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仔(40)+番外
干!唬烂我是不是!
峰哥说完就把我压到地上,枪的保险一开眼看就要朝我头顶开洞。这时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大作,在裤袋裡震动,峰哥看了看我那裤子口袋透出光线,挥了挥枪表示叫我接电话。我被上铐的手只好江口袋裡的手机掏出来,正要接的时候,峰哥却又用枪适意我,对我说:「开扩音。」
我照著做,打开扩音回了声:「喂?」
「怎么?被逮到了?我早知道你有这一天。」
手机另一头是个女生的声音,听见那女生说的话峰哥看了看我,一把怒的把我投法抓起来,枪抵在我的下巴低声说:「你给我玩什么花样?」
我摇了摇头,而电话那头的女生继续说,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不知道你是哪位啦,又抓许春茂要做什么,但是我先说了,你动他没有好处。第一、他是我「许甜」的人,你动他就是跟我过不去,我想在江湖路上的女人不多,大概没有人会不认识我这名字。第二、我要提醒你,你现在抓到的这人许春茂啊…最让人不爽的毛病就是……」
他会先示弱然后等著看你露出破绽…
「对不起了,峰哥。」
我抓住峰哥的手腕往上摆,在黑暗的河堤中一个火光和砲声响彻整个河堤。
水流声依旧继续,而峰哥睁大眼看我,我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应该是我为何可以挣脱那手铐,这手铐是过去警察局用得旧款锁鍊式手铐,不管是警察还是道上弟兄常常误以为铐上以后就可以把人锁住,但很有趣的是在手环边其实还有个保险扣,如果没有扣上旁边的保险扣的话,乔对角度用力一甩,铐环立刻就会鬆脱,挣脱轻而易举。
我喘著气看著峰哥,虽说电影和书上看到那没用的小常识现在派上用场,但是这峰哥反应也真够快,如果我人在慢一步,身上真的会被他打穿个洞。我看著峰哥趁他还未反应过来先发制人,身体用立一扑,把他人压制在我身下,峰哥手上的枪,我的手机都滑了出去……
「啊……」
阿袁本来要给我看阿讚写的考卷,被上头在转的风扇吹了好几张出去,他立刻跑去捡,我看了其中一张,阿讚歪七扭八的字,勉勉强的可以看出来是什么,铅笔字写得又黑又用力,看来他的确很认真在学。虽然有时候会分心,我看见考卷空白处,阿讚乱画的黄兔子还有另外一隻奇妙的生物。不过阿讚这成绩,应该还算勉勉强强吧,毕竟才学了几个月。
阿袁捡回来阿讚的考卷,其中拿著阿讚的数学考卷对我笑说阿讚的数学很不错。我看了考卷,真的不错才学几个月,阿讚加减乘除基本都不会算错,只是在应用体可能碍于中文字上没有注音,他完全看不懂题目被扣光那大题的分数,其他几乎全对。数字的概念可说是比国文要好得多,我看见那考卷上阿讚写得密密麻麻的算式,一串串的数字闪过我眼前……
「以防万一我想了个备案。」我说。
「备案?」
「当我发给你一串数字乱码讯息时,你就打我手机说出那个备案。」我对姊说。
在决定以台湾黑道中少年仔的题材作为研究案的我,在我姊将我託付给南哥的几个月后,我这样说。我姊似乎不懂我在说什么,我缓缓的跟她解释:「虽然我们是用帮忙南哥国外做事的人,因为某些钱的问题而回到台湾避风头。但是难免会有人不会相信这种说法。所以我需要一个备案身份。用来防止当有人揭穿了我不是帮南哥做事的人,其他的身份……」
「峰哥,我不会害阿昂。也没有要利用阿昂的意思。」
我面对面的看著峰哥的脸说,不敢鬆懈自己的注意力,因为我怕一个闪神就会被峰哥反身压制。峰哥是老练子,被我压制后短短几秒钟马上就冷静下来,听到我说的话,不像我带有太多情绪,冷冷的反问我:「你到底什么来历?许春茂。」
「我……」我开口对峰哥说。
「虽然我不喜欢你用这种身份,但是的确,这样说比起说是南哥下面的人或是坐黑社会研究这种蠢事更让人有说服力。不过这身份有个很大的败笔,就是……」我姊跟我说,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我,我不知道姊姊要干马,最后姊把我压到牆上,将乳顶在我的胸膛上,挑逗的用气音在我耳边吹说:「如果我不配合你演,这身份基本上就没办法成立。」
「所以这还得拜託姊……」我笑了笑说,还没说完话,嘴就被堵住了。
我姊强吻了我,手不安分的掐了我的下体。我皱了眉头,把她整个人拉开,两人隔著几公分的距离互视。她哼的轻率的笑几声,用手掌抚摸我的脸颊对我说:「有时候我不恨你是我弟弟,我恨的是你是同性恋对女人一点感觉也没有和我不是男人这点。」
姊的另一支手还在我裤档上,用力掐了一下见我闷哼一声就放手,整理起自己的头髮,边整裡边说:「我会配合你演戏,不过相反的我要知道你喜欢上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你不会杀了他吧,姊?」我苦笑的说。
「说啥傻话,我杀他你不杀了我?」姊白了我ㄧ眼,对我的脸颊补上个口红印。
我不知道我姐是怎么说服峰哥,我说出所有后峰哥依旧不信,我只好搬出我姊的名号让他去问。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话才一说我就立刻被峰哥扳倒,被他强押回地上,果然论力气我还是不能跟这些兄弟们相提并论,但这时我看见峰哥的眼神似乎跟刚刚想置我于死地的模样不同,而是问我说:「没骗我?」
「嗯。」我点头。
我是因为喜欢昂仔才接进他的。
这样的同性恋发言,是我的备案。而对于同志没有概念的峰哥,听到这句时先不管他是不是相信,至少会是在他任何思考逻辑之外。同性恋者在黑道眼中基本上总是会跟娘砲扯上关係,在他们所认知这种男人中的男人,兄弟的世界,没有像同志这种不够男人的人的存在。这是一种偏见,但不得不说这个圈子却接受这种偏见。很有意思的是,见不得光这点,不管是同性恋或是黑社会少年仔,在这主流社会基本都是一样,同等边缘化的人们,就某方面很类似,而且另一方面,我认为兄弟之间的道义,在我的眼中更像是……
暧昧不明的精神恋爱。
我不知道姊如何让峰哥相信我是她前男友的事情,并且引导出我是同性恋这事情。毕竟我话术没她高明,而这备案一般的女人或酒家女说服力不足,但如是某大姊的小白脸最后发现是同志这种看起来有点唬扯的故事,在某方面可是比看起来太过完美的造假,更可以让人信以为真。
「你娘的,真的是搞男人的,我她妈的今晚那么折腾结果干你的!真相就是这个?」坐在车上,峰哥啼笑皆非的看著我,邻座的我瘫在座位用一整迭卫生纸止血说:「这下你信我了吧?峰哥。」
「你她妈的一开始为什么不老实说。」
「峰哥,你也想想哪个GAY会在你们这些搞女人的男人面前承认自己是GAY?况且你还是阿昂大哥呢,我还是会怕的么,好不好?」而且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大,这句话我憋在心裡不好说。
事情呼咙过去,当晚最后下车时,峰哥叫住我,塞给我一包不知道哪来的钱说是今晚的医药费,口气略带威胁的说今晚的事不准跟阿昂提,我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时,峰哥却说:「欸?春茂仔,我问你……」
昂仔他是不是喜欢查埔?
我愣在原地,峰哥摸摸下巴,不管我表情怎样就继续说下去:「想一想,从他还没成年就没看过他把过女人、嫖妓泰国浴都没有、酒吧夜店也不勾一个、捡个走。现在也没对小姐出手,最大兴趣不是这些男人鞋和跟兄弟们喝酒。哪天我这小弟真要是喜欢带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