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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同人)【巍澜】育崽大作战(8)

作者: 墨行雪褚间 阅读记录

沈巍安静地站在小床旁,婴儿握着柔软的小拳头打了一个没牙的呵欠,可爱娇俏的神态像一团草莓味的棉花糖一样揉进沈巍的心窝里。

他心想,若是赵云澜给他生的孩子,一定比楚家的千金赏心悦目上一千倍、一万倍。

可这个想法仿佛永远无法成为现实的梦境,当睁开眼睛回归现实时,肥皂泡沫也就破碎消散,再无踪迹了。

他和赵云澜虽然近在咫尺,心与心却相隔天涯海角,这比愚公移山还要漫长的距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迈出真正的一步呢?

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赵云澜正和其他人一样,趴在小床边嘟着嘴逗弄婴儿,眉里眼里全是开心的笑意,让他整个人都好像碧水沙滩之上的金色太阳一样耀目生辉。

沈巍看得入了神,将这画面牢牢锁死在记忆中的快门下,只一秒的定格,却一辈子都不敢忘。

二舅妈和二舅分别举起婴儿的手臂轻轻摇晃,唤她:“爱国……爱国……”

郭长城“垂死病中惊坐起”,眼睛还没睁开就脱口惊道:“谁?!”

“楚爱国,她呀!”二舅妈像是怕气不死郭长城一样,天真无邪地重复了一遍。

郭长城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时候给她取名叫楚爱国了?!这么社会主义饱含革命精神的名字,你怎么能罩在我女儿身上!”

“你的名字还是我和你二舅取的,这不是挺好吗,从小叫到大,也没见你怎么样。”

“那能一样吗?!”郭长城绝望地咆哮。“那是个闺女儿,你、你叫她‘爱国’!我不同意!我女儿是我生的,名字就应该我取!”

二舅妈互不相让。“她是我接生的,我怎么没资格给她取名字了?”

郭长城两眼一翻,气死在枕头上,一拳头怼得打算置身事外的楚恕之一个趔趄。“你倒是说句话!”

楚恕之揉了揉鼻子,为难地凑近郭长城的耳朵低语:“那什么,二舅妈说同意咱们俩结婚,但条件就是取名权归她所有。”

郭长城散发着视死如归的气息。

偏偏二舅妈看不清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又来了一句:“大不了你们俩再生一个,名字叫什么随你们。”

楚恕之可不敢再让郭长城遭罪了,生个孩子仿佛从鬼门关绕一圈,他的心脏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不让他再生一个、也不让他改名字,真拿他郭长城当兔子欺负了?

郭长城一把扯过楚恕之的手腕子,张开血盆大口,将这九个月以来所遭的罪、受得气,通通狠狠地啃了上去。

楚爱国无疑是幸运的。林静总说她上辈子积了厚德,这辈子才会中了大乐透特等奖一样投胎到郭长城的肚子里。

楚恕之和郭长城对她视若珍宝、无微不至,尽管小两口第一次抚养小孩,经验不足难免手忙脚乱,但对孩子的爱意和珍惜完全可以弥补那点过失。

但让林静感慨楚爱国仿佛掌上明珠一般珍贵的,是特调处所有人对待她的照顾,这个小女孩一经出生,就获得了众位大神的庇佑和爱惜。

祝红的椅子是她换尿布的地方、汪徵的抽屉里塞满了她的玩具,连林静都费尽心思求来了一个开过光的配饰,挂在她细嫩的小脖子上,祈祷一生平安。

她模模糊糊地看着父亲和叔婶们每日忙碌,大庆的黑色尾巴总也抓不住,痒痒地绕过手心。

楚爱国六个月后渐渐可以穿着尿不湿满地乱爬,特调处刚刚刷了新蜡油的地板被大伙儿争分夺秒地铺上了羊毛毯。打扰赵云澜工作的外界因素便又增加了一个——楚爱国扒上他裤腿的小手。

小女孩出海探险、寻找宝藏的地图多出了一个赵云澜的办公桌。

楚爱国抓周那天,特调处所有人特意拿出办案时的那份专注和热情,各自上供出法宝,连沈巍都情不自禁地凑了一份,不过只是一本其貌不扬的大学课本,意在她长大后学业有成。

大人们围坐成一圈,法宝在里面围成更小一圈,楚爱国被楚恕之抱起来轻轻放在中间,女孩眨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她爸,不懂眼前玩得是哪出。

祝红希望她长大能成为一个酷炫的服装设计师,手里举着穿着洋装的娃娃来回摇晃企图吸引楚爱国的注意力。

大庆认为女孩应该多培养艺术气息,随手就可在画纸上描绘世界最为炫酷,开始勾起尾巴骚扰女孩过来抓取画笔。

林静私心觉得独会一门乐器的确厉害,可却不如拿着小小指挥棒命令千军万马交响乐团的将军更英姿勃发。

汪徵和桑赞举起一盆鲜花,盼望着女孩能用植物美化土地。

楚恕之和郭长城幻想着她能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

赵云澜甩着一沓人民币叫嚣着“别听他们放屁,有什么都不如有钱”。

沈巍望着楚爱国,仿佛在她小小一团的身体里找到了无尽的希望。

看啊,女孩,你看看他们,他们为你开辟出一条条畅通的大路,每一个终点都是平凡又幸福的生活,是他们永远无法触碰到的奢望,现在该由你来替他们实现了。

郭长城不满赵云澜擅自往他心爱的闺女儿手里硬塞铜臭,大逆不道地造了反,狂叫一声将领导镇压在身子下。

祝红用洋娃娃的塑料腿刺穿了林静的木质小提琴模型,甩出蛇尾抽得林静满地乱滚。

大庆一爪子挠烂了桑赞的花,被暴怒而起的汪徵追上了天花板的灯罩下不来。

沈巍坐在八国战争的枪炮战火中呆若木鸡。

楚爱国笑弯了大眼睛,磕磕绊绊地朝着沈巍爬过来,蹬着藕节一样的小胖腿,抱紧了沈巍的脖子,一副“打死都不放开”的架势。

郭长城像被掐住脖子的鹅一样扑腾过来,抱着楚爱国冷汗直流地往后扯。

其他人相继冲来,围着沈巍和女孩七手八脚,仿佛狠心拆散金童玉女的王母娘娘,那叫一个造孽。

楚爱国踩着沈巍的肚子拼命往上爬,偏偏大人们扯着她的腿往后拽,一着急就打开喉咙释放狮吼功,震得沈巍耳朵一塌,眼镜在脸上折出苦恼无奈的角度。

后来赵云澜在知道自己儿子和楚爱国暗中勾搭在一起之后,突然想起了坊间流传的一句话叫“虚岁是从你爸身体里出来那一刻算起,周岁则从你妈肚子里出来那一刻算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天楚爱国死扒着沈巍不撒手。

原来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自从赵云澜在沈巍面前不小心暴露Omega性征之后,那句疑问他一直没敢问出口,就这么在工作、生活中兜兜转转度过了一年。直到那天楚恕之和郭长城出外勤,将一岁大的楚爱国交给沈巍照顾,赵云澜接到两口子的电话,说是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住址,现在只剩下蹲位盯梢了。

沈巍正拿着小勺子舀好奶糊喂给坐在婴儿车里的女孩,听见赵云澜收拾东西的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提醒道:“快到日子了,抑制剂随身带着了吗?”

赵云澜僵直在原地,脖子像生了锈的木偶一样,见了鬼似的瞪着沈巍的背影。“你、你……”

“你最近忙得脚打后脑勺,怕你忘了。”沈巍放下小碗,擦干净楚爱国的嘴角,将她从婴儿车的牢笼里放出来,由着她踉踉跄跄地跑去寻人玩。“若是还像去年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赵云澜睁大的眼睛里全是惊慌失措的恐慌。

“你放心,这事儿只有我知道,我只是关心你,怕你出事。”沈巍的嘴角扯开纯良无害的弧度,努力将自己打造一个同样饱受发情期折磨的Omega,成功地博得了赵云澜感同身受的同情和亲近。

赵云澜终于松了一口气,肩膀的弧度慢慢塌下来。“知道就知道呗,你也一个Omega,能把我怎么样。”他拍了拍沈巍屁股,压力消失后一身轻松,也恢复了不着四六的性格。“以后就互相照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