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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神断(220)

作者: 桃之夭夭夭夭 阅读记录

正说着,外头喘着粗气跑来个人:“少爷,白骨!沈家老宅底下挖出了一具白骨!”

“竟有此事?”郑明也是一脸惊色。

陈十六摩拳擦掌,颇为兴奋:“穆兄,咱们去瞧瞧?”

穆清彦点点头,跟着一起去看看。

途中,陈十六又说起沈家。

沈家也是县城中有名望的人家,他们家世代酿酒,经营着酒坊。沈家的酒虽不是什么名酒,却在当地很有名声,几代经营,攒下了偌大家业。俗话说,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沈家后辈中出了个沈右昀,自小聪明,诗画不俗,长相俊朗,气质潇洒,年轻时乃是凤临县中首屈一指的风流才子。那时倾心沈右昀的女子不少,甚至不乏官家小姐,怎知他最后娶了个来历不明的孤女。

陈十六道:“说是来历不明,实则哪里真的来历不明,不过是没什么身份,那些人嫉妒下的诋毁罢了。据说那女子姓曲,就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儿,家是光岷县一个偏僻村子里的,家中是种花的花农。那沈右昀去游山玩水,迷了路,遇上这位曲姑娘,才有了这段姻缘。”

“沈家乐意?”

“一开始的确不同意,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同意了。”陈十六也觉得里面大有文章,算算时间,道:“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十一二年吧。如今那位曲姑娘已经是沈家的当家太太,沈右昀才情风流,却不惯俗务,据说里外都是他太太操持。”

说话间到了沈家老宅,这里依然聚集了不少人,官府的人也到了。

有捕快们看护现场,百姓不准靠近。

穆清彦看到了穆林,以及那位身形魁梧、气息彪悍的卢县尉。

此时在空地上铺了一条白布,已拼出了一具白骨架,仵作正在验看。仅凭一副白骨架,很难准确定论死亡时间,仵作只能给出一个大致范围。甚至,很多情况下,判断不出死者的真是死因,更别提追究身份之类,导致最终成为悬案。

仵作先大致勘验了一番,道:“卢大人,这名死者乃是女子,尸骨没有伤痕,未发现明显中毒痕迹。”

更多详细些的情况,好需要更进一步的验查,眼下仵作也不能妄断。

“将尸体送回县衙,仔细勘察。”卢东田尽管如此吩咐,实则不抱什么希望,反倒是把注意力放在沈家身上。这里不是荒郊野外,而是沈家的老宅,且尸骨出现在老宅的密室内,定然是沈家某个人所为。

为难的是,还需要等仵作确定一个时间范围,否则不好询问。

“大人,沈家二老爷来了。沈家大老爷沈右昀不在凤临,沈大太太派了管家过来回话。”

沈家二老爷沈涪礼,身上带着一身酒味,刚从酒坊里赶过来的。自家老宅挖出了白骨,这令他很是震惊,见了这位“威名远播”的卢县尉,也分外忐忑。

“沈二老爷,你看这处院子可认得?”卢东田并没有一上来就质问,反倒语气平和。

沈涪礼顺势望过去,再看看周围格局建筑,认了出来:“这里是聆风小筑,最早是家里老太爷静养晚年的地方。后来家里来了亲戚,有事也安顿在这里。后来也做读书养性之处,先父看重大哥,把这院子给了大哥。”

“也就是说,在你们家搬家之前,是你大哥沈右昀的院子?”卢东田问的直接。

沈涪礼额头冒汗,擦了擦,嘴里答道:“是。不过我大哥性子疏懒,不爱搭理家中事务,经常出门,三五月不回家也是常事。”

卢东田突然问:“听说你们家老宅闹过鬼?”

沈涪礼无法否认,老实说道:“大人明察,的确如此,若不然老宅住的好好儿的,我们也犯不着搬家。”

“果真闹鬼?好端端的,为何闹鬼?闹鬼之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卢东田一一发问。

“这……我着实不知晓。一开始闹鬼之事,是身边丫鬟说起,那时我还斥责她胡言乱语。后来我妻子也开始说,甚至有一晚我也亲耳听见有女子哭声。我招来下人到处查看,却遍寻不着。和尚道士都请遍了,依旧毫无办法,家里实在被折磨的受不了,这才无奈搬家。”此事提起来着实没颜面,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好端端的家里闹鬼,沈家却不是绷不住,哪肯露给外人知道,岂不是让人议论他们家做了亏心事么。

卢东田没做评判,只对着身侧的穆林吩咐:“去把此事问查清楚。”

“是。”穆林将沈涪礼叫到一边问话。

沈家管家留在原地,卢东田又朝其询问。

管家的话比沈涪礼详细得多,知晓得也多些。大约也是得了沈家大太太吩咐,卢东田问什么,他答什么,言语清楚,并无推搪含糊。

对于沈家为何闹鬼,管家给出了一个猜测。

“闹鬼之前,家里的确出了一件事,死了一个丫鬟。那丫鬟本是大太太房里的,平素很得太太的心,谁知命不好,染了女儿痨。这病传染,大太太虽不忍心,也还是让她挪出去养病,承诺只要病好了就再让进来。那丫鬟走时一直在哭,怕一去不能回,果然没几天就死了。那时家里都在议论,说是那丫鬟不愿离开沈家,死了还要回来。为这事儿,大太太也分外自责,又给那丫鬟做法事,依旧不能见效,甚至把小和尚给吓昏厥了。家里下人们都怕的不行,不敢上夜,天一黑就不敢出门。如今搬了新宅子,每逢到了那丫鬟的忌日,下人们还要给她上香烧纸。”

“蔡捕头,记下来。”卢东田吩咐道。

蔡捕头立刻领会,把那丫鬟的姓名家人等等都问的详尽。

第191章 乔迁之喜

沈家兄弟四个,沈右昀是长子,爹娘俱已不在,他自己又不喜欢管家里生意,因此家中事务乃是其妻曲氏料理。二弟沈涪礼,不善交际,自幼喜欢酿酒,跟三弟沈占杰主管酒坊之事。老四沈光济因着最小,仰仗家中财势,乃标准纨绔。这四人皆已成婚,各有儿女,又不曾分家,加上仆从丫鬟,也是人口众多。

如今老宅出事,官府问询,家中人心浮动,少不了魑魅魍魉暗中动作。

这日又被官府盘问了一回,沈家三个女人凑在一起,来见曲氏。

沈家这四个儿媳,唯有曲氏出身最低,且娘家无可依靠,偏她为长,且多年以来将蠢蠢欲动的其他三人压得死死的。一开始还有人不服气,且觉得沈右昀常年不在家,想要算计曲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渐渐只能安分。

眼下可算得了机会,哪肯放过。

“大嫂。”三人态度虽恭敬,眼中却是各有思量。

曲氏今年刚好三十,端庄妍丽不减当年,加上多年来执掌沈家内外,言语举止自有一番威势。她面上含笑,淡淡扫过三人,便令三人不自觉的垂下双眼,心虚的不敢与她对视。

曲氏笑道:“你们怎么来得这样齐?站着做什么,坐吧。”

二弟媳江氏,平时不喜多事,跟曲氏关系最为和睦,今天也是被其他两人催的没法。要说对于曲氏掌家,江氏并无意见,长幼有序,自古如此。江氏只是觉得大老爷沈右昀常年在外潇洒,自家二老爷只知闷头做事,难免心中不平,然而曲氏又大方,每年分给他们二房的红利都是上等。

因此,江氏便笑着说:“我本来准备催着兴哥儿午睡呢,她们两个来找我,定要我一起来见大嫂,也不知什么要紧事。”

江氏一句话把另两人推了出来,把自己撇的干净。

徐氏和唐氏暗暗咬牙,骂江氏狡猾。

徐氏端了端神色,也没去指望唐氏,直接说道:“大嫂,这两天官府总往家里跑,之前又在老宅挖出了白骨,这事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我都不敢出门。要我说,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大老爷也该回来一趟,不管怎么说,那处小院儿可是大老爷读书作画的地方,便是密室,我们几房可是不知道的。我自然信大老爷为人,但他总得回来说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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