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20)
再后来他就遇见了青梅竹马的高铭,对方也来了这个地方发展。高铭这次来跟他说的事情,是说他父亲脑溢血,进了医院,问他要不要回去。
程楚不想回去,至于为什么,他不肯说。游野倒是能将一切串起来了,包括高铭来酒店找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能这么恶意,大概是觉得程楚太荒唐,自己父亲生病住院,还在外面花天酒地。
程楚捧着咖啡杯,慢慢饮了一口,又道:“对不起啊,我昨晚真的喝晕了,下次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游野摆摆手,程楚家里出了事,情有可原。只是那高铭的道歉,他怕是受不住。本来那人就对他有意见,再见面,只会让程楚难办罢了。
游野看了眼时间,问要不要送人回去,刚好他开了车来。这时程楚电话铃声响起,是有人找他。程楚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情绪显然好了许多,接起时声音都有力量多了。
他喊那个人小禹禹,问其总算回国了,这才想起他吗。眼见程楚又恢复成从前模样,游野也算放心许多。他又饮了口咖啡,这时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邮政快递,说他有一封信,问他在家否,要不要签收。都这个年代了,谁还会寄信给他?游野并不是很在意,只让人将信放在信箱,他自会去取。
挂了电话,就见程楚跟被打了针强心剂一样:“走,带你去见我的一个老友!”
游野皱眉:“谁啊!”
程楚振奋道:“宴禹和他家那口子。”
据程楚所说,宴禹和他男友闻延才在国外举办完婚礼回来,这次是要见圈内共同的好友,所以举办了个派对。
程楚显然将那些事请抛之脑后,又或者是藏了起来,他面上又有笑了,说这对太缺德了,明知道大家对他们俩这样互相浪费之举有多咬牙切齿,还要这样肆无忌惮地秀恩爱。
游野回家也无事可做,就陪着程楚赴约。同样是酒吧,但音乐安静,人不算多。主人公之一在上面弹钢琴,程楚给他一指再介绍,说那个是闻延,当年在圈内出名的一号。
游野顺着指头望去,不由眼前一亮,那真的是位很英俊的男人,气质很野,五官深邃,身材极佳。明明是狂放不羁的做派,可在钢琴面前,却又很和谐,带点安静忧郁,揉杂在这男人身上,却不矛盾,更引人注目。
程楚见游野目不转睛,用手肘顶了顶他:“怎么样,很帅吧。”
游野点头,确实帅,以男人的目光看,都不能违心说不帅。
台上的男人突然朝台下招了招手,这时一持酒杯的男子踩着台阶往上走,酒吧的光将他的侧脸照亮。程楚这才将视线从闻延身上移开,落到这男人身上。
这是一位同样不输帅气的男人,很有气场,看骨架大概比闻延小上那么点,穿着衬衫,下摆收进牛仔裤里,勒出漂亮腰线,还有那让人眼馋的大长腿。
那是宴禹。
只见宴禹慢步走到闻延面前,被人拉住了手,拉到椅子上坐下。
闻延占有欲十足地搂着他的腰,捧住了他的后脑,吻住了宴禹。
俩人在台上亲密得旁若无人,画面十分养眼。
游野只听程楚在旁边抽着气,又艳羡又咬牙切齿道:“这样秀恩爱,过分了。”
第35章
随着时间流逝,渐渐人也多了起来,音乐一放,舞池里即可浪入了一群小妖精,群魔乱舞。
看着这满屋子的一零,游野难免不怀好意地寻思起来,这对情侣可真有意思,所谓圈中好友,该不会都和这两人有那么点关系吧。
他坐在圆桌旁,手指摸着杯沿,脑补得停不下来。直到程楚喝了半醉,浑身热意跑了过来,拖着他的手,将他拉到宴禹面前介绍。
宴禹男友不知去向,只余他坐在高脚凳上,叠着腿,露出一截好看的脚踝骨。宴禹饮过酒,唇是红的,眼是潋滟的,配着英俊的五官,很有风情。
游野喜欢好看的人,因此视线不住在宴禹面上停留,直到对方朝他挑眉,似笑非笑问:“游先生,我脸上是开了花吗?”
开没开花游野不知道,他隐约看见了宴禹打开的领子里,隐约可见的彩色,是文身,倒挺像花。
程楚此时已经腻在宴禹怀里,没完没了地说这想念,半点没有现在是跟有夫之夫撒娇的自觉。直到宴禹的正主上门,闻延伸手一提,揪着程楚的领子,将人从宴禹怀里提开。
程楚虽爱开玩笑,却也有分寸。虽说嘴上撅得似要吊瓶,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宴禹,一转头,就跟没骨头似的软到了游野身上,逼得游野只好伸手将人扶稳,以免摔倒。
闻延立在宴禹身侧,伸手整理这人领子,手指顺着扣子一颗颗往上系,直到最后一枚,将宴禹松垮的前襟,都遮个严严实实,这才罢了。
程楚看这俩人一举一动,啧啧不停,搓着胳膊直喊他们肉麻。闻延抬手招来酒保,给程楚点了杯酒,权当刚刚提他领子赔礼,又能堵上他嘴。
宴禹身子往后一靠,倚在闻延身上,眼睛上抬,看向自己情人的目光深情款款,手在人下巴上摸了摸,这才懒洋洋道:“程楚,游先生是你男友?”
游野还没说话,程楚就搂住他的腰,无赖道:“是啊是啊,男朋友。”
这时闻延看向游野,他似一直没留意过他,这一对上,难免一怔。游野自然没错过他的眼神,但他从没见过闻延,对这人的印象,只是几句传闻。
闻延探究地看了他好一会,连宴禹都发现了,他问:“你们认识?”
游野刚摇头,闻延就道:“在国外见过。”
宴禹嗯了一声,坐直身子,有了兴趣:“什么时候?”
闻延垂眸,唇边含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那时去法国拍摄一个项目。”
程楚拧头:“你什么时候去过法国,我怎么不知道?”
游野看向闻延:“我没去过法国,你记错人了吧。”
闻延眯起眼,将游野从头看到脚,虽然闻延目光不带有别的意义,但实在很有侵略性,游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只听闻延说:“也许是我记错了。”
虽然跟程楚一起玩,也和季钦生纠缠,但闻延和宴禹算得上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已婚同性情侣。程楚说这俩人认识两年多了,能在一起就够让人惊讶,还结婚了,简直不得了了。
说这话时,程楚的面上有着淡淡的艳羡,但很快,他又亢奋起来,说结婚等于坟墓,他还没浪够呢,他要浪到再也硬不起来为止。
说罢程楚高举双手,再次冲进舞池。这时季钦生来了电话,游野拿着手机,穿过喧嚣,避入酒吧后巷。那里清冷安静,能够清晰地听见季钦生的声音。
季钦生问他今晚来拿狗,方不方便。游野看了眼时间,不知道程楚还要呆多久。他说自己在外面,跟朋友一起参加派对,如果季钦生不嫌麻烦,也可以过来。
话到一半,他又想起季钦生昨夜的极短的睡眠时间,邀请便收回嘴里,只让人快点回去休息,改天他将狗送到季钦生家。
这时他听见了轻微的打火机声,是季钦生在抽烟。男人声音有些哑了,却并不同意他的安排,只问了地址,要过来接他。
游野无奈,只好说那你今晚睡我家吧。话一出,又觉得这样有些好笑。第二日季钦生仍要去上班,这样与其说来拿狗,不如说是来过夜吧。
过夜,这个词汇轻轻蹭过了游野的心上,有点暧昧,与众不同。风从他臂膀旁穿过,却没降低他身上慢慢升起的温度,他说:“你来吗,来见我吧,在我家过夜。”
季钦生静了一会,带着点笑意,他说好,游野垂下眼,也跟着笑了。
游野等季钦生来时,就坐在吧台。程楚曾说他这样的直男款,最招人。今晚遇到的搭讪比以往多上许多,游野一直摇头,实在不行,就说自己已有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