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生PK伪重生(147)+番外
钟宸顿时明白过来:“青岭湖东南侧那块地,政府要回购?”
齐一帆笑笑不说话。
江飞燕插话:“C大附属中学,也将在青岭湖建分校。”
C大附属中学,可是省城数一数二!这下教育盘名副其实了!
齐一帆抬手止住钟宸发问:“别高兴太早,你跟我承诺过的,费用由天成地产兜底。省博就算了,省里再穷,不能亏待国宝。你只管负责把新馆填满。余长林倒要跟你打秋风,省城图书馆大楼和公园什么的,你有余力就出点儿。”
钟宸忙不迭答应。
东南侧土地回购,青岭湖片区整体升值,就算给图书馆、公园捐点款或优惠价格承建什么的,也压力顿减啊!
余鲤站在父亲身侧,听了一耳朵,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也顾不得和颜缘说悄悄话,侧耳细听,就听齐放正与钟宸道:“规划设计,已经交给省设计院。目前正在……”
钟宸:“青岭湖小区整体改成中式风格,一期建筑的风貌改造也是省设计院具体操刀,这下正好。”
正听着,衣袖被相邻而坐的向小美拉了拉:“钟大哥他是捐赠了文物吗?他哪里来的大批文物?这得多少钱啊?他公司……”
“我也不知道。”余鲤没料到向小美耳朵也这么灵,忙压低声:“以后问问颜缘就知道了。”
订婚仪式一切都好,唯有颜缘酒量欠佳。
颜缘今生还没怎么碰过酒。上次陪钟宸在老家只喝了一杯,钟宸就止住了她,她也未知自己深浅。没想到订婚宴上几杯下来,她就开始眩晕。
谁说酒量是天生?都是历练来的。譬如钟星,譬如,她。
钟宸见颜缘面上不动声色,眼圈却红了,眼神微有迷离,一直柔柔笑着,不大说话,便晓得她有了醉意。她从来酒品好,无论何种应酬,从不当场失态,哪怕脑袋一团浆糊了,在酒桌上亦端坐不动少言寡语,十分沉得住气。钟宸知道她吹吹风就会好很多,宴罢送走齐家余家一行,便怀护她来到酒店花园。
行来不过短短距离,头愈发昏重。眼前人是心上人,不是老板,不是合作伙伴,为什么还要端着仪态八风不动?颜缘晕晕将头埋在钟宸胸口,任由他半拖半抱,呢喃道:“不行了,头好晕。”
钟宸将她护住:“没事,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吹吹风就好了。”
颜缘乖乖“嗯”了一声,钟宸半抱半扶带她到花丛中的长椅坐下,伸手为她按压太阳穴:“好点了吗?”
颜缘柔柔笑着,歪了头看他,眼睛眨得格外慢,只眸光莹亮,似深潭里掉进了一枚月亮。
夜风凉凉,佳人在怀,此情此景,再不动作就不是男儿了。钟宸喉头一动,一手掐了颜缘细腰,扣向自己,一手抚向她脑后,低头就吻上去。
忽听“哐当——”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倒地。然后哗啦一声水响,花丛另一边,有一个声音惊惶失措:“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就是打扫卫生……”
钟宸抬眼望去,当即愣住——那人,浓眉大眼,身姿笔挺,双耳微微招风,竟是,年轻时的胡志骁!
他一身酒店工作服,手持抹布,衣袖挽得高高,正不停致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颜缘迷蒙中想要扭头去看,钟宸一把按她在怀里不让她动,厉声大吼:“滚!”
胡志骁立刻拎了水桶逃之夭夭。
钟宸的浑身怒火和震惊,颜缘再晕乎也感受到了,她微有挣扎,抬头疑惑道:“钟宸?”
却见钟宸的脸上阴晴不定,盯了她一阵,紧接着,一阵有些粗鲁而忘情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如雷雨,如狂飙,如无处可躲的烈日,如满山翻卷的松涛,最终变成了缕缕春风、丝丝沁香,温柔地平息下来。
颜缘推拒无力,也就任由他去,很快口中胸中气息都被吸走,昏昏沉沉中,只听得他一句:“睡吧,放心,万事有我。”
女儿就这么“被订婚”,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居然不知情,也无人商问!颜家贵心头滔天怒火,却不得不强行压制。
多年混迹商场,他再怎么自大也不敢认为女儿的生日会惊动齐副省长这尊大佛。他们前来,自然只能因为钟宸的缘故。
眼看着齐副省长和妻子笑意盈盈看着女儿和钟宸,显然,很是认同这一对。颜家贵明白,自己没有那胆量搅局,他更明白,自己也搅不了局,女儿在这件事上根本不会听从于他。
很悲愤,也很无力。
进入酒店房间,颜家贵“哐当”带上门,抬起一脚踹飞椅子,大发雷霆:“不像话,太不像话!订婚这种大事,不问我一声,自己就办了!钟宸以为他是什么人?皇帝?天王老子?一点规矩都没有!一点尊重都没有!”
妻子和妹妹、妹夫一家都默不作声。
颜家贵暴怒,指着妻子的鼻子厉声喝问:“都怪你!没把女儿教好!小小年纪不好生读书,恋爱、同居、现在连婚都订了!她是不是还想抱个奶娃娃回来!”
沉默半天的王绍珍怒了:“颜家贵!你少他妈胡说八道!”
颜家凤赶紧劝哥哥:“哥哥别生气,你看他俩在一起大半年了还各住一屋,以钟宸血气方刚年纪,那是真的爱护缘缘。不会的不会的。”
奶奶瘪了瘪嘴:“这是放到现在,要说我们那时候,十六岁订婚,十八岁结婚的姑娘多的是,有啥好气的?我们缘缘好,人家才当个宝,生怕动作慢被人抢走了。这是钟宸稀奇我们缘缘呢。”
何爱民也劝:“贵哥哥,我们都知道你舍不得缘缘。眼下只是订婚,离结婚还有几年呢。缘缘早晚要嫁出去,哥哥你再舍不得,未必能留她一辈子?现在这年头,哪个家长能左右儿女婚姻?你不喜欢钟宸,依我看,人家要本事有本事,要真心有真心,人品才学样样都配得上,也没有别的不好。就算年纪大些,也会懂得照顾人些不是?”
颜家贵气急:“别跟我扯那些!当初别人也说你这呀那呀的好,大个几岁不是问题,结果呢?你又照顾了我妹妹多少?一天到晚瞎□□忙!刚当了什么副厂长就了不起啦?马屎汤圆表面光,还不如我妹挣得多!”
口不择言,必然伤人。何爱民被呛得说不出话,白了一张脸,扯了妻子就走。
王绍珍追出去想要阻止,却听身后“砰”的一声,丈夫一脚踢得门重重关上。她回首看了看门,气得快要说不出话。
这人的犟脾气上来,真是没得治!算了不理他,先跟妹妹妹夫赔不是要紧。
颜家凤和何爱民早坐电梯下去了。王绍珍一看电梯数字,干脆从楼梯而下,堪堪下了一层楼,就隔着半开的防火门看见钟宸的身影。
他背门而立,声音中翻滚着凛冽之气:“总之,我不想再见到此人。”
酒店经理正垂手而立,不断点头哈腰:“是是是。钟先生,我们立刻按您的意思办。”
一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腔:“钟先生,我知道我冒犯了您,我跟您道歉,我跟您认错!求您不要让他们开除我好吗?我需要这份工作,我家里供不起我读书,我妈又病了……”
王绍珍从门缝里看过去,见男孩子大约二十出头,皮肤白净,浓眉大眼生得十分端正。此刻依然腰背挺直,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倔强和骄傲,唯有声音微微颤抖,露了胆怯和忧惧。王绍珍不由同情心大起。
“与我何干?”钟宸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愈发寒意迫人,他冷冷瞥了男孩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男孩子不管不顾大喊出来:“你这客人好不讲理!我不过是看到你对醉酒的女孩子动手动脚,什么都没说,你就要砸人饭碗。你们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欺负弱女子、穷学生算什么本事?你这个卑鄙龌龊的小人!流氓!败类!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