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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不负卿(83)+番外

作者: 午巷 阅读记录

如此想着也就只好接下了此画。

二人并坐在厅内一边品茗,一边闲谈,真的是好不惬意,过了良久紫鸢见日色已经偏西,才有起身离开之意,二人即是相见欢,又是不舍别离,站在门外又聊了半晌,紫鸢才不舍得离去。

看着紫鸢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最后变成视线里一个模糊的点,她的唇际才露出一抹怪厉的狠笑,她看了一眼立于身旁的阿娇,阿娇会意立时俯身上前,秋练刻意压低了声线,“去想办法让王妃……”

阿娇一边听着,一边赞赏的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秋练看着她,眉峰微动,“一切小心,万不可走露了风声。”

“是,奴婢明白。”

待王妃听闻紫鸢身子抱恙时,已是两日后的事了。

一个熏风怡人的午后,紫鸢想起那日从秋练那里取来的画,便让人将画轴缓缓打开,画卷中的女子,眸若点漆,如黑宝石般熠熠的闪着光,不觉间竟看痴了,连王妃何时已至也未曾察觉,立在一旁的彩儿忙悄声提醒道:“天神妃,王妃娘娘来了。”

听闻这一声紫鸢才蓦地回神,抬首发现王妃已在殿中央,她忙拾裙走到王妃身边依依道:“母妃要来怎不通知儿臣一声,儿臣也好出门迎接,如此实在失了礼数。”

王妃淡淡一笑,“快起来吧,听说这两日你身子不适,本宫特意来看看。”

紫鸢涩然道:“只是些小毛病而已,有劳母妃挂记,如今已无碍了。”

王妃微微点头,目光似乎已经被案桌上的画卷吸引,“适才本宫见你正在提笔作画,想来确实是大安了,来让母妃瞧瞧你做的是什么画。”

还未及紫鸢答话,王妃已至案桌前,瞬间慈和的面色已经变的有些凛冽,她身形一晃阿莲已经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她转首看向紫鸢的眼神堪如钢刀般刮过,紫鸢被看的如被芒刺般,但仍不明就里的问:“母妃可是有哪里不适么?”

王妃定了定神,然后语气生冷地说:“阿莲,把这画收起来,回宫。”

以紫鸢的身份和地位原不必对她这般恭谨,只因嫁于尧广身份硬生生的比她矮了一截,尊重婆母本就是伦常无可厚非,紫鸢开始被王妃的疾言厉色吓的有些不安。

“母妃…母妃…”望着王妃拂然而去的身影,紫鸢到底也没说出个什么,她只觉得一颗心好似坠了块石头般,不情愿的沉沉的往下坠去。

自王妃从南醺殿出来,整个人便似失了魂般有些痴惘,“阿莲,她故意的对不对?她对我便如我对她一般,一直心有不满,所以她才做出这样的事,仗着尧广宠她,竟然想离间我们母子关系。”

阿莲左手抱着画卷,右手扶着王妃缓缓的朝玉清宫走去,“天神妃左右不过六七百岁,这件事情又是我丹穴山的秘辛,她是如何知晓的呢?”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她最敏感的神经,她瞪着眼说:“是不是尧广怀念生母稍稍告诉她的呢?”

对于这样没有理由的推断,阿莲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只好黯然的垂下眸子。

王妃趔趄着脚说:“不是我非要做手脚容不下她,只是她乃魔族始祖,对丹穴王和尧广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污点,果然是让天界各路神仙知道尧广身上还留有一半魔族血液,不仅会糟到排斥还会让他抬不起头的,所以我才…”

阿莲心知王妃是为了整个凤族的前程着想,她看着王妃自责又痛苦的模样,不仅也红了眼眶,宽慰道:“奴婢知道,奴婢全都知道,就连丹穴王事后他也是赞同娘娘您的做法的,不然他又如何会与娘娘恩爱如初呢?”

王妃反驳道:“可是尧广不是这样想的是不是?不然他怎会将此事告诉她,还让她明目张胆的在宫中为其生母作画。”

阿莲自幼看着尧广长大,虽知他心性寡淡,可对娘娘的母子情却是千真万确瞒不了人的,她沉吟片刻,“娘娘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呢?”

王妃蓦地回首盯着阿莲,“呃?你说。”

阿莲听王妃这话入了港,便打进一步,顿了顿道 :“当年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奴婢全部都遣到下界去历劫去了,且天神彼时还在襁褓之中如何得知这些呢?所以天神妃若是知道此事怕也不是从咱们这里泄露出去的,您别忘了大罗天的那位五识能通天,坐可观天下的圣母,或许天神妃自幼便知也未为不可啊。”

她如此引导王妃便也巧妙的避开了王妃的猜忌,毕竟知道此事的下人目今就剩她一个了,天神自打襁褓中抱来,王妃便视他如己出,若是因为此事让王妃见疑,以后怕再也不能得到王妃这般重视了。

王妃闻言立时定住了脚步,嘴唇微颤像重拾信念般看着阿莲,“如你所说尧广或许并不知道事情的细枝末节?”

阿莲郑重地点点头,“以天神的权势与脾性,若真是恼娘娘他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周章,借天神妃之手来做此事。”

思付一回她赞同地点头,紧紧地握着阿莲的手欢喜道:“对,你说的对,此事想来决计只是紫鸢,她对我主张让秋练过门心里有所怨怼,才如此气我,她是逆料我不能拿她怎样么?”

第53章 阿莲

王妃待两位天神妃薄厚如何,阿莲也是尽在眼底,心内觉的秋练不似王妃口中所说那般好,紫鸢也不似那般令人生厌,她又不好公然反驳,只求王妃别生疑到自己身上才好。

天神侧妃应该不会傻到将此事说出去吧?她现在想来真是后悔的紧,当初端的就糊涂油蒙了心收了她的好处,嘴巴一松就将这些事都告诉了她。

她情知无极圣母是位不问俗事的上古神祗,万不会将此事当做茶前饭后的谈资告诉何人,此事突然被提及却恰值她告诉秋练的这两日,如此心念一转答案已经了然于心,她对紫鸢更是心怀愧疚。

她举首看了王妃一眼又立时低下了头,然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搀着王妃继续往前走,手心里滑腻腻的全是汗,分明是心虚使然。

紫鸢当窗临风,窗外的一株凤尾竹从窗栊里斜逸进来,她伸手攀过凤尾竹的枝叶随手摆弄,嘟着嘴心情显然懊丧的很,心里虽知王妃并不太喜欢她这个儿媳妇,可是格于情面也从未向自己发过难,今次看她面色如淬了寒冰般森冷,自己却不知是何故。

果然是因为那幅画?可是那左不过是一副普通至极的画作啊,亦或是自己其它地方做的不对?才惹的她神色不豫?紫鸢叹了口气又使劲的摇了摇头,真想把这些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一下摇个粉碎。

她正自管自的唉声叹气时,不知何时尧广已经站在在她的身后紧贴着她,双手环抱她着她,“何事惹的你竟这样费心神,说来与我听听。”

紫鸢将头轻轻微扬,贴在他的胸口,语气有些无助,“今天母妃来我这里了,可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脸色就变的难堪起来,我竟不知是哪里做错了,惹的母妃那般生气。”

尧广轩眉一横,显然是有些诧异,自打记事起母妃不论是待人,还是处事就算有天大的事,她都压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今次如何会这般呢?

再者以他对紫鸢的了解是不会出言顶撞长辈的,何事惹得她连固有的矜持都忘了呢?

忖度一晌,尧广徐徐开口,“母妃可是来的时候就不大高兴?”

紫鸢抬起手附在他的手上,仔细想了想才摇摇头说:“没有啊,母妃来的时候还关心我身体来着,可是她走到案桌旁,看见前几日秋练送我的一副巾帼女将的画卷,面色就突然大变,且很生气的让阿莲把画带走了。”

尧广闻言更是错愕不已,“画的是何人竟让母妃因此大怒?”

紫鸢揪了揪耳垂,想了一会才道:“前日我去了秋练的的明瑟殿,见她正在作画,就好奇凑近看了一眼,见那画中女子面容倒也算姣好,我就夸了几句,许是秋练也想拉进我们二人的关系吧,见我喜爱就非要送与我,我推却不过也就只好收下了,心想左右不过一副画,回头我也寻件好玩的事务回赠给她就是了,可谁又曾想到能惹得母妃不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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