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28)
几人入了城,下马牵着,傅庭秋带着傅来,随着谢焉清风的脚步,往知南楼走,路上漫不经心的扫过热闹非凡的街头巷尾,看得出城主经营有度,城里百姓笑面迎人,互相说笑。
与璇玑城有本质区别。
谢焉与清风说了些出门在外的见识琐事,侧目一看,傅庭秋与傅来停在了一处小摊。
他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低声对清风道:“这位傅少庄主颇为娇气,你先回去将他的客房准备妥当,一切尽可能的奢华,舒适好看。”
清风:“……”
他来这趟是为了接谁?谢焉这一口使唤下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清风:“焉儿,你莫不是看上傅庭秋了吧?为何如此了解他的秉性,还待他如此好?”
谢焉余光瞥见,傅庭秋精挑细选了几串糖葫芦,那玩意外层甜的掉牙,内在酸的龇牙,谢焉想不到傅庭秋居然喜欢吃那么个玩意。
光是看着,谢焉便被酸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谢焉的这副神态落在清风眼里,俨然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清风摇摇头,无奈道:“行行行,二哥知道了,那二哥先走了,你领着这二位游山玩水的,切记天黑前务必回到知南楼。”
谢焉:“嗯,二哥慢走。”
清风低声叹了口气,只有送他走的时候,才会勉为其难的叫声二哥,这混小子……
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疼他呢?
清风自我安慰,边痛边快乐的先回了知南楼。
傅庭秋与傅来赶上谢焉时,清风早已走远,傅庭秋眉梢一动,将手里多余的糖葫芦,塞给傅来一串,另外两串不一样的,他正在吃一串,另一串直直的递到了谢焉面前。
傅庭秋:“味道不错,楼主尝尝?”
谢焉面上有片刻挣扎,低头看着那串鲜红鲜红的糖葫芦,内心颇为煎熬。
傅庭秋等了片刻:“楼主,人生在世,食为天,睡为地,尝尝。”
谢焉执拗不过傅庭秋,他不说话,傅庭秋一直将糖葫芦举在他面前,人来人往,难免会让谢焉产生一种被围观的错觉。
谢楼主何时有过这等经历?
谢焉眼一闭,嘴一张叼了颗糖葫芦。
一入口,谢焉便觉得整张嘴里充斥着浓密的甜味,甜味尚未散去,被包裹着的酸蜂拥而至,顷刻占满整张嘴,甜味被取而代之。
这还不算完,山楂的酸哪能是浅尝而止的?
方才的酸只是一个开头,这随后的酸让谢焉面目扭曲,整张俊脸面目全非。
傅庭秋看得仔细,被谢焉的神态逗笑了,他笑了好一会,方才拉着谢焉的袖子,将人领着往前走。
傅庭秋:“楼主如此怕酸,为何不拒绝?”
谢焉等嘴里的酸甜味淡了,方才开口道:“不过看少庄主吃的开心,忍不住想试试。”
傅庭秋笑了:“人间百态,万般滋味,楼主可愿与我一同品尝?”
谢焉默了一会,低声道:“傅少庄主这喜欢胡说八道的毛病,何时能改改。”
傅庭秋一笑,并不答话。
他想,我长这么大,只对你一人胡说八道过。
知南楼位于破军城城东,占据最优越的地理位置,前前后后共有七进七出院落,其中要数两座高楼最为瞩目,是为破军城内最高楼。
这些院落与高楼几欲将城东整片占据,对此情况城主无话可说,自破军城建立初始,知南楼的本楼便落座于此,这些年风风雨雨,知南楼亦为破军城的安危,做出许多贡献。
如今城内繁华,百姓富庶,同知南楼脱不开关系。
城主更没有找知南楼麻烦的理由。
是以,知南楼本楼,依然傲立于破军城城东。
知南楼大门淳朴中透着岁月长留的痕迹,牌匾上是傅庭秋在书上曾见过的最古老字体雕刻成的——知南楼。
此时大门紧闭,靠近时只觉得一片宁静安谧,隐隐让人将心放空,随之灵台澄清空灵之感,傅庭秋手中还留着糖葫芦的竹签,见傅来一脸陶醉。
二话不说在傅来胖嘟嘟的肚皮上扎了一下。
傅来自美梦中惊醒,瞧见傅庭秋冷清的双眸,立刻眼神清明,收起作态。
谢焉领着二人走向侧门:“凡是初次入知南楼的人,皆要经过洗礼,洗礼越长,灵台越是不净,方才你不该弄醒傅来。”
傅庭秋意外,原来方才他觉得灵台一清是这么回事。
对谢焉说的洗礼长短,他并无概念,只觉得好似一刹那。
谢焉也未提傅庭秋洗礼时的神态,没什么表情的将人领进了知南楼。
一入知南楼,院中景色纷纷呈现在眼前。
张灯结彩的前厅,入目满是桌椅,却并不显得拥挤,桌与桌间有着很大的空隙,那空隙被放置着形似仰颈仙鹤的烛台,烛台上被缠着红绸,四周皆洋溢着喜气。
就连那前厅中心的高台,也放了些红绸,此时还有人在忙忙碌碌,为即将到来的拍卖会做布置。
见有人进来,站在门口的管事的,定睛一看,喜上眉梢:“三楼主,您回来了。”
☆、第二二章
谢焉:“这几匹马交由你处理。”
管事一愣,目光在傅来身后的几匹马上一一扫过,又看了傅来,目光触及傅庭秋时,停顿良久。
谢焉:“大楼主呢?”
管事自傅庭秋的容貌中回神,恭敬道:“在蕴宝楼。”
谢焉颔首,撇下欲多话的管事,领着傅庭秋及傅来朝后走,七进七出的院落在傅庭秋看来,委实过大,可跟着谢焉走了两步,傅庭秋才发觉,他们的目的地并非是第七个院落。
谢焉抬脚将他们领到了第四个院落,这里坐落着知南楼的第一座高楼。
早前归来的清风,正在门口等他们。
瞧见他们三人,清风忙不迭的上前:“都与你说,要快些,大哥在蕴宝楼等着你呢,快些去吧。”
谢焉点头,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到傅庭秋面前:“傅少庄主若是对住处不满意,尽管同我二哥说,他会帮少庄主更换。”
傅庭秋心下惊讶,谢焉为何忽然如此贴心?
尚不等他做出反应,谢焉已经自行离开,好似他只是来交代一声,并非一定要得到回答。
清风几乎要将谢焉的背影瞪穿,这个不知节俭的败家子。
转头对上傅庭秋时,又是一张笑脸:“少庄主随我这边走。”
傅庭秋思索着谢焉方才动作是何意思,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当谢焉了解他脾性,提前给他打过招呼。
傅庭秋随着清风走,二人不算熟悉,傅庭秋本不欲多言,奈何清风不是个自甘寂寞之人。
清风:“近日传言傅少庄主与我三弟,已私定终身,许诺不离不弃,不知可有此事?”
傅庭秋腹诽:这才几日,流言愈演愈烈,相信再过不久,他与谢焉的孩子,怕是都能喊爹了吧?
傅庭秋:“清楼主很是相信流言?”
清风想:不是我信,实在是谢焉的行为举止皆透露着不对劲。
傅庭秋见清风没说话,又道:“界内流言多半是添油加醋的胡说,二楼主当个玩笑听听便罢。”
清风皱眉,似有些难以启齿,他期期艾艾道:“可,可三弟让我将傅少庄主安置在他的院落内,这……”
傅庭秋:“……”
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吗?
傅庭秋乍然想起谢焉在万秋山庄时,被他安排的住处,此时回想起来,颇有些一言难尽。
他面上带笑,神色不变:“随楼主安排,横竖不过几日,想必是谢楼主担心我遭人毒手,清楼主怕是不知,我被扶桑门惦记上了。”
清风面上惊讶,关心道:“那少庄主可要当心,这扶桑门想杀之人,必定是追到天涯海角,誓不罢休。”
心里想的是:以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不被扶桑门惦记上,他才觉得奇怪呢。
傅庭秋岂能看不出清风的虚情假意,他呵呵一笑:“多谢清楼主关心,有谢楼主在侧,我依然能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