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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不负卿(93)+番外

作者: 午巷 阅读记录

看着紫鸢软绵绵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如一片枯黄的树叶在寒冬腊月里被风吹的无处依附,他不禁流下潸然男儿泪。

他爱怜的抚摸着紫鸢的脸颊,手上的鲜血将紫鸢的玉盘似的脸颊惹的血迹斑斑,这猩红的颜色如一把看不见的细小的钢针一个一个刺进眼底,直至心头。

勾霍见尧广如此情状,就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属下之错,求主上责罚。”

尧广猩红着双眼,呵斥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勾霍当着在场各位将士将自己所看所想一俱道来。

尧广摇着头看着怀里的紫鸢,仿佛梦呓般呢喃道:“你说的不是真的,紫鸢不是这样的人,她心思纯良,决计不会为了此事千里迢迢赶来。”

尧广不信任的眼神在众将士中逡巡,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垂首默然。

此时阿娇哭哭啼啼的跑来,跪到尧广身边磕头如捣蒜般,“天神求您救救我家上仙吧。”

尧广木讷的转首,“你家上仙怎么了?”

阿娇哭诉道:“天神怎的忘了,上仙是替以啻恒族特使的身份前去狐洞做说和的,若不是适才浮沉珠的强大威力,我家上仙此时也不会伤了内丹,性命就在须臾啊天神。”

尧广这样听说,才蓦地回神般清醒了些,他吩咐道:“勾霍你好生看顾紫鸢,我去去就来。”

说着还不忘封了紫鸢足底的隐白穴,以此防止她失血过多性命堪忧。

尧广赶到时,秋练已经被转移到了凤族大账内,尧广找来随军的药师问道:“上仙伤势如何?”

药师垂首哆嗦道:“经微臣检查,侧妃娘娘的内丹已碎…慢不说是上仙,就算是修为精纯的上神,也是经受不住这上古神器的巨大威力的,且这浮沉珠在催动之前是用群妖修为喂炼过的,威力又曾了几分,看来娘娘此次是志在必得…”

不及药师说完,尧广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怒斥道:“够了,此事本尊会查个明白的,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许妄议天神妃。”

药师看见尧广暴怒的神情自然也是一凛,默默的退回秋练床畔守着。

尧广远远的站在一边看了秋练一眼,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眸深陷于眼眶内,乌紫的双唇似乎也在告诉尧广她此次受伤不轻。

尧广疲惫似的吁了口气,唯愿秋练不要有任何闪失,狐族之乱才刚平息,若是啻恒族再因此追究起来,凤族真的连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沉声问道:“上仙的伤可有何法医治?”

药师蹙着眉支支吾吾的,看着尧广不敢出声。

尧广不耐道:“有话直说便是。”

药师抬眼觑了尧广一眼道:“浮沉珠本是至阴之物,娘娘这次受伤导致内丹碎裂的根本就是阴气侵体,若是能有纯阳之体为她输入真气,阴阳得到调和娘娘身体痊愈便有指望了。”

尧广听之轩眉一横,不知如何接话,阴阳调和?此前他迷迷糊糊留宿在秋练那里紫鸢已然气极,此次若只给她输入真气倒也无妨,只是这阴阳调和,怕是万万使不得,可是她的伤势如此之重,且是紫鸢所为,若是置她于不顾怕整个啻恒族都将视紫鸢为敌,日后紫鸢将如何自处呢?

尧广沉吟良久,“除此之外可有他法?”

药师默默的摇了摇头,“体内阴气过盛,只有至纯阳气输入,才方能保命,娘娘性命攸关,委实耽误不得。”

尧广星眸微闭,双手环抱于胸前,语气悠远飘忽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你去安排吧。”

药师看了一眼躺在病榻上的秋练才说:“是。”

尧广对着立于帐篷在的侍卫说道:“天神妃身受重伤,你去交待勾霍将军,先将她送回丹穴山好生看护,若性命有虞让他提头来见。”

立于一旁的侍卫沉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尧广走出帐篷,望着远处青山如黛,被朦胧的烟霞笼罩,着看上去竟平添了几分伤情,亦如此刻自己的心情。

阴阳调和除了自己他还能让谁去替自己做呢?若是不救她命在少刻,若是救她,答应紫鸢等待时机成熟便将秋练送出宫外,便从此成了一句实现不了的话了。

他不愿与紫鸢中间还有第三个人存在,难道从此以后就只能这样了吗?

药师借故支开了守卫的士兵,举目四顾无人,他才压低声线朝着床畔道:“不知微臣这样说娘娘可还满意?”

秋练眼眸微动几下缓缓睁开眼,她微笑着露出一口细白如贝的牙齿,“你这样说自然是极好,比你那顽固不化不肯臣服于我的师傅要强多了,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药师登即欢喜道:“谢娘娘厚爱,微臣誓死效忠娘娘。”

第59章 孤独中醒来

不知过了多少日,紫鸢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南醺殿了,窗上窗后围了一圈的人,紫鸢仰着脸转动着眼珠看着天青色的春睡纱帐,和彩儿哭的似核桃般的眼睛,才似乎醒过味来。

大家密密匝匝的围着,密得让她生厌,她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没个落处,头是晕乏的,眼是酸涩的,身上也使不上力气,她心下极不耐烦,半闭着眼睛转过身去道:“都别哭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么?”

彩儿抽泣着鼻尖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是是是,娘娘总算醒过来,这是大喜咱们哭什么呀?真是的。”

紫鸢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气若游丝的说:“天神呢?狐族的战事可解决了。”

彩儿明亮的眸子,如燃尽的烛火渐渐暗了下去,“是的,娘娘战事都解决了您就不用操心了。”

紫鸢犹疑地看着彩儿,疑道:“中间可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为何这般?”

彩儿强自挤出一丝笑来,辩解道:“没…没…有,娘娘还在病中万不可胡思乱量,再伤了身子。”

紫鸢点点头,她心道:“如何自己重伤醒来却不见尧广身影呢?”这样想着她便脱口问道:“天神如今在哪里?他可知道我醒来的事?”

彩儿正思量着如何跟紫鸢解释,旁边一个嘴快的仙娥抢白道:“与狐族之战,侧妃娘娘也受了重伤,自蓬岛回来,天神便一直守在她那里寸步不曾离开,且还听随军的药师说侧妃此次受伤是阴气侵体,需要纯阳之体为其阴阳调和,是以天神…”

不及她说完彩儿已伸手拉了拉她的裙角,这仙娥倒是是个心实之人,她转首对彩儿说:“彩儿姐姐你拉我衣服做什么?”

同样都是受了重伤,自己也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端的就没有人寸步不离的守着呢?到底还是她秋练在尧广心里的位置要重些的,思及此她的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趁人不备她忙伸手拭去。

彩儿转首看她,只觉她的脸色苍白的如还未着色的绸缎,惹人怜惜惹人心疼,她伸过手握住紫鸢的手轻声道:“娘娘…”

不知为何她这一声,倒勾的紫鸢所有的的委屈全化作了汹涌的泪水,她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我千里迢迢的赶去为他平定战乱,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单薄的肖肩不停的颤抖着,彩儿握着她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只愿如此能给她一些安慰。

守在一旁的几个仙娥,亦是动容的抹了抹眼角。

紫鸢委屈心痛之余,心中暗自忖度着,“看来我与这里的缘分是尽了,如今人家二人百般缠绵,自己是在是没有那么大的心量,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恩爱到老。看来我们二人是命中注定缘浅如斯,与其患得患失拉扯不清不若当断则断来的好。”

她紧抿着下嘴唇,与彩儿四手相执将屋内的人扫视一边,屋内的一草一木都还如他在那般不曾变过,所有幸福的画面都如卷轴般缓缓展现在面前,一切都清晰如昨。

秋练的伤势一直不是很稳定,药师解释其为体内阳气尚未融合自通,仍需要尧广寸步不离的守在床畔,尧广虽惦念紫鸢,却又怕秋练伤势未愈,万一加重紫鸢此生便会遭人诟病,遂也只能站在寝殿穿过重重宫殿的飞檐翘角远远的望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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