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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不负卿(42)+番外

作者: 午巷 阅读记录

语音未落,她已抬起右手朝素玉的颈部砍去,素玉觉的眼前一黑就软倒了下去。

晚间掌灯时分,张震匆匆忙忙大步踏进长信宫,正要往书房赶去却被杏儿身形一晃侧身拦下,“张将军,殿下此时正在书房办公呢,不许任何人打扰。”

张震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风度,十分不耐的摆开杏儿的胳膊,“起开,耽误了殿下的事,便是有十个脑袋你也担不起。”

说着他就越过杏儿疾步离开。

气的杏儿紧抿朱唇,朝着张震的背影狠狠的剜了一眼,心里暗自咒骂道:“今日你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来日有你悔断肠之时。”

张震大步夸进门内,随即利索地负手关上了殿门,焦急地说:“殿下,韩小姐失踪了。”

李宗堔猛的一抬头,觉的一颗心好似直直的坠入了冰窖。

他手中的毛笔“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他急忙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张震身旁,揪住张震的衣领沉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震垂首歉疚的说:“概向午时分,贵妃娘娘已派人在宫中四处找寻,属下得到消息时,到韩小姐常出入之处侦查了一番却一无所获,属下渎职但请殿下责罚。”

李宗堔像抽干了力气般身形一晃,了然道:“不用花力气在宫内找了,她定是被四哥掳去宫外了。”

张震剑眉一扬,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宫中守卫森严,在此劫人设若失错,岂不有性命之虞?”张震顿了顿续道:“再者,自韩相入狱以来殿下已刻意疏远了韩小姐,这是众所周知的,有这层盲障在,襄王应该不会再去伤韩小姐。”

李宗堔沉吟道:“百密仍有一疏,我自认为能护她周全,到底还是将她卷入这场逐鹿之战了。”

蓦地里李宗堔一回头,一个人影从窗棂旁寂然闪过,李宗堔看了张震一眼,朝他做了个手势,张震立时心瞭,抬手揖了揖转身离去。

李宗堔回到书案前坐下,略一思付朗声道:“杏儿。”

杏儿从殿外步出,声音婉转如百灵鸟:“奴婢在,殿下您可是乏了?要伺候您沐浴么?”

李宗堔一派澹然道:“暂且不用了,我这里有书信一封,你速去送与兵部尚书沈大人家。”

杏儿迅速的扫了一眼李宗堔手里的书信,信封开口出且用火漆印章封住,想来定是绝密信件。杏儿接过密信珍而重之的揣入怀中,轻巧的下颌微微一点,“请殿下放心,杏儿定不辱使命。”

李宗堔意味深长的看了杏儿一眼,颔首示意她离去。

转身离去的张震迅速朝禁军校场奔去,他明了方才李宗堔向他做的手势正是欲遣他来寻吴起,吴起身为禁军统领,宫中任何马迹蛛丝均逃不过他的耳目,且素玉的事情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坐壁上观。

顷刻间,张震已同吴起至长信宫,李宗堔双手抱于胸前立于庭院内,一双星目望向极远处的一个点。黄色的垂丝宫绦随着清风轻轻飘动,他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复转过身来,吴起单膝跪地向他见礼,“末将参见誉王殿下。”

李宗堔说:“吴将军快请起,漏夜请你前来我是有事相求的。”

“末将惶恐,但请殿下直说。”吴起俯首道。

李宗堔单刀直入的说:“想来玉儿遭劫之事吴将军已有所耳闻了,目下我是想听听吴将军可有何见解。”

吴起从腰间的丝绦内取出一只红珊瑚耳坠递与李宗堔,“这只耳坠是末将一路排查至崇文门发现的。”

李宗堔接过珊瑚耳坠仔细端详,珊瑚的成色实属上品,精工雕刻的花纹也颇为考究,他心中仍一团迷雾,“单凭这只耳坠又怎么能说是玉儿的呢?这珊瑚耳坠虽为金贵,说不好是哪个嫔妃,帝姬的饰物未可知也。”

吴起颔首,“殿下所言极是,只是这珊瑚耳坠是去岁玉儿生辰时末将特特与之挑选的,玉儿一直带在身旁,末将是不会认错的。”

李宗堔闻言眸光一紧,又转瞬即逝,他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只耳坠,不知素玉现在身在何处,亦不知生死如何,万事皆由己起,他不仅思虑不周至韩启山身陷囹圄,更愧对素玉的信赖,思及此他的一颗心似乎被人攥在手里,又揉又捏疼的直叫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昏睡了多久,素玉醒来时唯觉浑身酸痛,整间屋子湿潮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试图活动身体却发现手指粗细的麻绳已将自己捆绑结实。一间暗室密不透风连个窗子也没有,好似置身于阴阳未判的混沌之中。

她极力的将昏迷前的事情一帧一帧的在脑中回想,她实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所谓何事却将她劫来。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素玉觉的饥肠辘辘,被抹布堵住的嘴亦是干涩难耐。

素玉情知挣脱不得,还不如留些力气去应对将要发生的困局。

她干脆闭上眼睛养神,不知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由心所想,她不自主的想起彼时她陪母亲去云居寺进香时,因着自己的无意闯入一时间命悬一线,若不是李宗堔凌空而出将自己救下,许也活不到今时今日。

每每想起彼时的情状,她都会脸面通红,心跳加速。

二人同乘一匹马,虽隔着衣衫仍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传来。这些事情现在想来却有恍如隔世之感,不知是余情未了,还是痴心妄想在这危难的关头她最想见的居然还是他,真真的是可叹又可笑。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试图将这无稽的想头全部摇碎,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平复自己喧嚣的心情。

她侧着头无力地靠在墙上,任由思绪蔓延,渐渐地她就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此时的襄王府邸正是一派歌舞升平,管弦鸣奏,翩翩飘摇的水袖亦带乱了看客的心跳。李宗培举被对着坐与东侧下首的铁墨尔说道:“此次又是多亏了先生的鼎力相助,本王才能出此恶气,来来…本王敬你一杯。”

铁墨耳举杯一饮而尽,随即似是无意的脱口问道:“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这个韩素玉呢?”

李宗培冷笑一声,“先生素来料事如神,端的问起我这样的问题?若不是他们从中做鬼,我母妃又怎会幽居冷宫?韩素玉只是我用来钓鱼的诱饵,鱼一上钩,诱饵自然是不复存在。”

铁墨耳朗笑了几声,“王爷果然刚毅有谋,未曾让铁某人败兴。”

还未及李宗培开口,门外传来侍从的禀报,“禀王爷,杏儿说有要事求见。”

李宗培今日的心情极佳,邪魅的笑着说:“哦,又来了个美人给本王助兴,让她进来。”

听到传唤的杏儿拾阶而上,至大厅中央即向李宗培见礼,“启禀王爷,奴婢带来了重要消息。”

她朝左右看了一眼,示意李宗培摒退左右。

李宗培挥手凝眉头道:“女人就是麻烦,先生能算是外人么?有话快快讲来便是。”

杏儿也只好依言,从衣袖中取出李宗堔与沈重林的密信呈给李宗培,“这几封信都是奴婢趁誉王爷早朝,或者外出时在书架的一处暗格里找到的,奴婢一直想送来给王爷过目,可是没有得到召唤,奴婢又不敢轻易妄动,所幸誉王现在对奴婢已经降低了防范,其中一封信件,就是他今天遣奴婢送去沈府的。”

她谨慎的觑着李宗培的脸色,只盼他能念在自己尽心尽力的份上,赏她一颗解那穿肠蚀骨丹的解药。

李宗培接过信件看了一晌,随即愤怒的将信随手掼出,一拳头砸在金丝楠木矮案桌上,震的案桌上的酒水猛的从壶口溅出,酒壶与案桌之间发出“叮咣”之声。

李宗培俊眸微眯着仍依稀能见有两簇火苗在跳跃,他愤怒的声音如天边滚过的炸雷,“沈重林你这个老匹夫,好一个阳奉阴违,暗度陈仓。”

李宗培万没想到,自己视若肱骨之人,却与自己的弟弟背后密谋自己,他仿佛不及防备的被人在胸口插了一刀,却无力反击,气的他浑身哆嗦,他怒不可遏的说:“你先回去,你且监视二人动向,一但生变立时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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