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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灯火待卿归(86)+番外

怎么会给她一种他们之间很熟悉的错觉?

江碧溶停了下来,盯着顾聿铭看了一会儿,又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只好有些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

顾聿铭难得见到她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模样,忍俊不禁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

“可能是对我的作品特别满意罢。”说着,他亲自替江碧溶倒了一杯酒,“知道你怀疑什么,是不是听说宏盛是我介绍给你们唐总的?”

江碧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难道不是么?”

顾聿铭迎着她疑惑的目光,好笑的摇摇头,“当然不是,宏盛早就想着要换审计公司,余总不知怎么知道唐总和我的关系,就问了一句,我们三个人的交集仅此而已。”

他坚持事实就是这样,江碧溶也只好相信他,在他伸手又想摸上她的头时捧着杯子向后仰了仰。

她瞪着眼怒视他,“你是不是摸你家狗摸习惯了,摸我头还上瘾了,你知不知道打理头发多麻烦?”

顾聿铭强忍着没敢在她眼皮底下笑出来,紧紧抿着唇,低着头,做认真吃菜状。

江碧溶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喝酒,一瓶喝完又要了一瓶,直到喝不下了才罢休。

可是她显然酒量不怎么好,这么低度的酒最后也能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眯起了眼。

顾聿铭结了账,扶着她往外走,她穿着高跟鞋,走得有些踉跄,他没法子拉稳她,只好伸手揽着她的腰,把人扣在怀里,半拖半抱的一起往外走。

走到前台时江碧溶忽然不肯走了,顾聿铭停下来问她:“又怎么了?”

“酒……酒……”江碧溶突然着急了起来,挣扎着要往回走。

顾聿铭连忙拖住她,“你已经喝完了,忘了?”

江碧溶歪着头看他,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面对的是承承那个小不点,她的目光清澈明亮,又好似回到了九年前。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语气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江碧溶就这样看着他,伸手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有些委屈的道:“我想要一瓶新的……嗯、两瓶……”

明知道她是醉了才会这样,顾聿铭还是觉得既惊喜又快乐,仿佛是她主动在自己面前撒娇似的。

他摸了摸她有些发热的脸,滑滑的,软软的,让他有想亲吻她的冲动。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低声温柔的道:“你要两瓶酒做什么呢?”

“给别人喝……”江碧溶抿着唇,“大坏蛋今天没有喝到呢,到时候在家、给他喝……”

顾聿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大坏蛋是自己,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转身对前台道:“你们这里的桂花米酒出不出售?”

前台点头应是,他就让对方帮自己拿两瓶,搂着江碧溶站在原地等着。

江碧溶好像有些累了,昏昏欲睡的靠在顾聿铭身边,他垂着眼仔细的打量着她。

顾聿铭虽然不知道米酒这种低度数的酒到底对她的威力有多大,但至少现在看来,如果不想以后再出现这种状况,还是不要让她在外面喝酒了。

当然了,在家喝的话还是可以的。

等到拿了酒,顾聿铭送江碧溶回去,到了她家门口,看着电子门锁又犯起了难。

“阿溶,醒醒。”他拍了拍江碧溶的脸,又低声喊了声。

江碧溶摇了摇头,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他叹口气,耐心的道:“阿溶,到家了,开个门再继续睡好不好?”

“……嗯?嗯。”江碧溶含含糊糊的应了声,然后吐出几个数字来。

顾聿铭愣住了,他的眼睛里有潮水迅速的上涨,心口也有无数难言的情绪在涌动,是惊讶,是感慨,是愧疚,又是无限的满足。

他含着眼泪,看见江碧溶伸出食指,摩挲着要去碰门锁上的指纹识别器,可是怎么都碰不到,皱着眉头呜呜了两声。

她显然已经不耐烦了,顾聿铭失笑,连忙握着她的手去够门锁,听见“滴”的一声,然后把四位数的密码输进去。

顾聿铭拧动门把手,门应声而开,他用江碧溶的钥匙开了里面那道木门,又开了灯,看清楚了室内的一切陈设。

“来,阿溶乖,好好坐着,先拖鞋。”他一面唠叨,一面让江碧溶坐在换鞋凳上靠着墙,蹲下来替她换了高跟鞋。

穿着高跟鞋的脚趾头被鞋头挤压得有些红,他顺手摸了摸她的脚踝,在脚后跟摸到细细小小的伤疤,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脚。

都说高跟鞋是女人的武器,让她们变得漂亮自信,可以昂首挺胸,可是男人们不知道,她们的脚受了多少伤。

“困,要睡觉。”江碧溶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梦话。

顾聿铭连忙起身,伸手往她膝盖一抄,将人横抱起走去了主卧。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她的房间,从前到现在都是。

简单的床和衣柜梳妆台,角落里有一个书架,摆满了书,还有一个装着全家福的相框。

没有粉红色,没有毛绒公仔,也没有少女时代的痕迹,简洁得一眼能看到底,和她的性格一样。

顾聿铭替她盖好被子,又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走了出去。

他开车回到住处,拿钥匙时摸到外套口袋里的U盘,那是下班前何鑫刚给他的,里面有这几天对江州的调查结果。

本来想晚上看看的,可是现在……

他叹了口气,走进书房,将U盘放进了办公桌抽屉里。

想起刚才江碧溶呢喃的数字,他闭了闭眼,等一等罢,再等一等。

那些未知的可能无法接受的事情,等他消化完满心的欣喜和愧疚之后再开启。

“1012”,那是他的生日,也是江碧溶住处密码锁的密码。

第55章

第二天就是周末了,是江碧溶和秦鹭之前约好聚会的日子。

早晨的日光从窗台轻轻巧巧的跃进屋里,落在床边,也落在床上女人还带着残妆的脸孔上。

她安静的睡着,盖着严严实实的被子,脸有些红,兴许是被热的。

江碧溶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梦里有很多画面交错出现,仿佛回到了九年前,又仿佛回到了更久远从前。

还是个少女的江碧溶前一刻还在灯光下看爸爸妈妈数落不争气的哥哥,下一刻就披麻戴孝跪在堂前。

她还看见更年轻的顾聿铭,他站在会场的讲台上,替他的导师做汇报演讲,意气风发得掩盖掉眼角所有的阴郁。

画面一转,她又被人拉着塞进了桑拿房,温度一点点变高,她想出去,却发现门被锁了,急得大喊大叫,用力的拍着门,好久都没人来,她一着急,抬起脚就要踹门。

一脚才蹬出去,她就忽然一抖,猛的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自己正挨着床沿睡着,只要再挪一寸就掉到地上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床的另一边挪挪,然后觉得被子里热烘烘的,看一眼大开的窗台,难怪空调一点都不凉。

忍不住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叹了口气,怎么会这么傻呢,她从床上爬起来,忽然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新上身的裙子已经被蹂躏得如同咸干菜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碧溶下意识的挠了挠头发,没注意把头上的发卡抓了下来,扯到几根头发,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可是疼痛很快就让她彻底清醒过来,昨天的记忆也模模糊糊的浮现上来,大约还记得自己喝了很多的桂花米酒,没有着急去厕所,反倒醉了。

看来是顾聿铭把自己扛回来往床上一扔被子一裹就走了的,江碧溶一边想一边下床,路过化妆台,她无意中扭头看了一眼,又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脸上的装都融了,睫毛膏糊到了脸上,实在惨不忍睹。

江碧溶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然后才想明白现在都要做什么,然后又像个陀螺一样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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