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撩我,小心热搜(26)+番外
是是是,您说得对极了。
节目后半段,观众网友看到温慈在湖边奔跑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是慢悠悠走在后面的沈著来了高反。网友们不得不感叹,温慈不愧是硬核女神,太牛了。先前扫雪也是,一个女孩子,丝毫不比男嘉宾差。
而温慈早起化妆的镜头也被节目组剪进去,年轻点的观众看呆了,温慈这给自己化妆的技术很好啊,都能做美妆博主了。
这时候网上有人传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温慈在给群众演员化妆。看得出来是拍摄《春又了》时发生的事,发照片的是《春又了》群演,她们对温慈的夸奖毫不吝啬,弄得许多路人转粉。
这姑娘,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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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温慈现在正挽着裤腿,下到田里插秧。已近春,山上的开满桃花和油菜花,温慈穿的衣服不厚,但不会冷。
温慈呼哧呼哧喘着气,水田里都是淤泥,行走艰难。而沈美人正站在田垄上,看风景。
这秧苗她插了三天,早上五点起,晚上六点回,才只完成一小半。水田不大,在田垄上绕着走不过二十步。听婆婆说,以温慈这个进度,插完至少得要半个月。
温慈反复弯腰、直腰,一起身眼前都是黑的,得缓一会才能继续插。汗水沿着脸颊滚落,从她下巴滴下去,晶莹透亮的。
她体力消耗极大,腰背酸疼。连续几天不吭不响地劳作,她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摔在淤泥里。
她眼睛一亮,好机会!
温慈就势,半身支在田里,对着沈著眼送秋波,软声委屈道:“沈著哥哥,拉人家一把。”
沈著垂眼看她,眼带笑意,轻飘飘地吐出几个残酷的字眼:“你自己起来。”
温慈痛心疾首,哼哼唧唧地挣扎,要从淤泥里爬起来。挣扎着挣扎着,她突然不动了,这淤泥躺着怪舒服的。
休息会。
刚一停下,就被沈著拽着,从水田里提溜出来。小姑娘全身都是泥,只有脸还勉强能看。
沈著让她坐在田埂上,而后挽起袖子,从竹筐里抓起一把秧苗,手一扬,全部挥出去。秧苗根上带着土,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在重力作用下落下来,稳稳栽在田里。
???
这秧还能用抛的?敢情她这几天被他耍了?
第22章
温慈气急,沈著抿着嘴笑,在阳光下隐隐显出笑靥。他动作没停,抛秧不如插秧费劲,田也不大,装着秧苗的竹筐很快就见了底。
沈著一把带起空竹筐,再一俯身将她提起来。温慈身上的泥干了,贴在衣服上,一动就簌簌落土。
他们一路穿过错杂泥泞的小路,路旁是大好春光,光影斑驳,微风舒畅。从后山的竹林下去,就是婆婆的屋子。
婆婆见到泥人似的温慈,笑着从里屋拿出一套被洗得发白的衣服,还能隐约瞧出原本的花色。婆婆说这是她出嫁时穿的衣服,那时候这衣服被当做宝贝,轻易不拿来穿。
温慈换上衣服,意外合身。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又给自己编了两条麻花辫。
沈著不让婆婆干活,他亲自下厨,温慈坐灶台边上给他加柴火。
她听沈著说,婆婆十三岁时被人贩子带着,路过这村子时,被一小青年救下。那青年长得壮实,把人贩子打得爹妈都不认,婆婆就被他护在身后。
救下婆婆后,小青年要送她回家,可婆婆被人贩子养了十年,早已不记得家在哪儿了。于是不吭不响地跟着救她的青年,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走。
男未婚女未嫁的,小青年哪能看不出婆婆的意思啊,这日子久了,两个人干脆搭伙一块过了,很是过了好几年幸福日子。
可好景不长,后来青年外出打工,本来说好过年回来,谁知在工地上出了事故。一根钢筋从高空落下来,直直穿刺过青年的天灵盖,人当场就没了。
婆婆那时还年轻,人长得水灵,也没生孩子,村里有人劝她改嫁,婆婆说什么也不同意。这一守寡,就守了三十多年。
这三十多年里,婆婆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红扶桑》的人物小传我看过,和婆婆不一样。”沈著撑在灶台边,舀起半勺盐往大铁锅里放。
温慈坐在柴堆里,从身后抓过小捆,用火钳夹着扔到灶膛里去。火小了点,温慈把脸凑上去,鼓起腮帮子吹了吹。
完全不一样,婆婆没把生活看作魔鬼,对她来说,好像一切都是正常的安排。一切都是充满着希望的。
沈著把菜炒起来,盛在碗里,问她:“插秧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很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明明可以抛种,可她对这些常识不了解,真的就老老实实地去插秧。
沈著从篮子里拿了几只生红薯,扔到灶膛里煨着。温慈盯着滋滋作响的柴炭,用火钳翻了翻,将那红薯盖得严严实实的。
“你能感受到,晚红是个真正的人,”他说的晚红,就是《红扶桑》的主角,“她在每一个转折面前,都选择了那条最难的路。”
灶里的火光映红了温慈的脸颊,她抬头看向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她以为,那是她唯一的出路。”
沈著点头,眼底有赞许。
婆婆闻着味道进来帮忙,沈著双手捧起菜碗给她,紧跟着从墙上的橱柜里取出三个碗,在水槽里舀了一瓢水,仔细地清洗。
温慈沉浸在电影人物的内心中,没留神离灶膛太近,火苗飘出来,烧到她额前的头发。
她猛地往后,见沈著看过来,捂住额头的手迅速挪开。坦坦荡荡地让他瞧。
毕竟,她美。就算是烧秃了头,也美。
天色暗下来,吃饭时外面一片静谧。
有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明显。婆婆听到动静,放下碗筷起身迎出去。
门口来了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大一点的是男孩,手上提着一篮子泛青的鹅蛋。阿多扬声说:“婆婆,我妈喊我给你送鹅蛋!”
小点的是个腼腆的女孩,眼睛很大很亮,黑白分明。女孩子一双眼紧紧盯着沈著和温慈,目不转睛。
两个孩子是婆婆的邻居,平时互相照拂,家里的大鹅下了蛋都会给婆婆送来几个。
文秀听村里人说婆婆家来了两个客人,长得跟神仙似的。他们说看见一个大美人,天天在婆婆田里插秧,那男人就站在田埂上不动。
一看就是外省人,他们当地男人怕老婆怕得要死。
看这长相,可真是神仙眷侣。女孩子莫名想到家里那台年龄比她还大的电视,上面重复放着《神雕侠侣》,面前的哥哥姐姐比杨过小龙女还要漂亮。
阿多跟着婆婆进了屋,文秀还杵在门口不动。
这孩子,看傻了。
温慈一笑,放下筷子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来。
“你多大了?”
文秀张合着嘴,声音小得可怜。
阿多抢在先替她答:“她十五,我十七。”
“那应该读高中了吧?”温慈摸摸文秀的头。
女孩“腾”地红了脸,阿多欲言又止:“我们这里……没高中,但初中都是读了的!我们会讲普通话!”
阿多的表情满满都是骄傲。
温慈怔住,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沈著搬过凳子,问两个孩子:“你们想读高中吗?”
阿多拼命点头,文秀眼里也都是期待。
“想啊!当然想,可是去镇上读高中学费太贵,家里……交不起。”
阿多刚从初中毕业,过了春就要到外地打工,供妹妹读书。家里总得有个孩子有书读,阿多愿意把机会让给妹妹,文秀成绩比他好多了。
“会有书读的,哥哥帮你。”
“不行,真不行,学费很贵的。”在阿多眼里,镇上高中一学期的学费就是他们家半年的花销。
“不担心,哥哥不差钱,只要你们争气,大学都能上。”沈著笑着说。