼻。

待所有人都捂好了,吴端低声问闫思弦道:“你刚刚……看见没?”

闫思弦点头,“对岸……好像有东西下水了。”

第259章 盗墓吹灯(17)

飞蛾仿佛会选择攻击对象。

谁惊扰了它们,它们便围着谁飞个不停。

这次,刑警们处于飞蛾的攻击圈之外,能够清晰地看到它们围着湖上一块地方俯冲,前赴后继。

空气中又弥漫了一层黄尘,这次大家早有准备,倒不太慌,安安静静地在大石头上趴成一排,看着飞蛾渐渐散去,湖上一只皮筏子露了出来。

今晚月光皎洁,能清楚地看到皮筏子上坐着三个人,三个人都在划水。

“想不到嘿,”吴端轻笑一声,“盗墓的撞咱们手上了嘿。”

说着,他拍了一下闫思弦的肩膀,领着赖相衡等七八个人从大石背面爬了下去,埋伏在岸边的枯树后,只等皮筏子靠岸。

石头上的闫思弦占据高处,清楚地看到皮筏子驶到湖心时有个巨大的黑影突然自水下窜了上来。

赖相衡激动地低声道:“看看看!我说有东西吧,你们还不信!”

闫思弦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嘘,回去让吴队给你发个最佳夜视奖。”

“有奖金吗?”赖相衡问道。

“吴队穷成啥样你心里没点数啊?”闫思弦勾起嘴角笑着,“奖状大红花倒是可以……”

闫思弦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看到皮筏子上的三人合力将一个人扔进了湖。

是一个人。

一开始有飞蛾阻挡视线,闫思弦看不清楚,飞蛾散开后倒是能看到了,可那人始终躺在皮筏子里,只能看到半边身子,他只当那是个什么物件。

直到被推下去的瞬间,才看清了是男个人。

男人不知是死是昏,全程一动不动,既不挣扎也不呼救。

就在入水的瞬间,他周围的水面如沸腾了一般,水底黑影耸动,不知是一大群鱼还是什么,争涌着撕扯那人。

几息之间,他便被扯入水底,再也没了踪迹。

趁着水底的东西争食,皮筏子迅速划动,离开了湖心。

闫思弦摸向后腰的手枪,他看了一眼隐蔽在枯树后的吴端。

吴端隐藏得很好,连他都发现不了,但他隐隐感觉到,吴端也在看他。

这三个人能干出将人投喂入湖的事,绝非善茬,说不定手中还有刀枪,一定不会束手就擒,岸边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闫思弦暗暗替伏击的同伴担心。

皮筏子越来越近,已经隐约能听到其上几人的说话声。

“还是绍公想得周到,拿那小子喂鱼。”一个年轻男声响起。

因为这些人也用湿布捂住了口鼻,说话的声音不太清晰。

另一个港台腔的声音阴测测地附和道:“咱们的人不能白死,怎么着也得拉他一个垫背,再说……就算不喂鱼,那小子也出不了林子……”

“就是就是,伤那么重,与其白死,不如让我们物尽其用……”

港台腔继续道:“可惜这趟,着了陈水火的道,便宜都让他占了……”

年轻男声赶忙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出去了我就通知弟兄们守住山下,看见陈水火出来,杀!”

这时,一个第一次开口的声音响起,可惜皮筏子靠岸了,三人从皮筏子往岸上爬,有个人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水声一响,便把那人说话的声音盖住了。

掉进水里的正是那港台腔,他是个胖子,被其余两个拉上来,直骂着晦气。

闫思弦看到,吴端几人向着三人上岸的方向包抄了过去,可是湖边全是枯木,想要真正形成合围之势,必然要在枯木上攀爬,调整位置,一旦爬上枯木,必然会被三人发现。

眼看三人就要从包围圈的缺口走出去了,略一思忖,闫思弦干脆起身,冲三人喊道:“三位朋友,已经探过墓了吗?”

三人一惊,立即停下脚步,看向闫思弦。

其中一个扛了最多背包的年轻男人,警觉地问道:“你是谁?”

“来下墓的,”闫思弦不多跟他纠结身份问题,继续问道:“朋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没有恶意,就问一句,陈水火还在墓里?”

年轻男人看向另外两人。

港台腔开口了。

“你找陈水火?”

闫思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抬手朝自己的脸指了一下,“我这只眼睛,就是被陈水火害瞎的,刚听你们说他也在墓里,正好,老账新账一起算。”

天黑,闫思弦所站的位置又正好逆着月光,三人根本看不清他所指的眼睛究竟有没有毛病。可他这么一说,可信度便增加了不少。

果然,港台腔试探道:“不知兄弟是在哪儿着了陈水火的道?”

闫思弦沉默片刻,最终却只道了一句:“不能告诉你。”

港台腔一愣,只当是闫思弦也是在墓里被坑,那地方还藏着什么宝贝,所以不能透露位置,正想再问问别的,身后却突然有一股劲风,想闪已经来不及了,被扑了个狗啃泥。

另外两人也迅速被制服。

三人大惊,两个跟闫思弦说过话的口中又喊又叫,骂娘的,问闫思弦想干什么的。

一直没说话的人咳了一声,两人立即闭嘴。

那人这才开口道:“鄙人不才,略懂些风水,道上兄弟抬爱,给起了个诨号,叫邵公。”

打过群架的都知道,一般情况下要是开始报名号报大哥,那这架就打不起来了,七拐八绕的,打架双方总能攀上些关系,诸如“原来我大哥和你大哥有一个共同的大哥”“原来你就是某某啊我大哥提过你”。

邵公自报家门,便是想达到这样的效果。

邵公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比港台腔大不了几岁,却沉稳老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